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顾不欢感觉到多天以来的疲惫感稍稍减缓，胃里空空如也，起身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手机一亮，他看到发件人名字时唇角轻勾－－楚歌：我猜你没有吃饭。
顾不欢手指飞快地在按键上翻越，回：你猜对了，那就奖励你请我吃饭。上次那个手工粉不错。
楚歌在那头愣了一下，他不是讨厌那些街边小吃吗……
一愣神的时间里，短信又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正在努力改那些铜臭熏成的缺点。
楚歌心情复杂地一笑，感动又说不上，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准确地击打到她心里柔软的地方。
楚歌回：来接我。
打完这些字，楚歌翻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又一件的毛衣，一回头，顾念阳圆圆的笑脸放大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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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顾少爷。”楚歌笑道。
顾念阳也笑道，“刚刚在和谁发短信呢，笑得那么甜蜜那么开心？”
楚歌一愣，明显怀疑，拖长了音：“有－－吗－－”
顾念阳严肃地点头。楚歌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顾念阳不放弃这个打探她私生活的机会，语调居然带着讥讽：“现在是要去约会了吧？恩？”
楚歌手上动作一停，似笑非笑：“啧，这口气，对着镜子练好多遍了吧？”
顾念阳给她说中，败下阵来，不死心地又要开口。
“顾念阳，”楚歌璀璨的笑容就是那黑夜里的一道光，至少顾念阳是这么认为的，太闪太晃眼了……
楚歌不理会他，继续打断：“你想干嘛就直说。”
顾念阳飞身扑到她的腿上，眼睛水灵灵地闪烁着精光：“我给你一个带我一起去的机会！”
“不。”一口回绝。
开玩笑，一个顾不欢就堪堪应付，再加上一个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的顾念阳，她今天晚上的生活一定会很缠绵，很璀璨。
“带我去－－嘛！”顾念阳嘴一扁。
楚歌眼睛一眯，他立刻放开楚歌的腿，躲到一边。
“理由？”顾念阳见楚歌开口，有商量的余地，立刻大叫：“我英俊聪明人见人爱！”
楚歌立刻沉下脸，严肃地说：“是谁在那里妖言惑众，拖出去砍了。”
顾念阳嘟嘴：“……楚歌妈妈，你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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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靠在车上，从口袋里掏出手套等着楚歌下来。
门终于开了，顾不欢，一大一小的身影相偎着走过来。
“走路沉稳能显出你的成熟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楚歌垂首，看着蹦蹦跳跳的顾念阳凉凉道。
顾念阳立刻笔直了身子，小小的手紧帖在裤腿边，一边瞄了一眼斜靠在车旁的顾不欢，心想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有气质的男人，一边对楚歌压低嗓音：“怎么样，这样走有没有他那么玉树临风？”
楚歌微笑：“有。比他玉树临风多了。”
顾不欢听到他们的对话，哑然失笑，走上前去帮楚歌戴上手套。
“你你你你你……”顾念阳张着嘴，一双小手戳着空气，想象着一不小心能隔空点了这个男人的穴道。
“你干嘛呢，”楚歌好笑地踢了踢他：“他就是你一直吵着嚷着要见的，和我私会苟且的情人。”
顾念阳嘴巴张得更大，原本用力戳着空气的一只手变成一双，动作比先前更夸张：“你们你们你们……”
楚歌笑着问：“我们怎么了？”
顾念阳沉声，“你的情人不应该是一个秃顶的老头吗？”
顾不欢脸色不好看了，转头对上楚歌：“恩？”
楚歌不理会顾不欢，低头笑眯眯地看着顾念阳：“哪里看来的？”
“电视……”顾念阳老实交待，想了想，又说：“还有在街上看到的。”不是一般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普遍挽着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头么……
“这一个星期，你要是敢瞄电视一眼－－顾念阳，”她笑容更甚，轻轻吐出后半段让顾念阳抖得跟筛糠似的话：“你后半辈子就得牵着导盲犬过马路，知道吗？”
在得到顾念阳肯定的回答后，楚歌霍地转身，眸光变得凌利，直直看到顾不欢心底。
顾不欢正在为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而感到愧疚，道歉还没说出口，就见楚歌冷笑起来，声音比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更让人感到冰凉：“顾不欢，你还是老样子啊。是不是我们之间的这一辈子，都不存在信任。”
楚歌是真的有些恼火，顾不欢可以在任何问题上为她改变，可以无微不至地关心到她的每一处细节，就是不给她信任。一丁点都不给。
“我……”顾不欢一时间被楚歌从没有出现在脸上的冷笑，楚歌从没有出现在话语里的浓浓失望给惊到，“我……对不起……”
楚歌眼睛一眯，没有说话，钻进车里。
顾念阳虽小，但是感受到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乖乖地跟着楚歌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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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上次的那家手工粉摊，三人坐在一张桌子旁。
气氛有些压抑。
楚歌感受着锅里传来的热气，无比惬意地闭着眼。
顾不欢一直盯着楚歌，脸色不郁，也沉默。
顾念阳看着他们，觉得有些压抑，仔细一看又挺正常，于是自己玩起了筷子。
“咳，”顾不欢短促地咳了一声，顺势开口说话：“这孩子是亲戚家的？”
楚歌幽幽睁眼，看着顾念阳，一脸毫不掩饰的鄙夷：“开什么玩笑，我们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顾念阳大声抗议起来。
顾不欢问：“那是打哪弄来的……”这么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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