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陆唯把这男人看了又看,拉了拉程天籁的衣袖,“他是你朋友啊?”
她一直沉默着,听到这话连忙辩解,“不是不是,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推着陆唯急急道:“我们走吧,不吃了。”
陆唯瞧她反应这么激烈确实是奇怪,那男人往旁边跨了一步拦住,“怎么可能不是啊,你就是程俏俏,还认识我不?我是袁老三!”
“我不是傅添的女人,我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人!”她的声音不由提高,“还有,不许你叫我程俏俏!”说完便拉着陆唯走了。
男人傻在原地,摸着脑袋缓不过劲来,“这,这明明就是啊。”
“你慢点走。”她速度真大,陆唯走的有点吃力。
“程天籁。”叫她的名字也不听,陆唯索性停了下来,渐渐的她终于不走了,回过头站在原地不动。陆唯见她表情严肃,微蹙眉头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
“喂,你还好吧?”
过了很久,她才点头。陆唯跑过来,两个人并肩走,“刚才没吓到吧?”
“没有。”顿了一下,天籁说:“我不认识他,他认错人了。”
“哦。”陆唯挠挠头,手插在裤袋里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眼珠一转机灵的很,她在撒谎,刚才她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我不是傅添的女人”,对,就是这一句。那大汉只说是添哥的,她却一下子说出了名字,必定是知根知底才下意识地撇清关系。
陆唯偷偷打量她,她一直紧拧眉头,眼里泄密了她的不愉快,陆唯觉得她身上有许多谜团,清清冷冷的不爱接近人,也不爱被人接近。察觉他的注目,程天籁侧过头,“刚才你有没有受伤?”
陆唯屈起手臂,拍了拍,“怎么可能,看这肌肉多结实!”
天籁被他的动作逗笑,陆唯好奇问:“你的小名叫程俏俏?”
她很快收敛笑意,但还是承认了,“是的,俏俏。”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俊俊?俊俏嘛。”陆唯开着玩笑,但程天籁似乎并没融入,脸色反而更加不好。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陆唯咬着舌头想着该怎样缓和。
“没有哥哥。”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她的声音很轻,娓娓而道,混着夏夜的风袭面而来,陆唯不由点头,“知道。”
“我的小名就是这样取的。”程天籁对他笑了笑,“不过长大之后就很少叫了。”
陆唯把她送到楼下,天籁进大门时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摆手,陆唯的住处离这不远,这片老房区的后面正在建新楼,他熟悉地形,抄着小路经过杂乱的工地很快就能回家。
下午去夜总会的路上,吕凤娇便把房间钥匙给了她,程天籁摸了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方形吊顶灯坏了两个灯泡,只有一个能用,灯亮暗黄像是点燃的烛光。这屋两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很小,天籁挽起裤脚,找了塑料桶和抹布开始搞卫生。
都快三点了,她还是毫无睡意,原先的疲劳都消褪,这是她出狱后的第一个夜晚,天籁忙完后坐在沙发上喘气,吕姨白天问她今后打算怎么过。她很认真地想过,只是一直没有想出头绪。
最想做的一件事,被吕姨嘲讽地挡了回来。天籁躺在沙发里,盯着吊灯动也不动,第二天醒来也是在沙发上,昨晚不知何时睡去的,一看时间,竟然到了下午四点。
夜总会分两班,晚八点到凌晨两点,两点到第二天日出。程天籁上的第一班,她早早出门,照着昨晚的路线走到了“明月”。
“程天籁,芬姨叫你过去。”
她刚换好班服便有人敲门通知。她应声,也不敢耽误太久,在走廊上撞见陆唯,他很急,“程天籁你怎么了?”
“我?”她不解,“没怎么啊。”
“那芬姨怎么叫你?小五告诉我她下午发了好大的脾气。”陆唯把她带到角落小声问:“你昨天才来,怎么就把芬姨给得罪了?”
程天籁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右边第三间房,说话小心点啊。”陆唯指了路,看着她很是担心。
芬姨也在这家夜总会掺了份子,按照比例她占的最多,自然而然说话也够足分量,程天籁敲门进去,吕凤娇和黎苏也在,她们在谈论着什么,见到有人进来都闭了声,一看是程天籁,芬姨的脸一下子垮了。
“昨晚你在搞什么鬼!”吕凤娇声音大,质问她:“客人给你钱你就拿着,场子有场子的规矩,你要花要丢是你的事,但退还给客人,还从没有过这规矩!”
原来是昨晚的事。程天籁有太多的理由去辩解,她刚张嘴,就被吕凤娇狠狠瞪眼。
“你刚来不懂事,但起码的行规你要懂,你一个人妄为会拖累到‘明月’,你到底知不知道!”吕凤娇愤怒依然,芬姨在一旁不做声,突然将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杯身薄,碎成了四块。房间立刻变得安静。
芬姨的头发很短,几乎贴着头皮了,染成酒红色很出挑,她盯着程天籁,“谁给了你胆子,昂爷也敢得罪。”
“我不想要。”程天籁淡淡的。
芬姨嗤声,“你不想要?进了这里你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别说是宋昂,就算是别的客人,要你脱衣服你也得给我脱。”
“我不愿意。”她声音很轻,走到前面微微低头,“芬姨,对不起。”
吕凤娇见状,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依她对朋友的了解,程天籁肯定会挨几巴掌。
“对不起有什么用?今个我就把话撂在这,程天籁你现在谁都得罪不起,在V市,谁都可以碾死你。”她指着门外,“你现在就给我上二楼,曲总点名要你去,是块烧铁你都得给我吞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你自己滚。”
程天籁浑身像是灌了铁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黎苏不耐地催促,“还不去?”
她是被吕凤娇推出门的,到了二楼,程天籁像是突然回魂,抓紧她的手臂不愿走。
“天籁。”吕凤娇第一次这样叫她。声音低低的,眉间也有颇多无奈。程天籁渐渐松了手,门把一拧便进了包间。
很多人在里面,气氛比昨晚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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