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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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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昆曲狂批东林党 造声势大会虎丘山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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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还望公公搭救。”阮大铖从袖中取出一张大红销金纸笺,恭恭敬敬呈上。

    曹化淳只微微瞥了一眼,随手揣入袖中,他见上面工笔写了一大溜儿的字迹,知道礼物不菲,淡然一笑道:“请他出來吧!”

    一个矮瘦的汉子上前拜见,曹化淳含笑点头,站起身來,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戏呀?”

    “曹公公尽管点來,世人虽然将学生的家班列名在第二,可最近几年,学生专心排了几出新戏,声誉已可与张岱的家班并驾齐驱。”阮大铖抢步再前面引路,眉飞色舞地夸耀着。

    “就拣你们最拿手的好戏演來!”曹化淳一边走,一边看着庭院寂静的四周,但见古木阴阴,花香袭人,这个院落想必是哪个世家的祖业,虽有几分颓败,但仍可见出往日的繁华景象。

    “那就看一折《燕子笺》吧!”

    “是新戏吧?咱真沒听过。”

    马士英赔笑道:“公公说得不错。这是圆海兄新近撰写的一出戏,词笔灵妙,为一代中兴之乐,实不下于汤若士的《玉茗堂四种》。”

    “瑶草年弟谬赞了。”阮大铖抚须笑道:“若说文采巧思,设景生情,学生的传奇数种也算簇簇能新,不落窠臼,堪与若士先生比肩。若论自编自娱,本色当行,执板唱曲,粉墨登场;家蓄优伶,亲为讲解,关目、情理、筋节,串架斗笋、插科打诨、意色眼目,务必使伶人知其义味,知其指归,汤先生还有不及之处!公公跟随皇上多年,眼界自高,还要请教呢!”

    曹化淳虽是内书堂的高才,其间所读多是忠君报国的庙堂文章,不曾涉猎戏文艳曲,在宫里当差多年,也不过是娘娘千秋节时看了几眼《牡丹亭》、《琵琶记》,至于《浣纱记》、《绣襦记》、《邯郸记》、《南柯记》、《紫钗记》等,更是闻所未闻,不过乍出京师,寻个热闹。他口中敷衍着,随二人转过游廊曲巷,前面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异常开阔的花园,彩灯高挂,明如白昼,家奴、伶人穿梭忙碌,园子的水池边上凭空搭起一座戏棚,正中为一大厅,大厅中部有立柱数根,四根前柱上都挂有对联。戏台后边设楠木隔扇,上有名家画的山水人物,两旁悬挂大红绸子的上下场门通往后台,戏台左右各有木梯可以上下,台前居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四下环顾,松柏苍郁,绿波荡漾,舞榭歌台,红檐耸翠,真是怡情快意的好所在。

    曹化淳刚刚坐定,一个家奴提了大食盒上來,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揭开盒盖,陆续端出八大八小的十六碟菜肴,有松鼠鳜鱼、碧螺虾仁、一品官燕、莼菜氽塘片、刺毛鳝筒、白汁圆菜、响油鳝糊、鲃肺汤、带子盐水虾、樱桃肉、细露蹄筋、瓜脯银鱼馄饨、江南水八珍、整只卤鸭,又端上一只砂锅,里面热气腾腾,是香气四溢的万三蹄,最后上來青花大碗,盛着金亮亮的蟹黄扒翅。曹化淳正要举箸,丫鬟又端上四色的开胃果碟:金丝蜜枣、金丝金桔、白糖杨梅、九制陈皮。阮大铖亲自执壶斟满了酒,三人举杯同饮。曹化淳吃了第一道菜,叫得声好,出手便赏了一两银子,及至吃到蟹黄扒翅,更是赞不绝口,赏了十两银子。阮大铖见他吃得尽兴,朝台上挥一下手,班主会意,洞箫轻吹,随刻开戏。

    《燕子笺》所写乃是唐代霍都梁与妓女华行云及郦飞云悲欢离合的故事,共分四十二出,一半个时辰难以演完,阮大铖只选了其中《奸遁》一折,鲜于佶窃割了朋友霍都梁的试卷,得中状元,主考官礼部尚书郦安道欲将女儿飞云许配给他,为义女华行云道破,郦尚书命他到家复试,鲜于佶交了白卷,从狗洞中逃走。笙管笛箫齐奏,上來一个一身华服的文丑儿,随即是个花白胡须的官服老者,不多时,上來一个略带几分妖艳的女子,三人交错说唱。阮大铖乘着说唱的间隙,指点着讲解:“公公请看,那个扮作华行云的,是敝班的当家花旦朱音仙,念唱做打,昆乱不挡。真是扮什么像什么,端的惹人怜爱。”

    曹化淳开始觉着热闹好玩儿,见那朱音仙长得果然出众,粉脸桃腮,千娇百媚。那朱音仙瞥见曹化淳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使出浑身手段,唱得十分卖力,声调舒徐委婉,清丽悠长。曹化淳毕竟是去了势的太监,已沒了喜好女色的本钱,看了半个时辰,觉有些腻了,昆曲的唱词有如天书一般,听不清片言只语,听得久了,不免焦躁,头昏脑胀起來,耐着性子好歹听到鲜于佶仓皇而逃,起身到一旁的水榭歇息。他看阮大铖、马士英意犹未尽的样子,敷衍着夸赞道:“圆海先生果然高才,只是戏文毕竟属于小道,沉湎其中,未免有些可惜了。”

    “公公明鉴,学生其实也心有不甘,只是报国无门。”阮大铖面现戚容。

    马士英打躬说道:“当年东林党把持朝政,用人只凭一党之私,就是皇上都给他们蒙蔽了。圆海兄看不惯他们意气用事,写成《东林点将录》借以讽喻,竟给人视作阉党,名列逆案,天下当真沒有公理可言了!好在还有公公这样的耿介之臣,洞彻是非,我们就是冤死,心里也感激万分。”他说到此处,掩面悲泣。

    “唔?”曹化淳放下茶盏,问道:“咱听说圆海先生每次到魏忠贤府上拜谒,离开时都将名刺讨要而回,以致查抄魏府时,并未见到丁点儿的凭据,可有此事?”

    阮大铖脸色一红,说道:“公公说得不错。学生当年迫于魏忠贤的淫威,不得不登门过府,但胸中终存忠义之心,不想谄媚求进,因此才将名刺讨回。不想东林党人却以此大加攻讦,学生只得含恨弃官回籍。”

    “那些东林党人自视清高,其实心胸最是狭隘,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绝难容人,日日以攻讦为能事,朝廷大事都败坏在他们手中,再也不能纵容他们胡闹了!”马士英咬牙道:“那东林巨魁李三才,圆海兄称他为托塔天王晁盖,其实却是贪吝卑鄙的小人!大奸似忠,大诈似直,身犯贪、伪、险、横四大罪,罢黜回家,兀自怙恶不悛,盗窃皇木,营建私第,华堂高屋,俨然王府皇宫,可是做臣子的肠肺?公公,东林自命清流,所作所为尽是这等龌龊之事,藏污纳垢,狼狈为奸,眼里哪有什么君王社稷!他们放言朝廷以为是者以为非,朝廷以为非者以为是,与朝廷作对,分明无君无父之辈,万万姑息不得呀!”

    曹化淳听他说得痛心疾首,似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将手中折扇抖开,复又合上,摩挲着扇柄上一个双螭纠结状的苍玉坠子。那玉坠样式奇古,隐隐透出数点血斑,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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