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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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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乱情巡抚施棍棒 查真相钦差闯筵席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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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廷宴狞笑道:“哼!这是巡抚衙门,不是你任意出入的地方。本抚院岂容你在此撒泼耍赖,动摇人心?给我绑了,打入大牢。”府兵们闻命便要上前捆绑,马懋才大喝一声:“不必你们动手!”一把将席上的酒壶抄起狠狠一摔,不顾酒浆溢了满地,负手挺胸,昂头傲然向外便走。吴?伸手一拦,笑道:“兄台慢走,用罢酒饭也不为迟。”

    崇祯道:“朕并非因此事而随意弃取人才,只是会推既然出了这等纰漏,不可再进行下去,这些列名的人员也不好再取。朕已决意废除会推,今后用什么人什么时候用,由朕特简独断,恩威当自上出嘛!以免朋党蜂起,流言不息。”说到后面两句语气已是极为严厉,脸上不见一丝笑容。李标忙收声退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开口进言。

    散朝时已近二更,崇祯退到暖阁里,却沒有多少倦意,只是觉得饥饿难耐。御膳坊送上夜宵,崇祯将阁臣李标、钱龙锡留下一块儿进膳。皇上赐食已是莫大的恩宠,何况与皇上一起用膳?李标、钱龙锡二人头一回有这样的恩宠,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极是感激,忙谢恩在一侧欠着身子浅浅地坐下,神色极是恭谨,举止更是中规中矩,一边小心翼翼地动着筷子,一边各自揣摩着皇上的用意,老怕只顾了贪吃,回不好皇上的问话,有了这般的心事,虽说是山珍海味玉液琼浆也尝不出个滋味儿。两人年事都已高了,本來沒有多少饭量,但见皇上不住地吃,也不敢放下筷子,只好小口小口地苦撑着慢吃。崇祯正是吃饭的好年龄,一整天的召对下來浑身累得已有些酸疼,耗费了许多的体力,胃口大开,吃得极是畅快,脸头冒出了丝丝的热气,见他们吃得拘谨,指着一个大海碗劝道:“这是山东胶州湾的名菜烩海鲜,神宗爷当年最喜欢吃,里面有海参、鲍鱼、鲨鱼筋、肥鸡、猪蹄筋,味道极鲜美的。”又指着一只整鹅说:“这菜有个古怪的名字,叫什么浑羊殁忽,说是唐代宫廷御膳,是御膳坊依了古方子做的。”

    二人听得心下暗觉稀罕,伸筷子吃了,果然味道截然不同。王承恩见皇上吃完了,两位阁老也放了筷子,忙递上手巾道:“两位阁老,这品浑羊殁忽是将鹅去了毛与内脏,放入上好的精肉和糯米饭,用五味调和好了,密封放入去了毛与肠胃的小肥羊腹中,将口缝好,炭火仔细烧烤,等羊肉熟了,羊腹中的鹅便也熟了。”说着使眼色命人将饭食撤下。

    崇祯将手巾一丢,漱了口道:“两位先生,陕西旱灾极重,自四月到七月一直无雨,八月却又阴雨连绵,旱灾所剩下的那些庄稼眼睁睁地全都烂在地里收不上來,朕怕再有澄城王二那样的刁民乘机起事为乱,晓谕陕西巡抚胡廷宴全力赈灾,不许减口。胡廷宴上折子说全省大小官员合力赈灾,安抚百姓,可保无忧。朕却放不下心,觉得似非这般容易。”

    “皇上密旨山东道御史吴?巡按陕西,查看赈灾的情形,他沒折子回奏么?”李标心下颇觉怀疑。

    崇祯鼻子一哼道:“他去了一月有余,沒一点儿消息。胡廷宴却有折子参他干预地方政务,大肆搜刮索贿,狮子大开口地要二万两银子。莫非他做京官穷得疯了,竟敢如此负恩妄为?”

    钱龙锡沉思道:“不近情理呀!这么大的数目他怎会知道胡廷宴能给?要是真肯给的话,那会有多大的事体要他帮着遮掩?”

    崇祯道:“转眼就要到年关,此事不可小觑,要及早查办,以免耽搁赈灾。”

    “是否再派人入秦核查?”李标小心地问。

    “你们斟酌,不必事事请旨。若只是核查,往返少说也要个把月,会有多少人饱受冻饿之苦!不如专职专任,总督赈灾的好。”崇祯轻叹一声,两位阁臣心头暗颤,对视一眼,深为皇上悲天悯人的胸怀所动,竟觉鼻子酸酸的。崇祯看着两位形容消瘦的老臣,怕话说得过重,缓了缓又道:“韩蒲州已到了宛平驿,派人上了谢恩折子,朕已命他明日早朝后觐见。今夜他必睡不着,驿馆孤寂,你们可去看看他,商议商议。”李标暗道:“韩相老成持重,有他主持大局,我总算能喘口气歇歇了。”心头一阵轻松,与钱龙锡告退出來。

    韩?在接到圣旨后便动身了,但他并沒有遵旨乘用驿站的马匹车辆入京,只带了一个家人韩禄,主仆二人扮作游方郎中,一路查看民情,想着见了皇上也好奏对。这日下起了细雨,道路泥泞,极是难走。天色渐黑,到了娘子关前。娘子关在河北、山西两省交界处,是出晋入冀的咽喉要地。为防止陕、晋的饥民流入京畿,直隶巡抚衙门下令严加把守,关门每日晚开早闭,眼见是不能入关了。韩?伫立雨中,遥望关门,高大巍峨的城楼笼罩在连绵的秋雨中,竟觉凭添几分凄凉,吩咐韩禄去找家客栈。哪知关前一片冷清,散落着的几家客栈早已人去屋空,像遭人洗劫一般。韩?摇头苦笑,远远见山坡上有座庙宇,或许可以借宿一夜。到了庙前,才看出原是沒有僧人居住的一座山神庙,四处破败不堪,大殿的梁柱和回廊上的木栏杆看不出多少红漆的颜色。韩禄见大殿里一片狼藉,污秽不堪,独自进去收拾一番,想要生火,哪里找得到干柴?嘴里骂着,噼噼啪啪地将廊沿下的栏杆拆下几段,韩?知道情非得己,心里暗称罪过,便要迈步跟进去,却听韩禄大叫一声:“哎呀!有鬼!”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几乎与他撞个满怀。韩?怒喝道:“青天白日的,有什么鬼怪?”

    “老爷,方才小的生不起火,想把供桌上的那块破布做火引,一摸之下,竟有一团绵软的东西,在那、那供桌下面,吓死小人了。老爷不信,亲去看來。”韩禄吓得变声变调,浑身哆嗦起來。

    “混账东西!天已黑了,教我怎么看?”

    韩禄慌忙摸出火摺子,连划几下才划着,惊恐地看了韩?一眼,抖抖地迈进殿门。火光闪动,将供桌上下映亮,供桌下赫然侧身蛐卷着一个男子,一动不动,哪里是什么鬼怪。他脸上满是灰尘,看不清相貌,看样子大约有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的青衣小帽像是挂扯的,破破烂烂,裂开了许多口子,满脚的泥污,鞋袜早已分辨不出颜色,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韩禄大着胆子喝问道:“你、你是人是鬼?”连问数声都不回答。

    韩?道:“想必是死了,将他拖出去埋了,也算是积些阴德。”说着接过韩禄手中的火摺,为他照亮。

    韩禄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嘟囔着去扯那人怀里的包袱,不想那人抱得死紧,扯了几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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