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刚过,英帝突然卧病在榻,连着数日未能上朝。太医院的十几个御医,换着班的前来诊脉,却纷纷的摇头找不到问题所在。“圣上,您究竟是怎么了?”皇后挽着英帝的手,双眼模糊的看不清英帝的面部表情,声音几度哽咽。
“皇后莫哭,生死乃是天数,朕怕是时日无多了”。英帝满是沧桑的容颜下,一双眼睛已经深陷了下去,幽黑的双目,满是柔情的看着身边人,生生扯的皇后的心疼。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平日里高谈阔论的,一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的姿态,到了用到你们的时候,各个不顶用,皇家要你们何用?”曹贵妃一双凤目噙着愤恨,指着大殿外的御医声嘶力竭的吼道。
“娘娘恕罪,老臣已是竭尽全力了,若是能够用再下的人头换回圣上的康健,老臣甘愿去死”说着话,十几个御医纷纷俯首在地,叩首。
“若是医不好圣上,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活吗?”曹贵妃的凤目横斜,似是能够喷出火来。自打英帝病了,圣上有旨,除了司礼监的掌印宋允之外只有皇后能到身前。曹贵妃见不着圣上的面,免不了将火气撒在太医的身上。似乎是故意的想要弄出点动静,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贵妃娘娘您还是消消气,圣上病着害怕惊扰,要不您还是回长宁殿等着消息?”英帝的贴身公公,德诚手持拂尘,微微的低首,说道。
“哼,圣上病着,你这奴才到张扬了,敢和本宫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曹贵妃已是气到了极点,一个巴掌打了过来,德公公险些一个趔趄。捂着嘴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这么目中无人,我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曹贵妃似是一个巴掌不解气,正欲抬手。忽听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谁在殿外喧哗,难道不知道圣需要静修吗?”皇后一身暗色的凤袍,推了门,迈出门槛。
“原来是姐姐在里头呢!姐姐要替妹妹做主,这个狗奴才目中无人,以下犯上”曹贵妃凤目流转,变了脸色,迎了上去。
“是你啊!妹妹堂堂一个贵妃在众人面前与奴才论短长,失了身份不说,这成何体统?”皇后的面色一冷,瞧着曹贵妃迎上来的眼神,心中颇为不悦。
“姐姐,我这还不是为圣上的身体急的吗?”曹贵妃说着掏出帕子,在眼前擦拭着。
“圣上还没怎么着呢,妹妹如此不是有些晦气了”
“圣上他没事了?”曹贵妃停下了动作,一怔,问道。
“嗯,暂且没什么大事了。妹妹还是回长宁殿安歇吧”皇后头也不回的,将曹贵妃扔在了身后。曹贵妃的凤眉微锁,嘴角扯起了一抹诡异的神情。
英帝生病期间,太子得旨意亲临朝政。因着没能正式登基,只在未央宫的前殿上朝。一是合乎礼仪,二是可以叫英帝安心,时时的把握着朝中大事。接连几日英帝的病情不见好转,朝中便有人开始着急上奏,希望太子可以及早登基稳固朝政。从第一个上奏的开始,接连几天,下朝之后便会有十几个,二十几个朝中的大臣联名请旨侯在未央宫的殿后,希望英帝可以亲自拟召,太子继位登基。
逍遥殿内白暮然翘着二郎腿,桃花眼不时的瞧着挥笔泼墨的二皇子,淡然道“果不出你所料,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上窜下跳了”。
“你看看我这副字好像欠些火候”朱允熙依旧执笔,侧目瞧着白暮然,指着自己刚刚的那副子漠然的说道。
“哼,你小子这心是石头做的吧,你老子在那都快呜呼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写这个东西”白暮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过脸去,径自的把弄着桌上的白玉茶盏。
“生死乃是自然规律,我想就是华佗他也无能为力”朱允熙在最后的一个字上重新狠狠的补了一笔,方才放下笔,点头道。
太子因着朝中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对于朝中大臣提出请旨自己登基一事,颇为不满,作为臣子,圣上生死未卜,觊觎江山,实为不忠。身为儿子,父亲病卧在榻,急着逼宫,实为不孝。想到这些人陷自己于不忠不孝的境地,怕是居心叵测。不过自己的性格一向是软弱的,倒是想要看看,谁想在后头做收渔翁之利。
白暮然来找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忙于政务,披着折子。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些折子该是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负责,自从英帝病了,便吩咐掌印太监宋允,希望可以历练太子,暂且全权由太子负责。
“太子还是真忙呢,本王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稍后在来?”白暮然的一只腿已经迈进了门槛,似是要停住动作。
“既来之,则安之。德郡王来的正好,本宫也想休息一下,看来这一国之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朱庭熙停了动作,抚了黄袍,走了出来。将白暮然让到另一侧的小室,双双入座。
白暮然抬首瞧着屋内的一应陈设,免不了又是一阵奚落“太子殿下果然是心细之人,瞧着屋里的陈设倒是与旁人不同。就说架上那对鸟吧,对了,这五颜六色的挺好看,我看着也不像鸳鸯啊?”白暮然起身来到一处方格子架前,架上陈设着各色的瓷器或是玉石雕琢的奇珍异宝。
“呵呵,那是对绶带鸟,是翡翠雕琢而成,相传此鸟有着吉祥如意的意喻”太子一边斟着茶,一边说道。
“看来我还真是一俗人,只知道莺莺燕燕的,比不得你们这般的矫情”白暮然说着回到了黄梨花桌旁。
“德郡王今天来,该不是只为恭维本殿下吧?”太子将一紫玉茶盏推与白暮然身前,淡淡道。
“呵呵,那自然是。本王是找太子你兑现承诺来了”白暮然轻轻的端起紫玉茶盏,放在鼻前,深深的嗅着。
“哦?兑现承诺。本宫怎么不记得我有对德郡王许过什么承诺呢?”太子温润的神情,使得白暮然的心头一凛,似乎有些看不懂他的懦弱。
“哎,难道你想抵赖不成?”白暮然的面色一紧,桃花眼已经变了颜色。
“呵呵,本宫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瞧把你急的”
“那你还是赶快应允了吧,本王好早些带着回家啊”
“你要回陕西?”太子再次的将白暮然的紫砂杯斟满,眼神有着几分的试探。
“是啊,难不成太子想要把我留在京城?”白暮然的桃花眼再次起了变化。
“呵呵,德郡王,你我往来如兄弟,这话问的可是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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