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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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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锋芒借机别首辅 访名妓夤缘识仙姝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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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说道:“阁老,万岁爷在镜清斋与田娘娘下棋呢!”

    静心斋在琼华岛上,周延儒原路下來,沿着永安桥上岛。湖中菱荷滴翠,碧水映天。远远望去,岛上万木苍郁,殿阁栉比,恍如仙境。镜清斋是一座自成格局的庭院,院中叠石岩洞,幽雅宁静,楼阁亭榭,小桥流水,颇有江南园林的风味。周延儒随在小太监的身后,沿着院内的回廊和山路迂回往复地走,曲径通幽,似有无穷无尽之感。屋里寂静,只有帝妃二人落子的声响。崇祯下得兴浓,听周延儒到了,笑道:“先生不必拘礼,且看看朕的棋局如何?”

    “手谈之道,臣本不曾究心,皇上、贵妃面前怎敢置喙。”周延儒见崇祯满面春风,心神安稳了许多,但仍规规矩矩地行了常见礼,又拜了田贵妃。

    田贵妃道:“先生想是有要紧的事,皇上先住了吧!”

    “常言说:一涉手谈,则诸想皆落度外。看來贵妃的心思并未全在棋盘上,难怪左右见绌了。”崇祯将手中的几枚棋子放回竹雕的盒子里,起身道:“你可是放心不下焕儿?”

    “臣妾是有些担心他,那泰素殿前的五龙亭虽说不算陡险,可焕儿生性好动,那般顽皮,小小年纪,不知厉害,若是看护的宫娥一时疏忽,太液池水那么深……”田贵妃越想越怕,神色之间便有了一丝不安。

    崇祯安抚道:“有皇后、袁妃在呢!她们哪个是大意粗心的人?看你已无心恋战,还是放你去吧!以免输棋又有说辞了。”

    “可不是么!臣妾下棋的功力本來就比皇上差些,心神若是不稳,自然沒法子比了。”田贵妃将手上的棋子轻轻丢回盒子里,不料一枚棋子撞击而出,落在地上乱跳,仿佛珍珠落入玉盘的几声脆响,她弯腰去捡,露出弯弯的苏样宫鞋,周延儒忽然涌出两联诗句:裙拖湘江水,弓弯新月眉,心头一慌,低头收回了目光。

    田贵妃面色微红,敛衽道:“臣妾失仪了。”

    崇祯笑道:“你此刻的心思都在焕儿身上,怎能不慌?朕记得后蜀花蕊夫人有一首宫词写下棋:日高房里学围棋,等待官家未出时。为赌金钱争路数,长忧女伴怪來迟。朕不怪你,焕儿也不会怪你的。”

    田贵妃幽幽地看了崇祯一眼,怕他再说出尴尬的话來,回身嫣然一笑,缓步出了屋子。崇祯目送她姗姗地走了,招呼道:“先生近前坐。”

    “扫了皇上的雅兴,臣惶恐。”

    崇祯摆手道:“干卿何事?是朕召你來的,你该不是劝谏朕嬉戏无度,怠慢大臣吧!”

    “臣怎敢?决无此意!皇上即位以來,宵夜旰食,难得片刻悠闲,臣心里、心里万分愧疚……臣何德何能,得侍明主,实在、实在又欢喜得紧……臣、臣不敢说皇上……心里头其实愿意皇上天天如此,皇上若此,不正是天下平安之兆么!”周延儒看似说得断断续续,其实最会察言观色,说到了崇祯的痒处。

    崇祯果然点头唏嘘道:“先生这些话深得朕心。朕登极四年,何曾尝过什么太平日子。乾纲重振,剪除魏阉;后金犯境,兵临京师;陕西民变……每日里都忧心忡忡,焦劳国事。如今东北有孙承宗主持,陕西有洪承畴驻守,朕从沒有今天这般心安过。朕缓缓手,朝中的朋党也可整肃一番了。”

    “破贼易,破朋党难。韩蒲州老先生这句话似是言犹在耳。自万历朝以來,朋党根深蒂固,同年、同乡、门生故吏盘根错节,真、真教人无从下手呀!”周延儒大加感慨。

    哗啦一声,崇祯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尽情倒入盒内,问道:“先生可还记得欧阳修的那篇《朋党论》?”

    “臣依稀记得。”

    “朕不会学汉献帝,尽取天下之名士囚禁之,目为党人。致使黄巾贼起,汉室大乱,朝廷无人可用。也不会学唐昭宗,尽杀当朝名士,投之黄河,说什么此辈清流,可投浊流。杀人终究不是法子,朕记得我朝曾有人说过:凡朋党者,先王之所不能废也,而恒示之戒。这话实在是通达透彻之言。朋党比如人体,有首脑有四肢有呼吸有心肝,不然难有作为。朋党本无高下轩轾之别,都想着在君王面前邀功沽名,不外乎眼前利身后名,做人主的只要或扬或抑,**得法,他们便都可为国家尽忠出力。”

    “皇上圣见。只是臣以为还有君子小人之分的……”

    崇祯笑着起身道:“君子小人多半是古人强自划分的,其实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君子小人?朕治理天下,最服膺圣人有教无类之说,所谓举贤不避亲,举贤不避仇,只要有功于国家,有用于朝廷,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呢!唯才是举么!是能吏就好,不然天下事务纷杂,乱麻似的,什么时候理出头绪來?”他从袍袖里抽出一卷纸來,递到周延儒面前道:“这是新科榜眼吴伟业上的折子,弹劾刑部侍郎蔡奕琛,先生想是看过的。”

    “这……”周延儒心中一惊,急忙离座恭身接了折子,“臣不曾看过。”

    “怎么?阁臣附了票拟,你竟不知么?”崇祯不禁有些意外。

    “吴伟业是臣的门生,臣照例回避。”

    “先生还是看看的好。”崇祯似问又似自语道:“吴伟业不过一个新科的榜眼,文章再高明,可是立朝未久,如何敢弹劾三品的大臣?再说他与蔡奕琛平常谋面也难,怎么如此知道底细?出位言事,显然是受人唆诱!先生以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其实吴伟业将折子抄了一份送与周延儒看了,折子上的言语他还记得,但崇祯面前只得装模作样地阅看,耳朵却未放过崇祯说出的每一个字,听到崇祯点出吴伟业背后有人指使,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回道:“臣、臣确实不知他受何人指使。”

    “朕有心将他拘了來,当面问问,又怕他谎言推脱;命东厂将他拿了,又恐他酷刑之下,胡言乱语地牵扯好人。朕不想这么做,不想大动干戈,闹得满城风雨的,人人自危。你起去吧!好生体会朕的用心。”崇祯扫了周延儒一眼,问道:“张溥知情么?”

    “吴伟业或许与他商议过。”

    “他们有师生之谊,知情也在情理之中。张溥经营复社不过数年,竟搞得风生水起,也算个人物。”

    周延儒揣摩着皇上话中之意,附和道:“张溥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读书下过苦功夫,七录七焚,舍得下力气,倒是可用的……”他见皇上锁了一下眉头,急忙敛口收声。

    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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