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不过一个微末小官,一年的俸禄不过二百两银子,要说他家小均在江西老宅,一个人加上跟班的随从用度也不会多,赁得起房子。可是人在官场,比不得关起门來居家过日子,上宪、同僚的情分礼数不能少了,遇到他们生日、升迁,宴席帖子发得满天价飞,要应酬还少得了使银子?那些朝中的大员自然少了这些花销,可那些品级低微的小官俸银就不够用了,却慑于权势,不敢破了这层情面,有的竟到钱庄高息贷银,待领了俸禄再归还,往往是拆东墙补西墙,实在是难呐--”
张溥心里大觉怜惜,低沉道:“依照大明会典,五品官员住会馆有违官制。会馆不过是包三餐并杂役,其实省不出几两银子,为着这几两银子,竟然甘冒遭人弹劾的风险,看來真是逼不得已了。”
四人叹息一阵,吴昌时道:“梅村,如今太虚先生任房考官知晓的人还不多,你到江西会馆,切不可声张,不要到馆役那里打听,一个间房挨一个间房地扫看,以免人人皆知,闹得满城风雨,误了大事。尽快去吧!不然他若进了贡院就见不成了。”
张溥点头道:“嗯!今日已初五了,按成例初九入贡院,事不宜迟,还是早些动身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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