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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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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前尘严旨焚要典 遭暗戏冷面犯帝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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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皇后取了菱花镜自顾端详,珍珠衫乃是低领微开的样式,将整个脖颈显露得一览无余,身上素白的裥裙若隐若现,肌肤贴了珍珠,便有丝丝凉意,有说不出的清爽细滑,习习生风,她想起那首有名的艳词,一下子绯红了脸,闭上眼,仿佛回到了细雨??的江南……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搂在了怀里。周皇后不禁大吃一惊,急挣身时,却被紧紧搂住,哪里挣得脱,待要转头去看,无奈那人竟在颈后一路吻下來,呼出的热气直吹胸脯儿,她自恃身份,不敢声张,慌忙一手掩在胸前,一手想上一翻,就是一掌。

    午门是紫禁城的南门。城门三阙,上为九楹重檐庑殿顶式门楼,前后各有彤扉三十六扇,左右两侧建有两座方亭,内藏古钟,名曰“钟鼓亭”。门楼东西两侧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南北两侧各建重檐攒尖顶厥亭一座,称为东西雁翅楼。正中城楼巍峨,四座厥亭高耸,恰似五峰突起,形同雁翅翻飞,俗称五凤楼。左右两侧有重檐方亭四座,方亭以廊庑相联,与正楼环抱一体,楼顶两侧铺绿色琉璃瓦,中央则铺黄色琉璃瓦,最高处雕有一对五爪金龙,昂首盘旋,凌空欲飞。李国普正在东阁当值,紫禁城护军统领來报,巡城到午门,在五凤楼的城道上拾到一个黄袱,不敢擅自开视。李国普叮嘱护军统领不要声张,待他退了,打开黄袱,只见一个小匣,打开小匣,里面一个字卷,展开读了,大吃一惊,忙命人飞报皇上。

    崇祯來到文华殿坐下,李国普便要叩拜,崇祯传免了,李国普忙将黄袱呈上,崇祯开匣取出那个字卷,在御案上抚展开來,见上面只有数个拳头大的朱字:“天启七,崇祯十七,还有福王一。”满纸猩红,森然刺目,似是天书谶语,忽然想起荷香阁那个少年所言,暗忖道:皇兄在位七年而殁,难道我真的是十七年么?为什么会是十七年,怎么还有福王一年,难道皇叔常洵还要回來夺位么?他一时想不明白,面色极是沉郁,目光闪烁不定,问道:“李先生,此事几人知晓?”

    “知道此事详情的只臣一人,那护军们未曾开视过。皇上,臣以为此等浪言意字蛊惑人心,乘机作乱,当急?有司大索奸人,剪除后患。以免邪说横行,混淆视听。”

    崇祯听了,不置可否,沉思道:“大索奸人?先生是要朕效法神宗爷?”

    “皇上……”

    “先生可还记得神宗朝的妖书案?”

    李国普道:“臣惭愧!妖书案事在万历三十一年,当时臣马齿徒长,年已弱冠,却到万历四十一年才中得进士,三年后选授检讨,未及亲历,只是风闻一二,不知详情。”

    崇祯道:“朕其时也未出生,后來听先帝光宗片言说起,不成体系,御极以后,看了皇史?所藏的神宗实录,才知端的。”

    崇祯离座进了暖阁,上炕坐了,招呼道:“春夜尚寒,先生随來暖阁细谈。”

    李国普感激地跟进來,在绣墩上浅坐了,倾身正色细听。王承恩捧上茶來,悄声退到门外。崇祯吃口茶,不胜感叹,喟道:“前朝往事,尘封许久了。真有些白头宫女在,闲话说玄宗了。万历十六年,山西按察使吕坤将历朝列女事迹编为《闺范》一书,当时翰林院修撰焦?奉命巡视山西,他向來自负,自谓大明第二博学人,放眼天下,仅服膺杨慎一人。见了此书,因与吕坤友善,慨然为序,雕版付梓,竟有人以为焦弘的序文将有他志,到东厂告发。总领东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矩命人购得一部,献与神宗爷裁决,神宗爷不及披阅,带入郑贵妃宫中。郑贵妃看了,如获至宝,暗里嘱托伯父郑承恩、兄长郑国泰重新增刊,首列汉明德马皇后,将郑贵妃刊入在最后,改名为《闺范图说》。郑贵妃亲自撰序,内有‘储位久悬,曾脱簪待罪,请立元子,今已出阁讲学,藉解众疑’等语,竟牵扯到立太子一事。孝端皇后只生一女,孝靖皇后生了皇考,依年齿当为皇长子。不料郑贵妃生了皇三子福王常洵,神宗爷宠爱郑贵妃,爱屋及乌,竟动了立他为嗣的念头,故迟迟不立父皇,朝臣多次力谏,都沒有结果,如此一拖便是十几年。”

    崇祯娓娓道來,所说的就是万历朝的妖书案,此事普天之下本沒多少人知晓,再说终归关系着皇家体面,知道得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李国普心念及此,身上登时渗出了大片的冷汗。话題牵涉神宗、光宗两朝,都是崇祯祖辈父辈的旧事,虽已时过境迁,但崇祯谈论起來也不能无所顾忌,只是说到动情之处,言辞难免闪烁,神色不胜叹惋。李国普听得心惊,暗自揣摩着皇上话中的臧否之意,以备答对。崇祯接道:“《闺范图说》传出宫禁,万历二十六年有人托名燕山朱东吉为此书写一跋文,标名《忧危?议》,援引历代嫡庶废立之事,将郑贵妃的序文借机发挥,言她欲夺储位,吕坤等助之。大旨言《闺范图说》中,首载后汉明德马后,明明是借谀郑贵妃,结纳宫闱,逢迎掖廷,微言讽谏,包藏祸心。马后由贵人进位中宫,郑贵妃亦将援例以妃进后。贵妃重刊此书,实有夺嫡易储之谋。一时天下沸腾,朝野横议,良久才息。二十九年,神宗爷迫于朝臣压力,册立皇考为东宫太子,然仍不遣福王赴藩地。三十一年十一月,又出现《续忧危?议》一书,肆意妄言,较之《忧危?议》有过之而无不及。”

    崇祯说到此处,见李国普听得神情骇然,怔怔地捧着茶盏,一滴未进,淡然笑道:“先生喜欢吃凉茶么?”

    李国普低头一看,面色赧然道:“茶是愈凉愈香。初泡时水茶相激,气味蒸腾,是王者香。现在水冷气收,香气内敛,已是隐者香。各有其长,不分轩轾的。下田出苦力的农夫也常这般饮呢!”

    “元治仍是不谙茶事,说着说着就露馅了。那喝凉茶岂会是暮春的季节?品茶与解渴也是不同的。品茶以器小为上,以客少为贵。客众则喧,喧则沒有了雅趣。所谓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七八人得名施茶。至于说农夫提壶而饮,有人称之为驴饮,只是解渴而已。”

    李国普笑道:“臣哪里省得这些,喉咙干了,索茶便吃,顾不得什么甘香不甘香的名堂,只要能大口饮下解渴就行了。”

    崇祯眼见他大口吃了,想起方才所说的驴饮,几乎笑倒,放了茶盏道:“那妖书文字不多,只是日子已久,记不住几句了。”便命王承恩往皇史?取來神宗实录并妖书案的文书,拣出那卷《续忧危?议》交与李国普。

    李国普小心接了,见纸页已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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