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组织人马对清河镇发动攻击,清河镇的民团依靠着有利的地形与义军周旋。连攻了三天,义军不仅沒有攻破清河镇,反而伤亡惨重,范廷亮下令停止进攻,改变策略,以抚代剿,派信使进入清河镇,向民团首领保证,只要民团放下武器投降,范廷亮决不伤他们一根毫毛,不损清河镇一花一木。如果民团冥顽不化,那即使是血流成河义军也要攻下清河镇,不分男女老幼杀个鸡犬不留。
民团首领拿着范廷亮的书信,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放下武器投降。民团再怎么凶悍,毕竟兵力有限,而且镇子里粮草也不多了,义军要是围困上一个月,镇子里的人非得饿死大半。
范廷亮率领军队开进了清河镇,见到了民团首领。范廷亮夸奖他治军有方,打仗很有一套,他连忙俯下身子嘴里叫着罪过,请求范廷亮放过镇子里的无辜百姓,要惩罚的话就惩罚他一个人。
范廷亮笑了,说:“我不仅不惩罚你,我还要重用你,你的民团有多少人,我要把他们改成我的护卫亲军。”范廷亮的话让民团首领大吃一惊,民团首领以为民团打死了这么多义军,范廷亮肯定要报复民团泄愤,现在范廷亮不报复他们还要重用他们,民团首领一时间呆若木鸡。
民团与义军作对,只是想保卫家园,与义军并沒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范廷亮才敢大胆启用民团做自己的护卫亲军。
范廷亮重用民团就像当年齐桓公重用管仲一样,管仲是齐桓公即位之前的政治对手公子纠的谋士,曾经射伤齐桓公,险些要了齐桓公的性命。但是齐桓公击败公子纠当上齐国国君之后,听从鲍叔牙的建议,重用管仲,结果管仲为齐桓公鞠躬尽瘁,辅佐齐桓公成就一番霸业。
范廷亮对民团的重用,同样让民团首领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向范廷亮忏悔、表忠心。范廷亮搀扶起他,让他回去把民团的兄弟们组织一下。
民团首领刚走,一群义军将士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來,他们都是马功赞的兄弟,早在狐仙镇时期就追随范廷亮,现在很多人都升到了管带、把总这样的官职。他们听说范廷亮不杀民团还要重用民团,群情激昂,叫嚷着就闯进了范廷亮的大帐。
这些人都是沒文化的渔民粗人,扯着嗓子七嘴八舌地叫嚷,乱哄哄的,吵些什么范廷亮一句也沒听清。范廷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叫道:“都给我闭嘴,有什么话一个人说!”
大帐里安静下來,为首的一个管带站出來,说:“将军,听说您要重用清河镇的民团,我们來问您到底有沒有这事。”范廷亮很生气,自己刚说完的话就传了出去,哪个长嘴乌鸦这么厌恶。
范廷亮稳稳地说:“对,有这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士们骚动起來,一个个脸上带着冲天怒火。管带说:“将军,您忘了马大人是怎么死的了吗,您忘了我们在清河镇折损了多少弟兄吗?”
范廷亮嘴角掠过一丝不快,说:“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以前民团是我们的敌人,现在他们愿意放下武器归顺我们,他们就是我们的战友了。马都统的死我也很悲痛,但是那是意外,各安天命,沒办法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摒弃前嫌,和民团的弟兄们友好相处。”
范廷亮话音未落,一个把总就叫嚷起來:“什么友好相处,狗屁,他们杀了马大人,我们和他们不共戴天,有我们沒他们,有他们沒我们!”范廷亮脸色有些阴沉,看着那个把总,冷冷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把总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为首的那个管带说:“将军,马大人的血海深仇您就打算这么忘了吗?”范廷亮心里燃起了怒火,说:“马都统的仇一定要报,不过报仇不是屠灭清河镇杀光民团,而是应该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推翻伪虞朝廷,光复大唐才是真正给马都统报仇。”
管带笑了一声,说:“将军您是看着民团凶悍善战想重用民团,我们知道,您用人就和堆柴火一样,后來者居上,我们这些老东西是不中用了。”管带的话语里带着**裸的挖苦嘲讽,范廷亮忍不住暴怒起來,“本将军做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都给我滚出去,谁再敢胡说八道军**处!”
曹世海、曹世洋和卫兵们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进來,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范廷亮,又看了看不服不忿的将士们。将士们把一口恶气强咽进肚子里去,转身出了大帐。
范廷亮重用民团确实是在军营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将士们背地里议论纷纷。狐仙镇的将士们晚上聚在一起喝闷酒,数落着范廷亮的不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以前的事情。在狐仙镇马功赞怎么怎么帮助范廷亮,怎么怎么讲义气够朋友,说到动情处不少将士都流下了眼泪。
有一个把总甚至嚎啕大哭起來,“想当年马哥和我们一起在大湖里打渔,自由自在多快乐。谁家有困难马哥知道了肯定出手相助。有一年我在外打渔,我娘病了,马哥知道了二话不说,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來邮回家去给我老娘看病,并且时不时去我家照看老娘,替我在床前尽孝,让我安心打渔赚钱,沒有马哥我老娘肯定早就不在了。马哥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死了仇人就在我眼前,我却不能给他报仇,我还算什么爷们儿!”
把总狠狠地将酒碗摔碎,狐仙镇这些将士以前都是马功赞的小弟,都受过马功赞的恩惠,想着马功赞的好,想着大仇不得报,将士们又悲又恼,念叨着马功赞的名字,哭成了一片。
“都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有人叫了一声,将士们回头一看是范廷亮。现在将士们把对民团的仇恨都转嫁到范廷亮身上了,见到范廷亮一个个七窍生烟,扭过头去视而不见。
范廷亮走到将士们身边,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恨我,你们在心里骂我不讲义气,甚至想着把我弄死泄恨。马功赞死了我心里何尝不难受,我最落魄的时候就是在狐仙镇,是马功赞帮着我组建水师打捞军饷,一步一步和我一起走过來。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我要是把马功赞忘了,我还算是个人吗?”
将士们闷声不语,有一个把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范廷亮看了那个把总一眼,说:“你们现在就是把马功赞的死归罪于民团,不错,马功赞是死在了民团的手里,不过那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的时候,而且马功赞还是被飞石砸死的,这一切都是造化的安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要想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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