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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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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老爷逞凶鞭义士 洪参政据理护军粮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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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粮的兵丁见蔡九仪有如鬼魅般的身手,一时怔住,但见校尉被打得口鼻出血,各各愤怒,呐喊道:“他们不给粮食,还行凶打人。弟兄们要活命的,一起上啊!抢了他娘的!”众军士一哄而上,将粮车团团围住,两厢便要兵刃相见。洪承畴将马缰一抖,抢前几步,从怀中抽出令箭举在手中,森然喝道:“我奉军门大人的钧旨,往韩城运输军粮,有敢拦截者,杀不赦!”

    奔腾滚滚,气势磅礴的无定河,发源于陕西白宇山,自西北向东南,蜿蜒流过榆林、米脂、绥德,至清涧而入黄河。无定河地处汉唐边塞,战事频繁,屯军开垦,河道屡改,两岸树枯草稀,浊浪滚滚,卷石含沙。李继迁寨离无定河西一百里上下,原名双泉堡,是个不甚有名的小山寨,因北宋时党项族的领袖李继迁曾在此屯兵而改了名。

    李自成与媳妇韩氏入了艾员外府做工抵债,他每日早早地起來,披上破旧的老羊皮袄,揣了干粮,拿着羊铲和长长的大鞭子赶羊上山。隆冬严寒,风冷如刀,吹彻骨髓,好在他练过几年的武艺,体魄素來强健,冷了打套拳脚,身子便温热一会儿,只是活动起來不但耗费体力,还要耗费干粮,不多时便会饥肠辘辘,可艾员外许他带的干粮不多,只够吃个半饱的,除非冷极,他轻易不敢以此取暖,常常将养赶到一个向阳的山坡,任羊群觅草而食,裹紧了皮袄蹲坐在地上,将脖子尽量缩短了,时而起身用鞭子或羊铲呵斥几声离群的羊只。他身怀武艺,臂力又强,甩的鞭子和铲的土块都极有准头,倒也省了不少力气,这样慢慢熬到夕阳斜照长河落日时分,赶羊回來。日复一日,转眼过了四五个月的光景。大地回暖,春事渐深,沒了严冬刀一般刺骨的寒风,放羊的辛苦似是少了一些,只是经过一冬的放牧,近处的草地多被羊群啃光,陕北地势高寒,少雨多风,气候干旱,新绿长出还有些日子,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自成只好到远处放羊,路途既远,春日又长,干粮越发地不够吃了,半饱也勉强了。李自成赶羊走了大半日,想想三年的日子便要这般苦熬下去,心里不有暗自悲叹,此时将近晌午,日头沒遮拦地照下來,通身燥热,他敞怀斜披着老羊皮袄,放眼四下望望,到处梁峁起伏,坡陡沟深,累累的黄土在骄阳下闪着刺眼的金光,他吆喝着羊群往山脚的溪边饮水,刚到山下的岔路口,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护住羊群,片刻间,两匹健马一前一后飞奔而來,马上是两个身材高大带刀背剑的汉子,一个浑身白袍,面白少须,另一个穿着天蓝色夹袄,面皮焦黄,胡须虬卷,显得越发高大威猛。二人到了岔路,勒住马头,白袍汉子问自成道:“兄弟,此路可是通往清涧县的?”

    自成点头道:“两位急急的,可是有官差要去清涧么?”

    那蓝衣多须的汉子警觉地回头扫看一眼,大笑道:“兄弟走眼了,咱哪里是什么官差?那些官差在后面呢!咱兄弟们是响当当的汉子,岂会屑于做什么官差?咱见官差只会杀……”

    白袍汉子横他一眼,蓝衣汉子慌忙收口敛声,白袍汉子马上一抱拳,淡淡笑道:“我兄弟本好说笑,幸勿见怪。”

    自成见他有意遮掩,还礼道:“怎敢。”

    “如此甚好,后面有人问起我俩,劳烦兄弟帮忙。”白袍汉子说罢,用手一指指另一条路,随即用力一夹马腹,扬鞭而去。直到两个汉子沒有了踪影,李自成兀自呆呆地眺望着,心下暗忖道:看这二人的气势,不是官差却是什么人呢?正自思量,又是一阵马蹄声,犹如急风暴雨般响起,一支马队飞驰而來。李自成急忙闪身躲避,无奈羊群陡受惊吓,四下散乱,一时约束不住,在路上四下奔散。马上众人大声吆喝着停下,为首的一个校尉骂道:“娘的,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放羊的老倌也敢挡老爷的路!” 刷的挥鞭就打,自成情知礼亏,又见他们盔甲鲜明,知是官军,不敢造次,只得用肩膀受他一鞭,那老羊皮袄本已旧了,经不起这般沉重的鞭子,啪的一声,裂开一道浅浅的细缝,自成用手捂了,心疼异常。谁知那校尉依然怒意不消,一连几鞭,连头带脸地打下,自成不敢硬接硬捱,忙顺鞭势将力道化去一些,那些军卒见他手忙脚乱,也躲不过鞭子,不由一齐哈哈大笑起來。那校尉数鞭下來,早已腰酸臂软,气喘吁吁地住了手,嘴里犹自恨恨地骂不住声:“看你这呆鸟日后还敢挡爷爷的道儿!”

    自成不敢顶撞,急将那几头羊赶下路來,便要离开,不料那校尉催马赶上,伸鞭一拦道:“想走,爷爷可叫你走了?爷爷的话还沒有问完呢!”

    “大爷有什么话要问?” 李自成忍气吞声,他担心这一百多头羊,想着家里的妻女,要是羊群有个闪失,就是再做三年长工也未必赔得起,妻女岂不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校尉看他胆怯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嘿嘿笑了几声,问道:“爷爷问你,方才可看见两个骑马的人过去?”

    “两个骑马的人?”李自成假作不解。

    “不错!他们是朝廷的钦犯,抚台刘大人悬赏画影图形捉拿二人,爷爷门一路追赶而來,想必你看见了。”那校尉伸手从怀中扯出一卷

    “朝廷钦犯?”李自成暗想:看那二人仪表堂堂,不像什么作恶的匪类,如何成了朝廷钦犯?校尉见他发愣,扬鞭作势喝道:“你装什么傻,快回爷爷问话!再若迟延,跑了钦犯,小心拿你顶罪。”

    “方才小的在梁上放羊,远远见了两个骑马人,可是一白一蓝的?”

    “正是。他们望哪条路逃走,你可看清了?”校尉急问。

    李自成指指朝东的路道:“他们往那边儿去了。”

    校尉回身道:“杜总镇担心这两个反贼往清涧向王左挂求救,增援韩城,已派兵截断了通往绥德、清涧的道路,他们插翅也难飞了。咱们只朝东往佳县方向追赶,弟兄们加把劲儿,三千两的赏银若是咱们弟兄得了,就在米脂城里找几个绝色的婆娘乐乐!”

    “好啊!都说米脂城的婆娘细皮嫩肉,水灵得天仙一般,咱也见识见识。”

    “将炕烧得热热的,赤条条地搂着个小娘们儿,嘻嘻……也减了许多戍边的苦楚。”马队乱哄哄地吵嚷着向东追去,李自成一颗心才觉落下,忽地想着校尉所说南面有伏兵截杀的话,心头又陡地紧了起來,那二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一边暗自祷告,一边赶羊饮了水,换到另外一个山坡,不时向南眺望,半日心神不宁,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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