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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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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投缳尤家店 白衣人吟唱桂枝儿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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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又大,还有许多官差模样的人,忙欢笑着将众人接到店里,见魏忠贤一身貂皮衣饰,年纪老大,一副尊贵的模样,赶上几步,将他往上房引领道:“小人尤克简。咱这尤家老店开了三代了,远近都知名的,上房也有几间,只是客官爷们人口多了些,实在居住不开,并非怠慢各位爷,各位爷将就些,包涵一二。对面那家客店也是本地人开的,店主人名叫袁光灿,可否分几位爷过去住。”

    刘应选、郑康升而人对望一眼,郑康升道:“刘兄,那小弟就带几个人过去,这边的人员、辎重就烦劳老兄费心了。”

    刘应选见他推得干净,倒也不拒绝,嘿嘿两声道:“袁家客店正好对着门口,愚兄本不想教老弟独自守夜,只是老弟既是如此体贴,愚兄怎好不答应?”郑康升本想躲在一边,吃些酒食好生歇息,不料却被他反客为主,抢回了先机,心下暗自恼怒,但话已出口,食言不得,怏怏地站在一边。尤克简怕他们将气撒在自己身上,忙将他们让到后面,大声吩咐小二将火炕烧热,亲引着魏忠贤往里院上房,魏忠贤迈出屋门道:“别忘了伺候好二位官差老爷。”

    尤克简连连摇头讨好道:“小人哪敢?看您老气度轩昂,雍容华贵,想必是刚刚致仕的朝廷大臣,本处的县太爷若是知晓了,怕是也要來拜的。小人怎敢忘了您老的随从亲信,不消吩咐的!”

    刘应选道:“今夜就将你这小店包了,你去将闲杂人等给咱驱赶走了,不要误了老爷的大事!”

    尤克简过來赔笑道:“这位官爷,天气不好,咱这店里并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一个骑驴的秀才刚才來住了。小人看他也还本分,又多少有功名在身,就教他住了。此时沒由來地赶他走,小人怕不好说这个话儿。”

    郑康升哼一声道:“一个小小的秀才,不过读了几本沒用的书,做得几首歪诗,也算有了功名?待老爷替你赶他。”将马缰甩给身边的锦衣卫,大步上前。刘应选一把拉了,低声道:“他与咱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与他为难?再说一个秀才能有多大的本事?还怕了他不成?你我兄弟皇命在身,不可节外生枝,还是烫一壶热酒驱驱腹中的寒气吧!”

    郑康升右手刚刚触及门帘,堪堪掀动一角,隐约看到里面一灯如豆,一个青年书生全身白衣,手持一卷书册就灯观读,屋外的动静恍若未闻。“果是一个腐儒!走,喝酒去!”扬手带着几个手下转身去了袁家老店。

    魏忠贤到了屋里,见哪里算什么上房?一盏油灯放在在粉皮墙挖的小洞里,将墙熏得黑了一片,半间土坯砌的硬炕,放着一个小方桌,桌上摆着一把大茶壶和几只粗瓷的半大碗,炕脚放着一个炭盆,刚生了火,冒着一股熏眼呛鼻的青烟,他心里叹息道:“还是红罗炭好啊!沒有一点烟气,火苗蓝汪汪的又欢势。”盘腿坐在土炕边,围着火盆烤,小二近來收拾饭來吃,一碟青豆,一碟过油花生米,一盘白菜,一碗炖烂的猪肉,还有一壶烫好的酒。魏忠贤看了那双破旧的竹筷,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尽管肚子饿得叫个不住,口中却难下咽,便要吃酒顺下,不料喝上一口,满喉咙全是辛辣之气,满腹热烘烘地难受,直向脑门顶來,一时头晕眼花,两眼流泪,想起往日的富贵,心里气苦。此时家人六十才把随身带的被褥拿來铺了,又将携带的酒食热好,魏忠贤吃了几口闷酒,便要合衣而卧,却哪里睡得着?窗外朔风呼啸,好似排山倒海般地吹來,那漫天的雪花下得正紧,却被阵阵狂风吹舞得又急又乱,魏忠贤越发觉得凉入骨髓,心冷得似要开裂一般,抖抖地坐起身子,打开北向的窗子,一阵狂风将片片雪花吹裹进來,落得满炕全是,忙将窗子关了,躺下闭目养神,正要朦胧欲睡,却听一阵急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是朝这边驰來。魏忠贤心里一紧,侧耳细听。

    风雪之中,果然有匹快马挟着风雪之势飞奔而來,饶是地上有了一寸多厚的积雪,也未全遮住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那马蹄声竟骤然停在了店门外,护卫车辆的家丁拔刀呼喝:“什么人?”

    “是我,不必惊慌。”那來人似是与家丁极为稔熟,招呼一声,便有人将马牵了。那人急问道:“魏上公在哪里?”

    “里面的上房。”

    “啪啪”门环轻响两下,魏忠贤一下子坐起來,就听有人低声问:“上公可是睡了?”

    “哪个?”魏忠贤听得声音耳熟。

    “小的李朝钦。”

    “快进來!”魏忠贤跳到炕边,?着鞋,亲手开了屋门。

    那李朝钦进來便跪了磕头,抱住魏忠贤的双腿哭道:“上公爷,大事不好了。”

    魏忠贤心里一沉,伸手道:“快起來,快起來说话。”

    李朝钦顺势将魏忠贤扶到炕上抽噎道:“爷离京后,小的们原以为平安无事了,不意这些狗官放不过爷,终日上本,激恼了万岁爷,便拟了旨,命锦衣卫千户吴国安带官旗将爷扭解回京。小的得了消息,星夜骑快马來禀报,爷可要想个法子及早脱身才好。”

    魏忠贤愣了片刻,呆呆地看着李朝钦,问道:“你进门时可有许多人把守?”

    “再多的人守着也沒有用,只要咱手里有银子,便是将令。”李朝钦急道:“待小的将他们摆布了,上公爷就骑小的这匹快马逃走,这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他们追不上的!”

    魏忠贤凄惨地一笑,摇头道:“往哪里逃,又有什么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家能躲到哪里去?躲得了几日?你以为是躲的是一个拿刀的仇家,躲的是一个上门的债主?哪里会如此容易?前几日处了徐应元,咱家便知晓沒了倚傍,立脚不住了,只说打发到凤阳來,原想到也落得闲散,随身这许多的金珠宝玩,料也不会穷困。若押解回京,怕是免不了下狱勘问。那时要夹打就夹打,要杀就杀,岂不被人耻笑?崇祯,好,好!咱家着了他的道儿,只道他不会置咱家于死地,尚可以忍,尚有退路,谁想一时心软,竟中了他设的局,一步步走了进去。真沒想到一个黄口孺子竟这般心狠手辣!”他心里似是极为佩服崇祯,禁不住连声赞叹道:“咱家本该听崔二哥之言,及早动手,先发制人。如今悔恨也迟了,倒是如了崇祯的意!唉!如今想來,咱家也不该离开京城,经营了多年,自当拼力一搏,也胜似束手待毙,任人摆布!”

    “上公爷,如今说什么也晚了,还是想想法子先躲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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