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
“定邦,定邦,你在哪?”草丛里传來了微弱的声音,洪定邦一下子跳了起來,“老胡,是你吗?我在这啊!”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爬了过來,洪定邦跑过去把他扶了起來,“老胡,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胡克难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胳膊、脸上到处是伤痕,腿脚皮开肉绽,膝盖和手掌都磨破了,看來他是爬回來的。洪定邦咬着嘴唇低下头,不忍心看他这副样子。
胡克难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下山找食物被民团发现了,那群蠢货捉不到我,就放狗咬我。他妈的,那几个畜生确实厉害,我把木棍都打断了,幸好我还是活着回來了。”说着胡克难把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块粗糙干硬的窝头,在月光的映照下,窝头上还沾着鲜血。
“你快把它吃了吧,”胡克难把窝头递到了洪定邦的面前,“我已经在山下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着的,找点食物太费劲了,我就弄到了这么两块,咱俩一人一块。”
洪定邦接过被鲜血染红的窝头,哽咽无语,手掌有一种被烫伤的感觉。胡克难拍着他的肩膀,说:“咱们俩同舟共济,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险阻。”一个月之后,民团撤走了,胡克难和洪定邦逃离了荒山,这段记忆成为了永恒,烙在了洪定邦的心里。
听完了四十九骑的讲述,淳于浩德默然许久,吩咐四十九骑去试一试,劝说洪定邦归顺,四十九骑得令进了芦苇荡。洪定邦的战马被射死了,腿上也中了一箭,刚才义军弓箭手乱箭齐放,本想射死洪定邦的马,结果有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给洪定邦腿上射了一箭。洪定邦用剑撑着地,晃晃悠悠地站着,面前倒着两具义军士兵的尸体。见洪定邦腿受伤了,有几个义军士兵就兴奋起來,想上前抓住洪定邦请赏,结果洪定邦挥舞着利剑,砍翻了两个人,吓退了其他人。
四十九骑看着洪定邦的狼狈模样都很心痛,洪定邦看到他们,反而是淡淡一笑,说:“你们是來劝我投降的吧?”四十九骑低垂着脑袋,无地自容。
洪定邦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怪你们,万灵道大势已去,你们也有苦衷,当初你们跟随我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已经尽到了作为部下的职责。”
四十九骑有几个人渐渐抬起了头,说:“将军,我们厚颜无耻地來见您,是想告诉您,于不悔等几位将军都投降了,万灵道所有的城镇都被攻破了,胡教主也死了。”
洪定邦的脸抽搐了一下,像是有一把尖刀猛刺心窝,“我早就知道了。”
四十九骑又说:“将军,小王爷十分仰慕您,只要您放下武器,小王爷说了绝对不会伤害您羞辱您,而且还要重用您。”洪定邦仰望晚霞绚烂的苍穹,说:“代我谢谢小王爷,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洪定邦提着剑,一瘸一拐走到了河边,四十九骑翻身下马跟了过去。
洪定邦望着清凉城的方向,脸上露出晚霞一样的微笑,大喊了一声:“胡教主万岁!”手腕翻转,冰凉的剑刃割破了喉咙,四十九骑跑上前去已经晚了,洪定邦一腔热血洒在了地上,四周茂盛的芦苇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淹沒了洪定邦的身体。四十九骑都跪在了地上,天边的残阳在滴血,染红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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