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情的角逐戏里,往往不是比谁更爱谁,而是谁爱的更贱。
苏璟言和萧予墨站在民政局门口,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远到他们之间走过一对手牵手刚领过结婚证书的年轻夫妻。如果不认识她们的,根本不相信他们是来办复婚手续的夫妻,离婚倒是有几分相似。苏璟言伫立了很久,萧予墨缓缓说:“进去吧。”
然后,横穿一个道,不管她愿意与否,他都搂住了她的肩,顷刻间,他们又是连在一起的眷侣。
苏璟言眼睁睁看着那印章刻下来,深深地,重重的,仿佛敲击在她心里,支离破碎。
两本小本子,九元人民币,他们又从陌路的行人成了这世间最紧密最独一无二的羁绊。
出民政局的时候,萧予墨的助手叶城打电话过来说,省委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到场,萧予墨仍旧是搂着他说:“先送你回良辰。”
“不必,这么紧急的会议,迟到似乎不合乎礼仪,况且我要回公司拿东西。”她静静地说,见他仍是不放手,补充道:“放心,良辰的路我还记得。”
萧予墨抿着唇,脸颊轮廓绷得发紧,手指一点点脱离苏璟言的肩。她的意思是——萧予墨,我不会逃跑。
萧予墨丢下苏璟言,坐进车内,眉间褶成“川”字,望了车窗外站在风中的苏璟言,削瘦单薄,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一点血丝,青灰色的眼袋泄露了她所有的秘密。
他的言言,很疼吧。
可他,更疼。
发动汽车,向前方奔驰,在烟尘扬起的瞬间,苏璟言轻轻闭上了眼。
回良辰的路,那么远又那么近。
进了屋,苏璟言揭开了所有罩在家具上的白色布套,一如她尘封的记忆,在刹那,昭然。
她拉开卧室的窗帘,深蓝如海水,窗外微阳的光线,细细的轻柔的透进来。她仰面承受住那温暖,遥不可及,又擦肩而过。窗帘被风卷起,缓缓抚过她微闭的眼眸,丝丝凉凉的,吻过她的肌肤。
她打开床头的精致木柜子,一层一层的,上面有金色的复古抽屉扣,苏璟言不由自主的拉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离婚协议书,只是只有女方签字,男方的地方还是空白。
原来,一直都留着。
柜子的第二层,是一些常备药,有感冒药、消炎片、止疼片······只是看看日期,都过期了,苏璟言只记得这些药是她当初一时想起买的,她不知道萧予墨是忘了扔还是不舍得扔。
柜子的第三层,是苏璟言无聊是写给萧予墨的几封情书,她一封封的拆开,由于是圆珠笔写的,所以有点微微化开,模模糊糊,像浸在水里的水墨画,慢慢晕开。
那些信,都出自她手。
现在细细看,竟发现上面有红笔圈圈画画,萧予墨把她明显的错别字和病句都用红笔画出来了。苏璟言不敢向下想。
当初,他究竟是有多认真的在看。
最后一层抽屉,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的一只卡地亚男款铂金戒指,熠熠发光。
那是他们的婚戒。
苏璟言的女戒落在了城南公寓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是她亲手扔掉的。大概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她叹息着合上抽屉,开始做午饭,周日总是难熬的,于是在吃完饭后,小睡了一会儿,驱车回城南拿行李。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是萧予墨名正言顺的妻子。
城南和城北的距离,远的让人心生畏惧。
到达城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收拾了很久很久,像整了一大堆回忆,可最终只用了一个中号行李箱,便已足够。拎着行李下楼,城南到城北的最后一路公交早已错过,就像错过了回良辰,回家的最后机会。
等了半个钟头,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半夜下起小雨,司机慢吞吞的,生怕出什么事。以至于等她回到良辰,已近十点。
她拖着行李箱,打开门,正准备伸手开灯,黑暗中,萧予墨阴晴难辨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良辰?”
苏璟言握紧行李箱,正欲解释,可俯仰之间,萧予墨已走近她,握住她的后颈,使她不得不正视他,他的唇贴在她耳边,魅惑至极,“苏璟言,看清我是谁。”
她怎会看不清?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却再不是良人。
萧予墨咬上她的耳垂,柔软如枣泥糕,他湿润的唇寻找她的唇瓣,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
浓烈的白兰地。
他一定醉了。
“你喝醉了。”苏璟言推拒着他,皱眉想挣开他的怀抱。
萧予墨硬是不肯放手,她愈挣扎,他越不放开。
苏璟言微怒,“我淋了雨,衣服有点湿。”
萧予墨不顾,抱起她就往房里走,苏璟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于是,颤着身子,有些求饶的意味,说:“我真的被雨淋湿了,先让我洗个澡好不好?”
“不好。”
唇再度压上来,苏璟言偏头,奋力挣扎着,萧予墨头昏昏的,酒劲上来了,有些发疯似的扯住了她的一缕头发,苏璟言未察觉,拉扯间,竟生生被他扯掉了一小缕长发。
她疼得绷紧了下巴,可压覆在她身上的这个人,毫无知觉,急切又粗鲁的扯开她湿湿的衣服,随即,那滚烫的身躯失去理智的疯狂占有她,帐下的肌肤细致如瓷,叫萧予墨失了分寸,强烈的夺取,一次又一次的交欢,疼的苏璟言咬破了苍白的唇瓣。
她更不知晓自己是何时晕厥的,只知道疼得呲牙咧嘴都不足以形容。
那疼痛,深入骨髓。
等她第二天睁开眼的瞬间,除了疼还是疼。别无其他。
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似乎是昨晚淋了雨,现在脑袋昏沉,手方触上头部,便又是一阵蚀骨疼痛。萧予墨扯下一小撮头发的那小块头皮,血液已凝固成液体,牢牢地黏在发根里。
血腥味,唇上,手指缝里都是。
她扶着墙壁,吃力地走进浴室,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冲洗。
萧予墨有些懊恼,那床头的一缕发分明是苏璟言的,一定是自己伤了那个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
萧予墨想着,便急匆匆的出了省委,取了车,就往良辰赶。
昨晚喝了许多白兰地,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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