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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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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锋芒借机别首辅 访名妓夤缘识仙姝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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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鬟急得眼泪汪汪,朝里喊道:“你、你好无赖!爱姐姐,快來呀----有人要生事!”

    “是谁这么歹毒?”随着一阵脚步声响,楼梯上下來一个绮淡雅净的丽人,年纪十四、五岁的光景,中等身材,一袭藕白色窄袖长衫襦,飘飘如云中仙子,施施然走到长三面前,问道:“你叫长三么?”

    吴昌时从张溥家里出來,仰头望望满天的繁星,夜风清凉,送來一阵阵甜甜的槐花香气,沁人心脾。他來到吴伟业的家门前,环顾四下无人,轻轻拍了两下,吴福开了大门,他闪身进去。吴福冷丁看一个黑衣人进來,吃了一惊,待看清了是吴昌时,欢喜道:“吴老爷來得正好!快去劝劝我家少爷,他不知遇到了什么难事,回來后一直闷头坐着,饭菜热了几回,却一口未吃,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好?”他语调之中竟有一丝哽咽。

    “他岂止吃不下饭?怕还是不住唉声叹气吧!”

    吴福诧异道:“老爷怎么知道?”

    吴昌时笑而不答,迈步进屋,见吴伟业呆坐在书房里,愁肠百结,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调笑道:“梅村,你这榜眼省下粮米,生生这般饿着,可是为攒银子回乡迎娶佳人?”

    吴伟业起身相迎道:“來之兄,你倒还有心思取笑!小弟急得昏了头,就是给人一刀砍了胳膊,也未必觉得出痛來,何况饥饱?噫!你怎么如此打扮?”

    吴昌时将黑色斗篷脱下,神情诡秘,点头道:“你们要参劾温阁老,事关重大,我不敢不多加些小心。”

    “兄台消息果真灵通!”吴伟业越发吃惊,不由想到了那些令人闻名丧胆的东厂番子。

    吴昌时微微一笑道:“以天如的性情,给薛国观参劾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必要想方设法反击。何况昨夜又给周阁老申斥了几句,更是怒不可遏。我劝天如不可如此率意行事,整整一个时辰。唉----”吴昌时重重叹了口气,吴伟业知道他沒有说动张溥,心下颇有些失望,怔怔地望着吴昌时。

    吴昌时见他满脸忧愁,露出莫可奈何之色,指指桌上的饭菜道:“我知道你为难,因此连夜过來看看你。路上我琢磨着天如这样做也好,挫挫锐气磨磨性子,未尝是件坏事,不然什么时候都锋芒毕露,不知收藏变化,会有更大的亏要吃。好在周阁老那边己点了头,知道天如是要报恩呢!”

    “还是要参劾?”

    “温阁老已有所警觉,若不参劾也显得咱们软弱可欺。梅村,你可知道你的考卷范本是如何到了李明睿府上的?”吴昌时见他摇头,接着道:“当时我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将猜测与周阁老说了,他老人家也以为必是温体仁背后指使,一计不成,才生二计,以挑唆你与李明睿的关系,将事情闹大,后面怕是还有许多的手段未使出來,就像当年庞宠的连环计,不将你与天如等人一并排挤出朝堂,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与他们并无恩怨纠葛,他们怎么要下这般狠心?”

    “他们不是对你,而是另有所图。”

    “意图何在?”

    “梅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与天如都是周阁老的羽翼,温体仁自然容不得。此事风云诡谲,你不要多问了。将疏稿拿來我看。”

    吴伟业从贴身处小心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将疏稿递与吴昌时。吴昌时接了细细展读,眉头越锁越紧,看到最后道:“天如的文章学的是韩昌黎,以气势胜,但殊欠平和,正是疏稿的大忌。疏稿要改,这样参劾于事无补,反会授人以柄,引來麻烦。”

    “有什么不妥之处?”

    “其一,参劾之人选得不妥。温阁老身居次辅,根基深厚,区区几张疏稿能奈他何?说句不中听的话,蚍蜉撼树,只增笑耳,此事不可不慎。其二,参劾之事多风闻不实之辞。我朝只有台谏之官皇上恩旨特许有望风闻奏之权,不在此职,难免捕风捉影之嫌,自然就失了先机,甚至会遭人反噬。再者,温阁老身为辅臣,举荐洪闽学乃是其份内之事,算不得结党营私,还是换个人吧!”

    “换哪个?”

    “我听卧子说过,武学上有种功夫叫隔山打牛,我不懂什么武学,但体会其中的含义,虽隔了层山,不径直打牛,但其意在牛。咱们如法炮制,换成他的党羽蔡奕琛如何?”

    “……?”

    吴昌时见吴伟业一脸茫然,起身道:“蔡奕琛虽与我们并沒有什么抵牾,但他是温体仁的左右手,深受倚重。他身居吏部侍郎,一个三品大员,分量也够重了。尤其是温体仁贪赃枉法多是经过他的手。他在前台,是实的,而温体仁在幕后,是虚的,避虚击实,胜算要大许多。”他复又坐下,边说边取笔在手,在疏稿上圈圈点点,或删或加,改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密密麻麻的疏稿交与吴伟业道:“我的字近于涂鸦,你可看得清楚?”

    吴伟业接过疏稿,从头致尾细细看完,见上面添了几件实据,并将一些事件添上了年月日,甚至准确到某个时辰,既惊且佩,暗忖这些材料不知要花多少人力物力,也不知是什么人苦心搜集获取的。他情知不能深究追问,竖指称赞道:“兄台笔录的这些材料果然言之凿凿,令人信服。抉择之精,一如刀笔老吏的手段,真是高明之极!”

    “你不要捧我了,这些材料笃实不假,终究是死的,还要劳动你彩笔润色,点铁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才堪大用。已经定更,你少不得要多熬上一会儿了。我终日里事务繁杂,比不得先前那般悠闲,陪不住你,先走了。”说完起身将黑斗篷披严了,也不要人送,轻开了大门,走入漆黑的夜色中。

    吴伟业的折子上了两天,沒有动静。不用说张溥、吴伟业如坐针毡,想不出什么缘故,就是周延儒也心里惴惴不安。在值房正觉心烦意乱,乾清宫管事太监马元程悄无声息地进來,传旨道:“周阁老,万岁爷口谕,教您老人家过去呢!”

    周延儒忙问:“乾清宫?”

    “万岁爷与三位娘娘、太子在西苑呢!”

    周延儒尚未进园门,便觉到了西苑的热闹,鸟语花香,树木渐渐撑出绿荫,一路上太监宫娥往來穿梭。周延儒望望高大的团城给一片浓翠的林木笼罩,升起一团淡淡的氤氲之气,团城四周有众多的锦衣卫护卫,他急忙拾级而上,巍峨高耸的承光殿迎面而來,殿顶的黄色琉璃瓦在日光下光彩耀眼,正要进去,里面出來一个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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