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苦笑道:“还能有什么法子?要真有法子,咱家也到不了这一步。找人么,还会再有个徐应元陪咱家掉脑袋?送钱么,也沒人可送了,就是金山银海也沒人敢要。”
“难道竟沒一点法子?就这般坐着等锦衣卫來抓不成?他们可是已过了涿州,再一日就要到了。小的亲眼所见,转到小路,仗着马快,这才跑到他们的前头。”李朝钦急切之间,不知如何说服他,几乎要赌咒发誓。
魏忠贤不住点头道:“崇祯果然高明,咱家往日倒小觑了他,败得也服也不服。他是想反其道而用,走了步险招。”
“什么险招?”
魏忠贤目光一敛,极是怨毒,恨恨地说:“他将咱家骗出了京城,咱家以为到凤阳前尚是安稳的,不料他却想在肃宁取了咱家的性命。岂不是一招险棋,难道不怕咱家在乡里造反,一呼百应?咱家早先忌惮了他的名位,心慈手软,若是重整旗鼓,再作争斗,未必就如此输于他。”
李朝钦也随着赞道:“却也是步奇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谁会想到万岁爷竟然选在肃宁动手?”
魏忠贤脸上一片茫然,良久才问道:“小李子,你还沒用过餐饭吧?咱家陪你吃上几杯,浇浇心头的愁闷。”
“上公爷真是个心宽的人,这等情势已急还坐得下來吃酒!”说罢出门喊小二收拾酒菜。尤克简听了,亲提着两瓶酒进來道:“客官爷,这是本地有名的酒,一个叫做老白干,一个叫做甘陵春,小的拿來给两位爷尝尝!只是咱这小地方沒甚好货,还怕入不得爷的口哩!”
李朝钦摆手道:“快三更了,你下去歇着吧!不喊你就别过來了。”尤克简赔着笑退下,二人在炕桌旁坐了吃酒。才吃得几杯,就听隔壁的屋子噼啪乱响,仔细一听,想是有人用竹筷叮当地在敲碗盆,长短高低地吟什么诗,却听不真切。李朝钦便要出去责骂,魏忠贤道:“算了。咱家还是吃酒吧!管那闲事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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