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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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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遭伏遁商洛 洪承畴奉诏入蓟辽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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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如刀,满地冰霜。将近年关,地处秦、晋、豫三省交界的天堑----潼关却沒有丝毫辞旧迎新的喜气,反而大军云集,戒备森严,六座城门都有一名千总亲率数十个兵丁把守,严查出入。关上和几处门楼虽与往日沒什么两样,可关内的麒麟山、凤凰山、象山、印台山、笔架山及东西瓮城屯满了官兵。城外的几处山坡上也驻满了马步军队。几乎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马,单听四处不断的马嘶声中,足以断定确实增添了重兵。

    黄昏时分,洪承畴一身便服,在***、蔡九仪、金升等上百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从西安骑马赶到了潼关。他如今权势更为煊赫,加封太子太保,挂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衔,三边总督兼摄河南等五省军事,可算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满朝上下,无人能及。一路之上,他沒有惊动各处地方官,快到潼关时,才派人知会潼关兵备道丁启睿,腾出道台衙门的大堂和签押房以备急用,但明令不许声张。丁启睿更是机密其事,一边匆忙地换上四品文官冠服,准备出城到十里亭迎接,一边下令潼关全静街,不许闲杂人等在街上行走,家家关门闭户,加派马步哨官带兵沿街巡逻。丁启睿带领少数亲随,刚刚骑马奔出潼关西门,洪承畴便到了。丁启睿率领大小文武官员,分列官道两旁跪迎。洪承畴下马还礼,微笑颔首,略事寒暄,随即上马,趁着暮色四合,进驻了道台衙门。在签押房稍事歇息,洗净了一路的风尘,金升沏上一盏浓浓的武夷山岩茶,才分别传见丁启睿及总兵、副将,简要询问一番前方军情,便吩咐参将留下商议军情,其余的将领赶回防地驻守。用过晚饭,正自闭目养神,陕西巡抚孙传庭率领着一大群将领赶來。

    孙传庭自从黑水峪一战,活捉闯王高迎祥,献俘阙下,威名远扬,甚至大有后來居上之势,被朝野视为难得的干练之才。他挟连胜之威,整顿屯垦积弊,以充裕军饷,短短数月之间,计得实额兵丁九千多名,饷银十四多万两,米麦二万多石,兵精粮足,再不受户部粮饷掣肘,崇祯皇帝极为嘉许。他正布置如何在城南设伏,生擒李自成,中军参将刘仁达飞马而來,说制台大人已进了潼关,有要事见面详谈。孙传庭尽管有些暗自埋怨分了自己的心神,但却不敢怠慢。

    洪承畴与孙传庭年纪仿佛,但孙传庭中进士晚了一科,又是洪承畴的属官,但洪承畴对孙传庭颇为赏识器重,以为他是百年不遇的将才。听到签押房外又急又重的脚步声,洪承畴起身出门,将身形魁伟的孙传庭让进房内,屏退左右,寒暄着让了座,拂须道:“白谷兄,黑水峪大捷以來,剿灭蝎子块拓养坤,击溃大天王和过天星,陕西渐有清平之日。明日一战,若能生擒闯贼,我兄不世之功不愁凌烟阁上題名了。”

    孙传庭看着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的洪承畴,知道他性喜洁净,爱慕风雅,欠身道:“卑职一直在布防设伏,不及远迎,又急着赶入城中,面目黝黑,袍服污皱,制台大人海涵!”

    洪承畴果然哈哈笑道:“只要克敌制胜,还怕沒有簇新的紫袍加身!前敌情形如何?”

    孙传庭答道:“闯贼目下急欲窜回陕西,他犯险而行,不顾前有潼关天堑阻挡,想出其不意,破关北进,哪里想到制台大人庙算如神,调度有方,又亲统雄师驰援,鼓舞士气。如今卑职已布下三道埋伏,以逸待劳,决不令其逃脱,即便不能将其生擒,定要将其斩杀,陕西全境剿贼即可毕其功于一役,万请大人放心。”孙传庭意气风发,胜算在握。

    洪承畴微微一笑,低声道:“白谷兄,本部院在途中接到你的密札,知道你要在潼关南原设三伏以待闯贼,此计大妙!不知埋伏已就绪了么?”

    “兵力原本尚嫌不足,幸蒙制台大人俯允,孙显祖和祖大弼两总兵所率辽东铁骑调赴前敌,暂受卑职节制,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闯贼上门了。”

    “潼关一战成功,从此解除朝廷西顾之忧,实是本部院多年未了的心愿。只要能生擒逆贼,潼关内外所有人马可任凭我兄调遣。”

    “多谢大人!”

    洪承畴展颜一笑,随即微蹙眉头道:“本部院有些担心,怕闯贼攻打潼关只是虚张声势,却从别处逃脱。”

    “大人所虑极是。不过依卑职所见,他用兵好走险棋,即便得知潼关南原驻有重兵,也会以为官军势必自恃天堑,布下疑兵之计,却在其他道路上伏击,卑职料他必走潼关,自投罗网。”

    “如此最好,但事有万一,不得不防。”洪承畴心头狐疑不止,拈着胡须思忖。孙传庭见他不很安心,解说道:“请制台大人宽心。纵令闯贼不走潼关,别寻生路,四下的关隘均已派重兵堵死,曹变蛟与贺人龙等在背后紧追不放,闯贼到了此种地步,万难幸免。再说他手下不过两千多人马,哪里抵挡得住四下的重兵合围。”

    洪承畴终于点点头,缓声道:“李自成虽系屡败之贼,却狡诈凶悍,部下虽人数不多,却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非曹操之流可比,只恐偶一疏忽,功亏一篑,数日的心血白白搭上不说,上不能解君父之忧,下留无穷之患,我辈的罪孽就深重了。”

    孙传庭自赴任陕西巡抚以來,未遭败绩,听洪承畴说得谨慎,暗笑他未免小心持重过了,但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來,连声称是。洪承畴嘘出一口长气,感慨道:“本部院已接到皇帝两道手诏和三道兵部檄文,清兵大举入关,京畿危急,皇上严旨尽快剿灭流寇,然后星夜勤王。皇上深居九重,殷殷悬望,腹心之患不除,内乱不靖,何以攘外?”他扫了孙传庭一眼,激励道:“南原设伏,实在是天赐良机。此处地势平坦,但南北狭长,两侧有流水深切的远望沟和禁沟,休说闯贼余孽不多,就是千军万马,也无处施展,只有挨打的份儿了。闯贼惧怕者不过你我二人,本部院想放出风声,说你我已北上勤王,闯贼势必大胆前來,正可一鼓歼灭。”

    孙传庭起身道:“大人高见!可将清兵入关的塘报丢弃野外,闯贼见了,更加深信不疑。”

    “好,好!如此更为周密。”洪承畴嘉许地连连点头。

    “大人,潼关百姓苦于匪患,人心思治,各怀杀贼报国之志。卑职通令各处士绅,一俟流贼溃败,督率乡勇伺机截杀。闯贼等巨寇阵前侥幸脱逃,也无路可走,无处可藏。”

    “倘能如此,夫复何忧!” 洪承畴转头向帘外威严地喝道:“中军,侍候升帐!”

    中军答应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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