湛溪将苍梨放在床上,想也不想就伸手剥开她湿漉漉的上衣。
她雪白的酥胸袒露在他眼前,几乎能闻到那柔嫩的肌肤散发出的处子的香气。
湛溪蓦地侧过脸去,心跳从未有过的慌乱。恰好芸芳进来,看到眼前一幕,愣了一下,不做声。湛溪抬起眼眸看着芸芳,语无波澜地说:“她的衣裳已经湿透了,帮她换了,别落下风寒。”
芸芳点点头,拿着干净衣裳过来。另外的丫鬟准备了热水和干毛巾,也在一旁伺候。芸芳用左手将苍梨揽在怀里,右手去解她的腰带。
湛溪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就要起身走开。
谁知苍梨有感应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湛溪心里擂鼓一样咚咚响了两声,想要挣开,却不敢太大力伤了她。苍梨就像个倔强的孩子抱着糖不放手,死死地抓着湛溪,他动一动,她就难受地哼叫。这样一来二往,湛溪也不敢动了。他静静站着,背对着她,感受着她火烧一般的手掌里传来的热流,心里也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着。
“这……”芸芳为难地看着苍梨。苍梨拉着湛溪的手,芸芳没法帮她把衣服脱下来。
湛溪也意识到了这种尴尬处境,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女红盒子里。他用眼神示意小顺子把盒子里的剪刀递过来,然后拿给芸芳,嘱咐说:“帮她把身上的污水擦干净就行了,不用换了。再用热毛巾敷一下,盖好被子。”
芸芳点点头。她用剪刀把苍梨的袖子剪开,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用干毛巾帮她擦拭身上的水渍,又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她无意地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湛溪已经回握住苍梨的手。她抬头看了看湛溪,想到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芸芳有些忧虑地扶着苍梨躺下去,给她盖好被子。
湛溪被苍梨拉着,不得不在床边坐下来。
紫苏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大叫道:“太医来了!”
太医大半夜的被叫过来,本还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一看皇帝在此,立马眼前一亮,毕恭毕敬地上前诊治。
芸芳将床帘放下来,罩住了湛溪和苍梨。
太医在外面拉着红线把脉,眉头时而紧促,时而舒展,也不知到底把到了什么。
湛溪被关在幽暗的床帘里边,呼吸着混合着苍梨体香的空气,心跳得极快。他从来没有花过这么多时间和一个女人单独待在一起,去体会有关她的一切,所以也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想要探寻却又在重重心理阻挠前止步的矛盾心情。苍梨手上的温度快要把他的心变成一盆火炉,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拼命地想要忍住呼吸,换来的却是下一次嗅到更浓烈的香气,让他心烦意乱。他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他忽然觉得,苍梨身上的香气有些熟悉。
淡淡的梨花的香味,带着江南温润的水汽,就像潺潺的溪流,淌遍全身,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湛溪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好像看见了六月的梅雨在眼前下个不停。有一袭倩影出现在他跟前,他却没法看清她的身影。他只记得,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她看见倒在昏暗的马厩的乱草堆里的少年,还有他胸口汩汩涌出鲜血的伤口,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赶紧过来帮他包扎。
马厩外面,雨下得淅淅沥沥。银色的雨影在她的脸上徜徉。她用茅草将他仔细盖好,把染血的纱布塞进马槽后面。外边似乎有人在唤她,但他听不清楚那是什么名字。他记得她一边答应着外边,一边低下头来对他小声地说:“你不是我们南朝的人吧?我看见你身上有北朝的通关文牒。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这马厩也不会有别人进来。你在这儿安心养伤,伤好了就赶紧逃跑,千万别被人发现。”
他模模糊糊地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喉咙里堵着一口腥气,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的敌人?她就不怕他是坏人?
一连串的疑问塞在他的胸口,只有找到她,才能解释所有。他想,那个她和眼前的苍梨,都是同一种人吧。不关心国家之间的政治,仅仅只是为了拯救生命。他的脑海里回响起苍梨在大殿上对他说的那句话:苍梨虽非北朝之人,但人之性命却无国别之分,苍梨一并怜之。
她们会不会根本就是……
湛溪的思绪被一道刺眼的亮光打断。他抬起眼眸,看见芸芳站在面前。
“皇上,太医有话禀报。”芸芳恭敬地说道,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其实她只是将湛溪那一瞬间收拾起来的迷离眼神藏在了心里。
“说。”湛溪语无波澜。他想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南宫苍梨和记忆中那个人根本是一个人。这天下,哪有如此的巧合?若苍梨真是“她”,那么自己就罪该万死,竟让她受这样的罪。他在心里苦笑,得不到的东西,或许总是让人疯狂。
太医跪在前面,拱手说道:“回禀皇上,怜贵人躯体亏损过甚,看上去不像是受寒和受累所致。依老臣之见,应该是风寒引发的旧疾发作。但具体是什么,老臣只是把脉,不能看得仔细,还得请太医院其他众人来商议才能下论断。”
湛溪忍不住看了一眼苍梨的脸,又回过头来,对太医说:“不必了。”说罢,他看向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莲蓉。“主子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陪嫁丫鬟不是最清楚的吗?”
莲蓉知道终于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是怎么也躲不过。可她却咬住了唇,怎么也不说话。
“皇上在问你话呢!”小顺子催道,生怕莲蓉是没听见一样。
莲蓉低下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再拖下去,你主子的死活可就不是朕能掌握的了。”湛溪不紧不慢地说。
莲蓉抬头看着湛溪,又看看太医,吞吞吐吐地说:“我家公主她……她的确有旧患。以前大夫也说过,公主的伤要慢慢调理,谁知这么多年,却一直不能痊愈。”
“是何旧患?”太医赶紧问。
莲蓉抿了抿唇,低着头说:“几年前在宫里,公主学骑马,谁知从马上掉下来,被马蹄撞伤了胸口,这才落下旧患。”
“若是这样,那就能解释怜贵人为何体虚至此了。这风寒引发的旧疾,也得慢慢调养,老臣这就去开个方子,让下人去熬药。”太医向皇上请示了一遍,然后退到一边。
湛溪斜睨眼眸盯着莲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道:“这马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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