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很想说还是你们顾家生的，再顺便奚落顾家几句，但是考虑了一下，觉得顾念阳的身份不能让顾不欢知道，否则极有可能被他抓去当继承人……
“朋友的小孩。”楚歌淡淡解释。
顾不欢觉得顾念阳长得眼熟，当然不是以前见过，如果见过，这么朵祖国奇葩他没理由忘得这么干净……应该是，长得像他熟悉的谁，说话神态也像……
顾不欢似乎起了兴致，开始逗弄顾念阳，顾念阳也很好脾气地接招。楚歌淡淡瞄了一眼正在吵闹的两人，诧异顾不欢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玩着玩着，顾不欢突然冷不丁就是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念阳把楚歌出门之前警告他他今天晚上姓叶的事给全忘了，扬着笑容就答：“顾念阳！”
顾不欢眼神一凝，接着便没有任何异样地继续和顾念阳说话。‘’
楚歌抚额，为叶心掬一把泪。瞒不住了……顾不欢你个狐狸，就知道你打哪来的童心……顾念阳你个傻叉，我今天回家要虐你一百遍然后拖出去浸辣椒油最后风干了再鞭尸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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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次开进小区楚歌住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门卫骂骂咧咧地起来给他们开门，顾不欢笑着道了歉，出奇地好脾气。
楚歌眼神一闪，偏头不看他。
“顾念阳你先上楼，”顾不欢说：“明天，一箱棒棒糖。”
顾念阳的眼睛“噌”地一下亮晶晶地屹立在风里，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车子里剩顾不欢和楚歌。
顾不欢不安地想着怎么样开场不至于尴尬，脚边放着他忙活一下午又请颜夕帮忙才完成的围巾。
“那个，”顾不欢转身，拿着那个精美的盒子：“送给你。”微微有些僵硬。
楚歌微笑：“谢谢。”
顾不欢莫名地一慌，他和楚歌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楚歌也终于不像一开始那么冷淡，却又一次因为他而被打回原型。
楚歌刚才的笑容，分明已经带上了她特有的神秘和疏离。
“楚歌，”顾不欢跟着楚歌下车，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我不是不信任你……”
神情间浓浓的不安和愧疚，竟像个大男孩。
楚歌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我……”顾不欢别扭地偏了头，艰难地开始他人生的第一次内心剖析：“我只是害怕……”
楚歌诧异挑眉。
顾不欢开了口，接下去的话竟然顺畅无阻起来：“很早以前，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你答应我的那一天我高兴疯了，整夜失眠，开始排练第二天见到你的时候应该说什么。”
楚歌一笑：“真不像你。”
昏黄的灯，俊秀的男子一个坚毅的影子被拉得很远。
车里暖气不断，他们却甘愿在车外回忆那段过往。
门卫抖着脚等待顾不欢开车出来，时间一久开口就要骂，但一想到顾不欢车子的牌子，及时忍住。
“你太过显眼了。没有发现你的人不会去特别注意，一旦在人群中看到你了，就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与众不同……”
楚歌沉默地听他述说。
这个男子，被她或婉拒或直拒甚至忽视了不下千次，一点不夸张。他要面子又大男子主义，偏偏又有点大男孩的柔情，每次被拒绝之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以一个更加坚毅的侧脸陪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那些向你献殷情的男生，他们每一个都比我更像一个真实的那个年纪的男孩，”顾不欢眉头轻皱：“我除了一身的血腥味，什么都没有。我还时刻担心你会离开，你的性子，是注定不甘于守在男人身后的。”
楚歌敛眸。
顾不欢说对了，她楚歌这一辈子，靠男人就太窝囊了……
只是他刚刚是在……自卑？
“每一次，知道颜夕在挑拨，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问问你，还是会害怕，害怕你突然消失，”顾不欢极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你就真的消失了。”
“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反省。我知道在感情上我迟钝了些，但是你也太过固执。爱情中本就不存在绝对信任，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绝对信任，那个女人去哪里和谁去，男人都能不过问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他相信她。可能吗？这不是爱情，不是信任，是根本就不在乎。”
顾不欢停顿了很长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决定了什么，轻轻道：“反之，一个女人也是一样。”
楚歌微微一震。
“楚歌你在乎颜夕当我的助理每天和我朝夕相对吗？”
“楚歌你在意别的女人和我搭讪吗？”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会想到我吗？”
“……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爱着我吗。”
最后一句，已没有勇气再发出疑问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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