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贵怔了怔,即刻又缓过神来,他再一次确认地询问道,“皇上真的不见柳小姐?”
“朕说了不见!”
“是,是……奴才这就去回禀柳小姐。”李仁贵抹去额头的冷汗,匆匆走出了内殿。
凝儿见他出来,她笑着问道,“皇上可是让我进去?”
李仁贵望着她期盼的目光,当下十分踟蹰与为难,皇上向来厚待凝儿,可是这一会儿又不知怎么了,说不见就不见,他现在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凝儿的话。
还是翠微心细,看出了他的忧虑,于是便问,“李总管,这是怎么了,皇上他说什么了?”
李仁贵只好赔笑道,“皇上或许是因为公务繁忙,所以无暇召见小姐。”
凝儿终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司徒宏不愿见她,她也没有再为难李仁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劳烦李公公了。”
“小姐不要担心,兴许皇上晚一些会亲自去揽月宫。”
凝儿勉强笑了笑,便携着翠微一齐走出了昭阳殿,翠微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看来皇上还对小姐和怀王的事心存芥蒂。”
“可是,我与怀王只见根本什么都未发生。”
“小姐可能不明白,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的眼里是掺不得沙子的。”
凝儿并不想多说什么,她看着端在手里的糕点,只觉得有些可惜。
她于翠微主仆二人方才走出昭阳殿大门,便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柳容儿以及簇拥着她的一干宫人。
凝儿微微蹙眉,碍于身份,还是不得不对她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柳容儿看到她神情失落地从昭阳殿出来,心里已经猜到定是司徒宏不愿见她,一时间心中畅快无比,她隐忍着笑意,走上前,亲自将凝儿从地上扶起。
“哎呦,原来是姐姐啊,这几日本宫一直忙着处理后宫的事,没有来看姐姐,姐姐不会怪罪本宫吧。”
凝儿扯出一抹微弱的笑意,回复道,“怎么会呢?娘娘乃后宫之主,自然不会像我一般清闲。”
“也是,这几日忙着帮皇上招抚新入宫的秀女,真的忙得喘不过气来,这会儿正要去昭阳殿向皇上禀报呢,这一届的秀女啊,个个花容月貌,皇上见了一定会十分欢喜的,姐姐你说对不对。”
凝儿只是中肯地说,“我又不是皇上,怎知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闻言,柳容儿脸上的笑意一僵,竟说不上话来,还是她的贴身侍女轻眉在一旁小声地提醒,“娘娘,该给皇上回禀秀女们的状况了。”
“你瞧着,本宫只顾着与姐姐说话,都忘记皇上交托给本宫的正事了,姐姐,本宫先去昭阳宫觐见皇上了,待得空的时候……”她顿了顿,自顾着笑了起来,“这段时间怕是没有得空的时候了,为皇上挑选合适的秀女充盈入宫,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续血脉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姐姐你说是么?”
“皇后娘娘为皇上分忧,的确是大功德一件。”
“那么本宫先走了,等到皇上遴选秀女之日,希望姐姐陪本宫一起去。”
凝儿屈下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凝儿站在远处,看着柳容儿一步一步走入昭阳殿,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愫,那个人,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真的是她的亲妹妹么?
“小姐,小姐……”
在翠微的叫唤下,她才缓过神来,她吐出一口起,轻声道,“我们回揽月宫罢。”
翠微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柳容儿,最后她忿忿道,“皇后娘娘真是趾高气扬啊。”
凝儿突然自嘲地笑道,“她是皇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昭阳殿不用禀报,而我呢,我不过是寄养在宫中的一个女人,既不是宫女也不是皇上的妃子,我的身份是多么尴尬与难堪啊。”
翠微诧异地望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你们现在还能叫我小姐,还算是我的福分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皇上不过是碍于面子,他对你还是诸多的放不下的,不然那一次他也不会偷偷里揽月宫看你。”
“或许吧。”
可是,司徒宏对于她的不舍和疼爱,还能维持多久?自古君王多薄情,他司徒宏又怎会例外。
回到揽月宫,凝儿坐在床榻上暗想,原本怀揣着一颗真心做了糕点亲自送去昭阳宫,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那一日她已经选择了他,而不是跟着司徒邺离开皇宫,他到底还在芥蒂什么。
翠微见了她瘦弱憔悴的模样,很是不忍,她说,“小姐,如今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皇后娘娘想要从新入宫的秀女中扶植她的心腹,我们不能不做打算。”
“如今,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皇上的心一点一点抓回来。”
“这个谈何容易。”
“只要娘娘肯听奴婢一言,事情总还能有转机的。”
凝儿抬眼望着她,翠微回报以一个坚定的目光。
后来的这几日,天气转变很大,时而天朗气清,时而狂风骤雨,入夜的时候,凉意入侵,寒意就渗到了人的骨子里。
凝儿感染了风寒,她卧病在床,苍白着脸靥,整日咳嗽不止。
揽月宫的宫人束手无策,只得派了人去昭阳宫将此事禀报给司徒宏,司徒宏听了大怒,他斥骂揽月宫的宫人为何不请太医。
宫女支支吾吾了半年,才说太医院的御医都被派往各个宫殿为新入宫的小主调制身体去了。
司徒宏下了旨,命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即刻赶往揽月宫,而他也放下了堆积在御案上的奏折,行色匆匆地赶去揽月宫。
在侍女的迎领下,他走入内殿,望见凝儿缩着手瘦小的身体躺在床榻上无助地呻吟,他心疼极了,跨步上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是这般滚烫,司徒宏的手又是一颤。
这时,原本闭着眼昏睡的凝儿突然皱眉,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冷,我好冷……”
司徒宏回头,大声斥责宫人,“你们小姐说冷,为何不在炉子里多加一些木炭?”
宫人们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翠微走上来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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