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民风开放,贵女们初入风月场合也是常有的事情,何况只是个单纯的酒楼。因此严诗在酾酒楼出现的并不突兀,只有靠门的几桌人对她投以目光。
“这位客官是要雅座,还是大厅?”小二走上来招呼。
“天字一号房。”严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
酾酒楼不愧是洛阳第一酒楼,装潢流光溢彩,客人们也全都锦衣华服。
不过严诗并没有什么动容,在她看来这些都比不上和齐钟在桌子快要塌了的破酒肆里来的吸引人。
小二领着严诗来到门口,打起帘子。“请。”
果然齐桐已经坐在里面,估计是等的有些久了,他眼神略微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哥。”严诗这一声,把神游天外的齐桐叫了回来,他有些尴尬的笑了。
“这个……严小姐。”他站起身,往严诗面前的琉璃杯里倒了一小杯不知道什么酒,“严小姐一直没来,齐某便自作主张的要了这里的招牌,琼浆玉液。”
严诗点点头,“二哥有心了。”
其实严诗约了齐桐,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看见了一个和齐钟关系亲近的人,于她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当时完全想不到,这稻草到底何用,是不是真的能救她。
于是气氛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齐桐本不是话少的人,平日里若是见到这等佳人,出言调戏还来不及,怎会这般无措?
要怪就怪严诗全身上下笼罩着满满的悲伤气息,看似平平静静,但是举手投足似乎都要哭出来了,这让齐桐怎敢出声?万一真惹得严诗梨花带雨,怪到他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二哥。”严诗先约的齐桐,便是做东,岂能让客人尴尬?因此她虽然心里惦记着齐钟不愿开口,还是勉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这时候就算齐桐再傻,也知道严诗并不是真的想约自己的了,十有□,是有什么事吧。
“齐某今日有幸得严小姐邀约,想必是有事想说,既然妹妹叫齐某一声二哥,齐某必以死效命。”齐桐的花花公子性子真是一览无余,严诗叫他二哥,他便真好意思叫这一声妹妹。
被占了口头便宜的严诗皱皱眉,倒没有太反感,许是觉得齐钟的二哥,便这就是她的二哥了。虽然她的那些亲兄长,并没有一个让她能亲昵的叫声哥的。
“说事也不算事。”严诗有些迟疑的开口,“方才白马寺一会,我便说过,我与钟儿一向情同姐妹,只是,也好些日子不得她消息了……”
齐桐近日因为全家到白马寺上香才从国子监回来,哪里知道齐钟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妹妹近段日子精神不是很好,看起来心情也并不愉快,想来不过是些少女心事,不值一提——若是提了,说不定眼前这位闺蜜比自己知道的还多些。
“齐某前些日子才从国子监回来,并不知道钟儿近些日子的事情。”齐桐这么说着,心里还有些懊恼自己失去了一个讨好眼前佳人的机会,“和平日并无什么差别吧,仍是每日吃斋念佛,倒是少见她像过年那几日勤走动了。”
严诗低下头,这她也能想到,自己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齐钟想来也差不多的,齐桐这说了等于没说,反教她更是担忧。
不知她是如自己一般煎熬,或是早已看淡?
脑海里又浮现了齐钟古井无波的双眸。
齐桐看严诗低落,只道她是关心自己的妹妹,便宽慰了几句,不外齐钟早些年始终这般现在这样也属正常自己回去告诉她一声让她给严诗送个口信云云。
“不必。”严诗抬头看着齐桐,眼神有些恳求,“二哥切莫和钟儿提起我。”
看着齐桐问询的眼神,严诗只能编瞎话,“钟儿若是知道了,必会嘲笑我小题大做的。”
齐桐没有懂,心里默默的叹了句女人心海底针,便随口答应了下来。
酾酒楼的一小壶酒,便要三两银子,不是寻常人喝的起的,严诗和齐桐一来一往,几杯酒下肚,一壶酒便见了底。
严诗暗自腹诽这大酒楼不实惠,一边庆幸着自己不用再和齐桐大眼瞪小眼。
“既然酒已尽,我便先走一步了。”严诗说道,“家父门禁严,恕不能久陪。”
齐桐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冒着被禁闭的风险来跟佳人约会的,虽说气氛不算融洽,但是也勉强回本了吧。
回家路上,齐桐还有些喜滋滋的。
自己这顿委实不亏,要不是严诗早已让人结账,自己囊中羞涩,若是被扣在那里岂不丢人?还好虚与委蛇一番,自己白白占了个便宜。
这么想着,齐桐更是得意,全然忘记了自己这一趟溜出来回去的下场。
不过许是因为他今天烧了香,运气竟是好得很,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里,都没有半个人扰他好心情。
他本就是憋不住话的人,在院子里逗了会蛐蛐儿,觉得实在要找人分享一下今日的好事,披了外衣就奔齐钟的院子来了。
齐钟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一卷经书。
她这段日子心情之缭乱,不下于严诗,只是齐府并无那么多事情需要她管,一向重礼的齐聪更不会同意她插手,于是只好日日在这院子里读书打坐。
即便是往日里不算太有兴趣的儒道经典,她也读了不少。
只是这些书里开解人心的话虽多,齐钟也觉得甚有道理,却没一个真的开解了她的心结的。
这些日子,齐聪时不时和她商议几句齐桐的婚事,看起来也快定下来了。
“等你二哥娶了妻,便可以给你找个好夫家了。”每次齐聪说起这事儿,都一副颇多感慨的样子,“你尽可以好好挑选,为父不会亏了你!”
每次齐钟都以齐桐的事情为重,岔了过去,每每齐聪转了话题,齐钟心里都还有些钝钝的痛。
“钟儿!”齐桐见齐钟在看书,很是高兴。
他前几日刚回来,齐钟正在打坐,他冒冒失失进来,齐钟心绪本来就乱,被他扰得心烦,站起身便甩门进了屋,一整日没和齐桐说话。
“二哥。”齐钟放下书卷,有些疲惫道。二哥从国子监回来,她自然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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