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腿上。
师父抱着我,似笑非笑道:“阿音,有什么话别躲到我后面说。”
这不废话么,说谎话当然对着墙才说得溜儿啊!
我忸怩道:“我说完了呀。”
我双眼微垂,看到师父被风吹得敞开的睡袍,然后是他半敞的胸膛,细致如瓷。
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总之在看到师父结实完美的胸膛后,我竟然……伸手摸了摸。
而且我不仅摸了摸,还没忘记问他:“师父你是怎么保养的?”
师父没说话。
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慌忙抬头,看见师父眼里闪着异常兴味的光,神色却依旧从容怡然。
我讪讪的收回手,脸上一阵发热。
小院里忽的就静了下来。
师父一直没有开口。
我就那么和师父静静对视着。
日光倾覆在师父身上,弹出一层碎光织就的幻影。师父眼里像是扬起了飘洒的细雪,任凭微光暖软也融不化。
只是那细雪落在我身上,却不觉得冷。
我忽得就想起那日踏血走来的人,不过临风一个冷眼,我就颤寒彻骨。
“阿音。”师父唤了我一声。
“嗯。”我讷讷的应着。
“当初是你自愿跟我回来的吧。”师父淡漠道。
我点点头。
“那我现在问你,如今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是自愿吗?”师父语气依旧淡漠。
我没有犹豫,依旧点点头。
“那以后顺便把衣服也给为师洗了吧。”
……
“师父龙池山不是有专门洗衣服的下人吗?!”我开始暴躁。
“为师是指贴身衣物。”师父笑得意态闲适。
我张口结舌了半天,才气恼道:“我是你徒弟啊,你什么都不教我也就罢了,还把我当老妈子使唤。”
师父伸手捋了捋我脸侧的乱发,眸光狡黠道:“不乐意?”
我拽着师父的袖角,试图曲线救国:“师父,你知不知道亲自栽培出一个武林高手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师父笑而不语。
我在师父的腿上扭转了一下身体,郑重其事道:“为人师最大的满足感就是授人以渔,看着小花苞在自己辛勤的培育下完美绽放,作为师父,你的人生会因此而圆满!”
“那你想学什么呢?”师父问。
“武功啊!”我两眼放狼光。
“好啊。”师父一脸欣然,答应的出乎意料的快。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感到眩晕,我一脑袋就扎到师父肩颈上,差点喜极而泣:“师父你太好了!”
“明天起我就教你种花草。”师父微笑着抚着我的后背。
……
啊?我直起身,笑容僵在脸上。
“牵机花。”师父补了一句。
牵机花,茎有刺而花剧毒,服之必死,无药可解。
我从师父身上跳了下来,巨大的落差感让我蔫蔫然。
“不了,谢谢师父好意。”我无精打采的回绝道。
师父起身,背着手走出了小园,立在悬崖边,风长长吹着,悠悠烟旻下印着一个清晰孑立的谪仙剪影。
我悄悄立在他身后,我直觉师父身上的温暖在一点点冷却。
我也懒得去想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对于师父忽喜忽悒的无常性情我早习惯了。
“为什么一定要学武?”师父问我。
“因为这世上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杀死。”我回答的很快。
“你杀过人吗?”师父问。
我摇头,忽然想起师父背对我,看不见。
“你认为杀人很容易?”师父没有等我回答,再次开口。
“不知道,因人而异吧。”我撇了撇嘴角。
“杀人的时候,你不能有心,你的心只能是一把刀。”
师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又被山风吹散。
“杀的人多了,你的心就变不回来了,心若是刀,伤人必先自伤。”
我沉默的望着师父的背影。所以师父,你不曾有心吗?
“阿音,过来。”师父低声唤我。
我依言走上前去,立在师父身后。
“别躲在我身后。”师父微微侧首。
我皱着眉伸长脖子朝山下瞄了一眼,脚脖子像被醋泡酥了一样。
我扯住师父的衣服,嘴里嗫嚅:“师父你退一步呗,你踩的地方可是悬崖。”
师父转身低头看我,笑得飘渺:“怕死,还想杀人报仇?”
我辩驳:“怕死怎么就……”
话没有说完,我感到一阵清凉扑面,抬眼间便被师父翩浮翻飞的衣袂卷裹,接着腰际覆上一双手,我脑中轰然,浑身一轻。
天际垂云处,师父抱着我,纵身跃下了斗羽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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