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病得有些甚至不清的模样,司徒宏的愈发心疼,甚至有些愧疚,他俯下身,紧紧地抱着凝儿单薄的身体。
他附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而又哀伤,他说,“凝儿,是朕,真的是朕来看你了,凝儿,这不是梦。”
凝儿睁大眼,望着他久久不语,最后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司徒宏一直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时不时轻柔地安慰几句。
宫人们见此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凝儿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啜泣,削弱的肩膀一抽一抽,显得尤为楚楚可怜,司徒宏想起这几天她所受的委屈,不禁将他抱得更紧了。
“皇上,我在这里住不惯,你不如放我出宫去吧。”
司徒宏听了脸色一沉,低斥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胡话,你在宫外举目无亲的,能到哪里去?”
“可是待在宫里,得不到皇上的喜欢,到处都是寂静冷漠,又何来乐趣可言呢。”
“凝儿你这是在怪朕这些天冷落了你么?”
凝儿垂下头,低声道,“臣妾不敢,”随后又苦笑着喃喃,“皇上乃一国之君,怎能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呢。”
司徒宏颓然叹了口起,他道,“凝儿,不是朕不想你,而是有些事情,朕不知该如何说,朕想你是明白的。”
凝儿怎会不知他所说的正是她与怀王的事,那一日所发生的,他终究不能释怀。
“凝儿自从入了皇宫之后,心里盼的想的只有皇上,可能皇上很多女人,或许将来会更多,对我来说,皇上是唯一……”
司徒宏从未想过凝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唯一”,他将这两个字眼在口中反复咀嚼,竟是满腹的甜蜜,顿时,心头的阴霾烟消云散,他将凝儿揽入怀里,满足地叹息。
“凝儿,对于朕而言,你也是第一无二的,朕知道朕接你进宫,却迟迟不肯给你一个名分是委屈了你,可是朕也有朕的苦衷,你能理解朕么?”
凝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只要皇上别不理会我,我就知足了。”
望着她殷切含情的目光,司徒宏是心有愧疚的,他说,“凝儿,你让朕想想办法,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
凝儿半是满足,半是叹息地说道,“要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皇上的身边,那该多好啊……”
那一日,司徒宏放下政务在揽月宫足足待到落幕时分,好不容易哄得凝儿入睡,他起身嘱咐宫人好好照顾凝儿,转身又深深凝望了她的睡颜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司徒宏走后,凝儿睁开了眼,她坐起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翠微不禁问道,“小姐,好不容易把皇上盼来了,怎么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凝儿掀开司徒宏为她掩好的锦被,坐到木椅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她说,“我总觉得这样装病把皇上骗过来的做法并不好。”
翠微知道凝儿其实是个软心肠的女子,当初她提议凝儿装病的时候,凝儿是有诸多不愿的,可是在这皇宫里,谁有能同情谁呢。
“小姐,入了宫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去做的。”
“可是皇上为了我处罚了内务府那么多人,我是有些不忍的。”
“其实小姐可以换个角度想想,皇上处置的那些人的确对小姐不敬,这一次皇上为小姐出的这口气,不出几日就会传遍整个皇宫,日后,定不会有人再欺负小姐了。”
凝儿拨弄着手里的茶具,盯着久了,不免有些失神,她低低道,“即使皇上来过一次又能这么样呢,我终是不能阻止秀女入宫,以后也不能阻止他宠幸别的女人。”
“小姐想要皇上专情,需要做更大的努力才是。”
凝儿摇摇头,眼神略显疲惫,“暂且就如此吧。”
翠微望着她,满腹的话,欲言又止。
翌日朝会上,司徒宏借口选秀之事,言语中再一次流露出想要册凝儿为妃的意思。话还未说破,内阁大学士便跪在他面前苦谏。
他言之凿凿地说,柳凝儿不仅是罪臣之后,先皇在世时,曾想过要将她赐予怀王为妃的,况且此次怀王入京与柳凝儿的诸多传闻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作风如此轻浮的女子,不配嫁与天子为妃。
内阁大学士说罢之后,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都纷纷觐言,都不赞同司徒宏纳柳凝儿为妃。
司徒宏坐在龙椅上,睨着跪在地上的这些所谓的忠臣,气得咬牙切齿。
最后,这一次朝会不欢而散。
司徒宏回到寝宫后,大发雷霆,守在宫门口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谁都不敢上前一步。还是李仁贵将御膳房送来是参茶端了进去。
司徒宏倚在座椅上,心神俱伤,他低低道,“那群宁顽不化的老顽固,纳妃原本就是朕的家事,为何就不肯依了朕呢,朕看他们就是要和朕对着干!”
“皇上息怒,大臣们无非也是照着规矩办。”
司徒宏忧心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办法并不是没有,只要皇上肯那样做,大臣们也是无话可说的。”
司徒宏抬眼望着他,“你有主意?你且说来听听。”
李仁贵上前几步,脸上堆出几缕谄媚的笑,他说,“那些大臣们无非就是揪着柳小姐的两个把柄,其一,就是罪臣之女,其二,就是与怀王殿下之间的关系。皇上若是能去了柳小姐罪臣之女的身份,再为怀王殿下娶一名合他心意的妃子,这两个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么。”
司徒宏仔细一想,觉得他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当时他被仇恨蒙蔽,对柳家的确也是做得过份了些,可是如今先皇驾崩,君王易主,想要翻案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他登基时,曾经亲口说过,柳义生之罪永不翻案。如今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司徒宏只觉得心烦意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李仁贵又道,“其实奴才明白皇上的顾虑,给柳大人翻案之事虽不能由皇上亲自提出,但是可以借由其他大臣之口,那么皇上再提翻案一事不就能顺利成章了么?”
司徒宏点点头,赞许地望着他,“没有料到你竟能想得如此透澈,若是真能帮朕解决这个难题,你就是大功一件。”
“这个,奴才可不敢邀功。”
司徒宏也知这事不能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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