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言自那日淋了雨,一直咳嗽,面前的一包抽纸,早上还是满满的,等萧予墨下午开完会回来之后,那包抽纸已所剩无几,整纸篓都是白色的面纸,像在提醒着萧予墨一个残酷的事实,苏璟言难受成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明明是周末,苏璟言却在床上赖了一整天,见萧予墨回来了,便吸吸鼻子,沉默的下床,不发一语的走进厨房,洗菜,淘米,煮饭······冰凉的水穿过手指,凉意瞬间散开,苏璟言打了个冷颤。是真的到了深秋了。
身后蓦地一阵温暖,萧予墨揽住了她,她心底狂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唯有怔了一下的手泄露了她慌乱的心,她皱眉,语气不太友善,“你这样,我洗不了菜。”
显然的抗拒。
萧予墨将她的手与水隔开,在她耳边轻言:“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苏璟言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萧予墨温声轻语的对她说话的时候,那感觉,好像要溺死人,苏璟言不回应他的话,只轻巧推开他,逃出他的怀抱,擦净了手,走出厨房。
记忆中,萧予墨还是头一次下厨,在她的认知里,这男子高贵骄傲,大概一辈子都与厨房的油烟沾不上边才对。可当萧予墨真的挽高衬衫袖子,娴熟的做着一切的时候,苏璟言又觉得无比自然。好像他们只是寻常夫妻,妻子生病了,所以很少下厨的丈夫做起了晚饭。那种温暖,是苏璟言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萧予墨的厨艺不错,这和他当初上大学是在国外一个人照顾自己有一定关系,另一方面,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一样,苏璟言会的或者是不会的,他都更胜一筹。
吃完了饭,苏璟言开始收桌子,他并不帮她,只默默的进了卧室,苏璟言见他面色铁青,不只又在生什么气,她干脆闭口不问,自顾自的拾掇碗筷。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卧室倏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可怜惨叫声。苏璟言怕他又闹脾气,于是擦净了手,疾步走向卧室。
红棕色的优质地板上,静静躺着一颗颗的白色药片,滚烫的到处都是,那白色,异常的刺目。苏璟言的心明明是凉的,可硬是狂跳如雷,她咬着苍白的唇,艰难的无法吐出半个字。
萧予墨忽的勾唇轻薄的笑,指着地板上的药片,压制着胸腔中的那份怒火说:“苏璟言,解释。”
良久,苏璟言不再咬唇,轻叹一声,仿佛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解脱,“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事实。”
“苏璟言,你连骗都懒得骗我。”
他不知是该气自己还是怪她,方才在她包里发现避孕药的时候,他几乎是颤着手,再三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他真想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可那抹白,仿佛死前的回光,鲜亮的可怕。
“是我错了,好吗?”苏璟言头脑昏昏沉沉,根本没力气和他叫板,论心思和力量,苏璟言无论如何都敌不过他。所以,她只能委屈求全,学会慢慢妥协。
萧予墨周身散发着来自深渊的寒气,叫苏璟言冷彻心扉。他甩门而去,房里只剩下苏璟言一个人怔怔的对着一地的药片,她慢慢蹲下身来,将药片一颗颗捡起,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两个人若是只是靠这两本结婚证书来维系感情,要孩子无疑是多余又可笑的,况且,两年前的那份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不是不渴望萧予墨和她的孩子,而是害怕。就像后遗症一样,那样的阴影,怎么抹,都无法抹干净。
深秋的夜里,透着寒霜一般的冷,苏璟言熄灭了所有的灯,躺在被窝里,却手脚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似的,她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繁华灯光,静静的等着什么,具体等什么,她也不知道,是钥匙捣进锁洞的开门声,是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亦或是刺眼的灯光被蓦然打开,还是身后那温暖的拥抱。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
第二天,苏璟言起晚了,匆匆忙忙,可依旧不见萧予墨的身影,她咬了下唇,丧气的去了公司。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开会的时候,要不是有华桐在,苏璟言怕是难逃娘娘腔的魔掌。
一到下班时间,苏璟言迅速收了包,直接在公司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便往良辰赶。一路上心绪忐忑,反复思考萧予墨是否回了良辰。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被他扰了心中宁静,可最终敌不过他的一声“言言”。
良辰的公寓里,没有人。萧予墨没回来。
她想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而她确实也这样做了,可是手机是关着的,根本打不通。苏璟言有些急,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又打电话给顾南川,顾南川支支吾吾的,说得极为隐晦,可苏璟言却听出了言外之意,萧予墨在林潇飒那儿。
她对着黑暗笑了一下,嘲讽凄凉,她那么担心的人,如今正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甚至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亦或是床上。
她不想再怀有任何期望,可一闭眼,脑海里全是萧予墨和林潇飒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心脏里的某处不可明说的地方涓涓流血,想要抽干她所有的精力和血液。疼痛却也感觉不到,无力地直到空洞。她微微闭上眼,眼角的一滴泪,冰冰凉凉的,滑入发鬓。、
萧予墨,是真的累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苏璟言上班,下班,睡觉,一切又恢复平静。直到萧予墨消失的第四天,苏璟言吃完了饭,正在书房整新闻稿。萧予墨一声不吭的回了公寓,极累一般,不发一语的进了浴室。
苏璟言心不在焉,实际上在萧予墨回来之后,她的心就不受控制了,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着,带着氤氲的水汽穿过浴室门,轰隆隆的在她耳边作响。
新闻稿的一角,被她卷的发皱,一如她的心,怎么也抚不平不了。萧予墨套了一件浴袍出来,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他的眼眸被掩覆在黑发之下,苏璟言看不清他的情绪。她抿抿干涩的唇瓣,喉咙发哑,干涩的难受,“这几天,你去哪了?”
他拿着一块干毛巾,不甚在意,淡淡的回答:“喝醉了,在南川那里住了几天。”
苏璟言盼望他解释,可是这个人,是故意想激怒她的吧,她真的成功被激怒了,“我打电话给顾南川,他说你不在他那里。”
“哦,我倒是忘了,后来去了潇飒那里。喝醉了,不太记得。”他擦着发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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