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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笑(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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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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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之后,严诗果然准时的踏进了严家的大宅的门。

    “去回报老爷就说我回来了。”她把披风随手解下扔给严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曾想过自己可能进不去齐府的门,也想过要见“齐桐”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她却是想不到“齐桐”竟然是翻了墙来见自己。

    齐钟拽着严诗的手腕便跳上了破旧的马车,“这边金吾卫日日巡城,若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走罢,咱俩好久没喝上一杯了。”

    地方自然还是老地方,酒自然还是浓郁的桂花稠酒。

    “这些日子朝中想必是乱了,伯父不让你出门也在情理之中,虽说民间诸多禁忌已过,但是伯父毕竟身居高位。”严诗压低声音,略有些担心的对齐钟说。

    “没人看见便不妨事。”齐钟无所谓道。

    她出门之前已叫人四下探查过,想来是安全的,待会儿回去再照原来的路回去就是。

    一翻一跃,不过是倏忽间的事儿,她没那么倒霉让人撞见。

    两人久未谋面,虽然有书信往来,但是毕竟不比这把酒言欢,时间过的竟是飞快。

    “和小七一起,时间过的实在太快。”两坛酒见底,齐钟低头苦笑,“齐某在家中和大哥相谈,往往一刻钟如大半日,可是和小七一起,竟是转瞬之间。”

    严诗听她说的露骨,竟然脸色微微泛红,幸好早先酒气上涌,并没教齐钟发现,“你我莫逆之交,这是自然的。可惜今日家父定下门禁,否则一定要坐到宵禁之时的。”

    “小七不必勉强。”齐钟站起身,将身上的碎银子拿出来放在桌上,“走罢,我还要借贵车一用。”

    破烂颠簸的“贵车”开到齐钟院子的墙外,齐钟踩住车辕,伸手一撑,便稳稳的落到了墙的另一边,按照约定向外扔了一块石子之后,她便听见哒哒的马蹄声走远。

    “严七。”齐钟喃喃自语。

    这一来一回不过一个多时辰,自然不虞被人发现,齐钟换了身衣服,便在空地上打起坐来。

    不知道是何缘故,近些日子她始终难以静心,莫说坐禅,便是放空自己都是难上加难。

    今日与严诗一见,心中安定不少,加上有些酒劲,她不过坐了须臾,就完全进入了状态。

    严诗今日却是有课业的。

    既然是方舒唯一的弟子,自然也时常要有些特殊待遇,譬如眼前厚厚一摞诗集,便是她要誊抄下来,同时还要做上注解的。

    严浦一直奉行“技多不压身”的说法,这也是为何严诗六艺皆通。

    可惜的是她在刺绣女红上并无心得,从小虽然费了不少功夫,但是只是粗略会过皮毛。严浦不勉强她,近些年更是全丢下了。也亏得如此,她不必受针刺之苦。

    这么想着,她手上的笔速度极快的书写着。

    “齐桐”的字颇为凌厉,常有破纸而出之势,显得傲气无比,如游龙一般。严浦常对严诗说字如其人,从不让她在练字上马虎,不知道他若是见了“齐桐”的字,是否还会信他不学无术之说。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故竟然联想到了“齐桐”,严诗手一颤,竟写花了一张纸。

    颇为懊恼的看着已经写了大半张的纸,严诗将它揉作一团,扔在一边。

    只是心思有些乱了,她也无心继续,丢了笔,颇不文雅的靠在椅背上,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愈是想着今日和齐钟相见,她便越想见齐钟。

    想着想着,她索性扯过一张纸,写了起来。

    “齐桐亲启……”

    这刚分开不过一个时辰,严诗便遣人送了信来,齐钟看着手上封的严严实实的纸,苦笑了一下。

    这严七,是把齐桐视作挚友,方才这般了吧……

    日后,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虽然如此想着,她还是拆开了信,却目瞪口呆起来。

    这严七,胆子未免太大……

    次日齐野自新安归,见齐钟满院子摆满了桂花稠酒,自然万分诧异。

    “钟儿,你这是什么酒?”

    “桂花稠酒,甚是香醇。”齐钟见他进来,心中一慌,“兄长,小妹想歇下了。”

    “噢,是为兄疏忽,这几日你操持家务,甚是辛苦,好生歇息几日罢。”齐野不疑有它,站起来便往门外走。

    “恕不远送了。”齐钟送到院门口,转身回来把小院的门关上,方才松了口气。

    若是齐野再多呆一刻钟,恐怕就要撞破自己的一个秘密了。

    当严诗应约从墙头翻过,被这一地酒坛子吓了一跳,四下里又没看见齐钟,以为自己不小心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一下子愣在原地。

    “小七,做什么,还不快进屋。”齐钟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拽着严诗的衣袖就把她推进了屋里。

    严诗心里想的是这可是自己头一次进男人的房间,严浦虽然平时放肆她,但是家中家教还是很严的。

    殊不知齐钟心里想的也是出了父亲和两个哥哥还没有别的男人进过自己的房间——刨去当年在崇名寺里的小禅房不算。

    两个人各怀心思,竟是都有些脸红。

    幸好齐钟的房间平日里也多有齐桐的衣物,加上满壁经书,今天她再小小的遮掩一番,严诗并没发现这本应是个女儿家的闺房。

    等到严诗尽兴而归,已是日头西斜。

    “小小姐,老爷说叫您过去。”

    严诗一踏进严家大宅,便听到这么一句,她心下一沉,知道多半是要教训自己今日出门的事情。

    实际上,严浦和所有大家族族长一样,都是极有威严的,只不过平时他对严诗宠溺太过,并不显出来。

    如今他面如沉水,坐在正中间,身侧并无他人,实际亦是因为宠爱严诗,并不愿她在其他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今日到何处去了?”不等严诗行礼,严浦便将一个纸卷扔到她手上,“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严诗低头打开纸卷。

    只见上面七扭八歪写着今日金吾卫巡城看见疑似严七公子之人翻墙进了右仆射齐府的养女小院里,因为牵涉齐、严二家故不敢妄动,请严家老爷定夺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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