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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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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遭伏遁商洛 洪承畴奉诏入蓟辽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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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躬身候令。洪承畴吩咐道:“今夜布置伏击大计,务要机密,仪式从简。”然后换上大红纻丝蟒服,头戴六梁冠,偕着孙传庭从签押房步入大堂,居中坐定,目光炯炯地向四周扫视一遍,胸前补子上的锦鸡似乎也凭添了几分威仪,喊道:“请尚方剑!”

    中军捧着黄龙套袱包着的尚方剑,阔步而进,小心地摆在大堂正中的楠木翘云头条案上,靠着貔貅黑漆屏风,左右肃立恭候的文官武将和堂外列立的武士,一个个鸦雀无声,凛凛然暗生畏惧之色。升帐仪节虽然从简,沒有了平日总督升帐放炮、擂鼓奏乐、文武官员大声报名参见等仪式,但因供出尚方剑,总督大人又朝服整齐,文官武将们按品级依次行礼后,只有孙传庭、丁启睿和几位总兵设了座位,其余众人参拜后依然肃立。洪承畴早已打定主意,大战之前不能不鼓舞士气,他轻咳一声,说道:“闯贼李自成迭经痛剿,疲于奔命,所余贼人不过数千,又遭四面堵截,今已在潼关南原张下网罗,只等他前來受死。望诸位奋勇杀贼,报效君恩,力争将李自成等生擒活捉,献俘阙下,或将他们斩杀,传首京师。潼关大战,全凭孙抚台筹划调遣,本部院也亲临督战。今上为不世英主,天威难测。凡作战不力,临阵畏缩者,不论官制尊卑,有尚方剑在,本部院决不姑息!”说道最后,洪承畴语调陡然严厉起來,脸上似是罩了一层严霜,冷峻异常,众人各觉骇然,齐声答道:“谨遵钧命!”

    洪承畴见孙传庭、丁启睿也都起身作答,莞尔一笑,登时换了一副面孔,招呼道:“闯贼模样你们可识辨得出來?”

    孙传庭答道:“卑职已命画工据降将翻山鹞高杰所言,描摹成图,详列闯贼的姓名、年龄、籍贯,发与各营。为便于记诵,特題了一首《西江月》:此是李闯逆贼,而今狗命垂亡,东西溃窜走四方。四下天兵赶上,撒下天罗地网,看他何处逃藏?军民人等绑來降,玉带锦衣升赏。”

    “唔,这首《西江月》写得朗朗上口。想高杰与闯贼同乡,又夺了闯贼的妻子邢氏,自然熟知晓闯贼容貌。诸位务必记清楚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洪承畴估计已近戌时,军情紧急,不敢耽搁,即刻散帐,孙传庭率领部将奔回驻地,自己也带着一群幕僚和亲随驰归大营。

    月色苍茫,寒星微明。精兵在前,老营拖后,李自成的大队人马出了山口,前哨进入了一道深长的狭谷。他看了兵士捡回來的塘报,清兵内犯京畿,洪承畴、孙传庭北上勤王,那潼关自然就只剩下丁启睿的本部人马。他由秦入豫,由豫入秦,数次经潼关左右出入,潼关山川形势了然于胸,潼关所以有险可恃,不过依仗禁沟和十二连城。禁沟南起秦岭蒿岔峪口,北至潼关城南的石门关,由此突袭潼关,不易给官军发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十二连城城墙高厚,宛如一道天然屏障,东西横亘,截断了南北通路。他看着谷中荆棘丛生,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马蹄声、脚步声和枪刀剑戟碰击之声,在寒风中飘荡,担心官军在此设伏,命令大队人马远远跟随在前哨后面,三三两两,络绎而行,并派出哨探不时到两边山头查看。天色放亮,人马渐渐出了峡谷,前面隐约现出大片的山丘,连绵起伏,好似一大堆出笼的馒头,并不险峻,这里便是潼关南原。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勒马跑上道旁的土岗眺望,依稀可以看到潼关城了。清晨尤其是隆冬季节的清晨,实在是劫城最佳的时刻,人们大多还懒在温暖的被窝里,睡意朦胧。他想着人马接连征战数月,沒有地方好好休整,又赶上瘟疫流行,死伤甚众,能在潼关城中吃上几顿饱饭,也好振奋一下士气。正在思谋,忽听前面一声炮响,震天动地,随即传來阵阵喊杀声和密如连珠的炮声。

    “不好,中了埋伏!”李自成猝不及防,知道众寡悬殊,身后又有曹变蛟、贺人龙尾随追击,不敢恋战,只得拼死向潼关城猛攻。城上官军居高临下,火炮、弓弩齐发,李自成的人马登时溃不成军。此时,城头上竖起一杆大纛旗,随风舒卷,斗大的“洪”字飘鼓起來,甚是醒目。李自成禁不住暗吃一惊,低叫道:“啊呀,洪承畴果然沒走!”

    孙传庭身披重甲,头戴金盔,立马高冈,远远望见李自成的人马前队游鱼入釜般地进了伏击圈内,鞭梢一挥,炮手点燃号炮,霎时伏兵四起。“随我杀贼!”孙传庭大吼一声,横刀跃马,直冲下去,在谷底截住厮杀。围追在后的曹变蛟听见前边炮响,杀声骤起,催动军马赶來,左光先居右,贺人龙在左,一齐杀到。箭如飞蝗,官军大呼着“活捉闯贼”,潮水一般蜂拥而來,将李自成和等人团团围住。李自成进退无路,挥剑拼死一搏。官军人数颇众,骑兵在前冲击,步卒随后厮杀,一场混战,将李自成等人冲散,分割包围,使之各自为战,不能相顾。李自成拍马舞剑,往來冲突,纵横驰骋,饶是骁勇善战,但到处是官军,看着“闯”字大旗追杀围堵,李自成身边数百个亲随,人单势孤,一时难以摆脱。一阵箭雨射來,他急忙俯身在马鞍上,但听身边的亲随纷纷坠马,“闯”字大旗倒落尘埃,给那些惊马腾踏,扬起几块布片,深秋残叶般地在寒风中飘落。无数官军将他们围困在核心,左冲右闯,都给刀丛枪林逼退,李自成焦躁万分,正在危急,忽见官军背后一阵骚乱,旋风般卷过來一支人马,当先一人手舞两把大砍刀,正是勇将刘宗敏。二人合在一处,往外冲杀,撕开一条血路朝西南方向逃走。听着后面的追兵渐渐远了,李自成勒住马头,问道:“老营怎样了?”

    “都完了!”刘宗敏一声哀叹,“沒有战死,也会落入孙传庭之手。”

    李自成默然无语,两眼扫过身边仅存的十八骑,嘶哑者声音道:“走,咱们躲入商洛山去!”

    黄昏时分,南原各处的厮杀都已停止,满山遍野都是刀枪、旌旗和尸体。孙传庭不及吃晚饭,通令三军,连夜打扫战场,辨认死尸,搜寻李自成等匪首元凶的下落。兵丁们点燃火把,仔细辨识,花了一个多时辰,也沒找到李自成的踪影。孙传庭刚回到大帐,想着边吃晚饭,边等候喜讯,却听帐外一声高喊:“制台大人到----”沒等孙传庭出帐恭迎,洪承畴疾步跨了进來。洪承畴含笑朝躬着身子的孙传庭拱拱手道:“白谷兄辛苦了,晚饭尚未用过吧!”

    “不敢言劳,大人辛苦。”

    等洪承畴坐下,孙传庭才跟着坐了,等众人退出帐外,他欠身问道:“大人乘着夜色亲來敝营,可是急等闯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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