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翌日知晓夜间发生的事后,心内颇气,但面上不露分毫,一脸实意的担忧着黛玉,着人细心关照黛玉,拿出了私藏的补品等物以示关心。全力配合贾母的意思,找出给黛玉下毒的人。一时之间,荣国府的人皆心慌慌,因着王夫人为替黛玉找凶手,趁夜间众人心散睡下,派了王善保家的和王熙凤查搜府内和园子的众人私物。
这下可是炸开了锅,谁没有个私心隐蔽事,从上夜的婆子处抄检起,都首抄检出不少偷攒下的蜡烛灯油等物,更别提那些体面些的婆子丫鬟等人了,到最后,五石散未搜出来,倒是搜出不少脏物。
有些事众人是心里皆明了的,但是摆上台面,可就躁的慌,丢尽人了。更是有些许过份的,贪得无厌的,或者于王善保家的不对眼的,皆被借机收押了。
黛玉这些天养病白日睡的太过囫囵,夜间反精神的很,听到动静,便问怎么回事?
紫鹃如实说了。心内冷笑,不过是做给贾母等人看,闹这般动静遮自己心慌罢了,姑娘的事定于她脱不了干系。
待潇湘馆安静了,王熙凤等人没搜出东西离开后,雪雁一脸铁青的掀帘进来道,“幸好姑娘睡下了,她们不便进来打扰,不然定也被她们气着,什么意思嘛!别以为做的隐蔽我就看不出来,一个尽的想从咱们自家带来的人身上搜出五石散,他们府上的人到随意翻翻,太过分了,这府里谁都有可能害姑娘,唯独咱家的肯定不会害姑娘的。”话完,才反应过的雪雁忙接着道,“紫鹃我没说你啊,你肯定不会害姑娘的。”
“我知道,我也没当自己是这府上的人,不过,她们行为也能理解,若真是府中的什么人,查出来,他们面上总不好看,估摸着最后肯定推到姑娘在外边着了别人的道。”紫鹃笑笑道。
雪雁跺脚道,“理解什么啊!你不知,我如今也多了个心眼,趁她们搜东西的时候,偷偷多问了几句那几个交好小丫鬟,才知道她们一路搜过来,独独没去薛家屋里,说是亲戚间,实不好进去,说什么肯定没有想害姑娘的想法,便绕过去了。她们要真为姑娘好,至于做这么明显吗?这样你还理解?倒是燕姑娘解气,直接把人打出去了,她的凶名在外,谁敢强搜她的,可恨我们都是面薄的,不然也闹上她们一场,看她们怎么解释。”
这回紫鹃的口气也疑惑了,“我还真不明白了,这般大闹一番,又做的如此随意为哪般。”
黛玉斜卧着手枕头,冷言道,“还能为哪般,真有心害我的人岂会还将那东西放自己身上,搜?怕搜的根本不是五石散。”
“那是什么?”雪雁一头雾水的问道。
紫鹃立马反应过来了,冷哼道,“我就说,平白闹这般大动静做什么,这府里上上下下有几个干净的。我先还糊涂,是因老太太的原故,可是,一想若老太太真有这面子,姑娘也不会遭这般罪,真是百思不明,现下可明白了,借姑娘的事,行自己的事,最后脏名还得姑娘背。”
“反正我就是空担个脏名,好欺负的人,下什么五石散,倒不如直接下个狠药,让我去了干净……”黛玉越想越伤心,悲悲戚戚呜咽起来。
雪雁紫鹃忙上前安慰,“姑娘你莫伤心,这家子人靠不住,老爷离的远,可是金爷在呀,我们托人递个口信,烦他……”雪雁刚说到金爷,紫鹃便扯住她,递个眼色。
雪雁虽不明,倒底没再说下去,黛玉虽病好了,身子却还是虚的,哭泣了会,便昏沉沉睡过去了。
雪雁方拉着紫鹃到外边问个究竟。
“你跟姑娘这么久,你几时见她为些身外之物,不相干人的闲言碎语掉过泪,还傻傻的提姑娘的伤心处。”紫鹃无奈的点戳雪雁额头。
雪雁无辜的揉揉额头,突猛拍自己一下道,“啊——瞧我糊涂的,能有几个人上的了姑娘的心,值得姑娘掉泪,真不知金爷搞什么,姑娘最需要人关心帮助的时候,偏偏没动静,对了,之前在府里,那萧音便断了啊,难怪姑娘伤心。”
“姑娘这是病了心情低落,委屈的难受,哭出来就好了,他们俩呀,不是我们能明白的,但我知道一点,他们是相互明白对方的,姑娘哭过后,肯定还会选择理解金爷的。”紫鹃语气有些低落。
“听口气,你好像很了解那位金老爷,那么肯定他被事缠上了?算了,不管你站哪边,反正我站姑娘这边,我自明白金爷是做大事的,身份定不一般,但也没道理让姑娘一直受着委屈理解金爷。”雪雁瞅着紫鹃一眼,嘟嘴道。
“我哪里了解,不过知晓一些他的事,明白他的为人罢了,都说我们不会明白他们的,金爷若是那般委屈姑娘的人,岂会上姑娘的心。你也太小瞧姑娘了。”紫鹃道。
“得得得,就你明白姑娘,连金爷一起明白,我反正是糊涂的,只知道照顾好姑娘,其它都是傻的,最让我闹不明白的,就是那位金爷整日阴沉沉的,和老爷完全不相像,怎么会相交甚笃,到了特意写信把姑娘托付给他照顾的地步,老爷还真是放心,这之后都没来过信了。”雪雁不解的摇着头随口说着离开了。
被留下的紫鹃一脸惊骇的呆在原地。信!
紫鹃忙慌张跑回屋里翻找,果然少了几封家信,紫鹃思忖着,这搜园子,端的是一举多得的好计策,幸好林老爷未曾在信里跟姑娘明说主子的身份,被偷拿去也看不出什么,不过难保会看出异样,只是,他们这般着急找主子做什么?还有,怎会如此明面的欺负姑娘,就不怕林老爷知晓。除非!除非……
紫鹃越分析越是一身冷汗。手中的信件滑落,喃喃自语道,“主子,你若这般对姑娘,你让姑娘如何原谅你。”
翌日,荣国府果真撵走了不少人,那些被赶走的人都顶着各种名头。紫鹃冷眼瞧着,都是些没背景的,那些真正肮脏的还好好的呆着呢。
关于黛玉的事,紫鹃一直记挂着,好容易林黛玉身子好些了,紫鹃腾出了手,使了银子活动,查出传林黛玉私相授受的谣言源自薛家,不过内里似乎还有人插手,原本只是金玉之言,根本不会另拿话抢这姻缘之说的风头。紫鹃暗道此事还得细查,很可能会摸到下五石散那人身上。
这边闲言刚有了头绪,那边紫鹃最担忧的事,果然发生了,某日贾母斥责王夫人没用心帮黛玉,不然不会这么久找不到凶手,气极之下,讥讽王夫人看林黛玉父亲过世了,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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