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诸般事情偏偏那么凑巧。
凑巧秦澈一个失足,
凑巧柳素泞把她抱在怀中,
凑巧烟花在此时于夜空炸开,
凑巧那晚夜色很美、月光很亮……
太多个凑巧,所以那些急速的心跳就是一个必然了。是哪个哲人说的,一个必然一定是建筑于无数个偶然,也就是凑巧之上的;又谓:一个必然之后,必然地引发了一连串的必然。哲人的话都很难明。
柳素泞不晓得这个哲人的话,她只知道,在那么一连串的凑巧以后,现在她的必然就是对秦澈动了吻她的心思——虽然这心思实际上不是刚动,而是一直存在。
柳素泞的决断力与行动力素来惊人,一如她当初在婚宴上决定了要帮秦澈便敢于与秦修呛声;又一如她当初在意乱情迷间发现了爱上了秦澈便勇敢的想要去让秦澈的心也爱上自己。是的,柳素泞对于自己爱上秦澈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太大的纠结,真的非要说纠结的话,也不过是纠结秦澈与灈漓月的那些混乱,就这一点来说,柳素泞确实有着超越时代的勇敢与胆识。
所以柳素泞想要到问秦澈,她也就那样做了,不过她还是不敢吻在秦澈的唇上的——小猫抓狂时抓人的利爪可是很痛的。一个轻柔如月光的吻就那么落在秦澈的额上,轻飘得秦澈最初甚至没有为意,直到那一抹带着温度的凉意久久不退,她才意识到柳素泞作了甚么,她才懂得呆呆的望着柳素泞。
没有羞,没有恼,只有一点点的,欢喜。是的,一种欢喜在秦澈的心里跳动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竟然对一个女人……竟然对柳素泞这个明显的亲密行为感到欢喜!
可是当空气带着暧/昧的气息,连呼吸都是诱/惑,围绕的都是催/情的香味……感到欢喜便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了。这又不是奇怪了,而又成为了一种必然。
柳素泞一直觉得奇怪,那就是秦澈对她的吸引力与诱/惑力似乎是无远弗届的:海有多深吧,这吸引力便有多深;天有多大吧,这诱/惑力便有多大。这早已经不是普通的爱恋,而是一种狂热的迷恋,而当中最诡异的部分就是,为甚么她对秦澈会有这么狂热的迷恋。柳素泞一直想不明白,可她还是陷了进去;她以为见到秦澈的女装的剎那她想明白了,可她又旋即发现那根本毫无逻辑可言。因为在那之先,她对秦澈就已经有一种强烈的带着保护欲的占有欲了。
「呆呆的。」柳素泞笑着。秦澈的每一个样子她都喜欢:
最喜欢的便是秦澈威严冰冷的样子,
最喜欢的便是秦澈害羞脸红的样子,
最喜欢的便是秦澈撒娇可爱的样子,
最喜欢的便是秦澈任性霸道的样子,
最喜欢的便是秦澈呆呆傻傻的样子——
其实不论是哪一个性格、哪一个样子的秦澈都是她最喜欢的。假如真的那么恋爱着一个人,便再没有喜欢、普通喜欢、十分喜欢、极度喜欢……这些字眼了,我们都只会用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最喜欢」与「最爱」。
「朕哪里呆呆的了!」皇帝大人马上就被惹毛了。
「可是这样呆呆的澈臣妾好欢喜。」皇后娘娘马上进行安抚。
「就说了朕哪里呆呆的了!」自认为聪明才智天下第一……呃不,聪明才智天下第二……好像也不是,聪明才智天下第三……这个好像也有问题……聪明才智天下第四的皇帝大人对皇后娘娘的这句「呆呆」铭记于心、谨记于心、梗记于心——如此聪明的她怎么会是阿呆!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可是这样呆呆的澈好可爱啊。」皇后娘娘的安抚其实与其称为安抚不如称为加油添火,真不知是装傻还是故意。
反正某皇帝大人继续炸毛:「朕一点也不呆!一点也不可爱!妳才呆!你才可爱!」
「谢谢澈称赞臣妾,臣妾好高兴。」柳素泞的耳朵极其恶毒,甚至竟然能把秦澈的一段话进行完全过滤,只余下最后一句。甚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素泞便是,啊不,咱的皇后娘娘那是魔高了几十丈了。
「朕哪里称赞你了!」秦澈炸肺,人不能这样的!我分明是骂你来着,你怎么听着就是赞了呢?秦澈觉得回宫了应该要让太医给柳素泞好好检查一下耳朵,这人的耳朵分明就是大坏了!老是颠倒是非黑白,说不定哪天就要指鹿为马了!
「哎呀,刚才不是澈夸赞臣妾可爱来着嘛。」柳素泞娇笑几声,恶意欣赏皇帝大人炸毛,在秦澈终于咽下一口气想要张嘴说话时又把人给转了个身背着揽到怀中安然坐了下去,道:「乖,澈陪臣妾看会儿烟花,待会臣妾陪澈去看河灯啊。」
还特地摆手捏着秦澈的下巴让她的目光转向天边,灿丽的烟花依然盛放中,秦澈不由得就被忽悠住乖乖的仰视着天空了。
「美么?」紧贴着秦澈的耳廓,柳素泞低吟说着。
「是很美。」秦澈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散涣,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烟花了?秦仁在世时,每到元宵必然在宫中大举宴席,让文武百官同喜,白天秦仁会与秦澈一起扎灯,晚上则会抱着年幼的秦澈一起看烟花。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欢乐,一直到了秦澈十二岁便消失了。
不知是甚么时候,宫里大权便由秦修掌控了;不知是甚么时候,百官对秦修都是百般依从。秦修犹如蝗虫一样毫不留情的蚕食着她的每一丝每一点快乐,宫中不再有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只有惶恐。秦修以先帝驾崩新皇不应铺张以示孝道为由逼着秦澈取消了宫中所有的宴席、一切的必须以外的用度,甚至连必须的也是各种刻扣……秦澈已经有四年没有扎过花灯,有三年没有看过烟花了……一切都是秦修的错。他在用各种方法在各个层面上想要把秦澈逼疯。
虽然秦修在两天前被她扔回封地去了,可是时间实在太伧促,所以今年的元宵宴席也筹备不来,宫里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其实,她很感谢柳素泞把她带了出来,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在这么近的距离与自己的臣民一起庆祝这个节日。好像在冰封了那些年以后,她又重新接触到属于人的温度。
忽然,眼前被黑影笼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便感觉到一样柔软冰凉的物事落到她的眼睑上……鼻腔间,似乎也漾开了一种温柔的香气。
柔软的触感退了开去,她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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