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止纵身一跃跳出皇宫围墙,两脚刚一落地儿,一眼便看到容颜在那里等候了。
而早已在此等候的容颜,见花容止如约到来,马上上前屈膝跪拜:“容颜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话没说完,就被花容止双手扶起。
“容颜,你别这样叫我,我不是什么千岁,你快起来……”花容止说着,抬眼朝四周一瞥,小声道:“此处守卫众多,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嗯……”容颜应完,两人一起避开围墙外守夜的侍卫,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二人刚停下脚步,容颜便抱拳说道:“公主殿下……”
花容止马上伸手止道:“容颜,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公主,不许再这么叫我,不然我生气了……”
容颜略显委屈道:“容颜也不想这么叫您,只不过……如今普天之下都知道您是公主,若是我还叫您阁主的话,恐怕有违……”
花容止有些不耐烦了:“总之我说不许就不许!你的眼里若还有我这个阁主的话,就该像以前那样,我叫你向东……”
“容颜绝不向西!”容颜马上接道。
花容止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嘴角微微上扬:“知道就好。”说完,拿出掌心被她攥的皱巴巴的纸条,问道:“你这么急飞鸽传书给我,是不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容颜摇头道:“阁主放心,府上一切安好。我飞鸽传书给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花容止心里一紧,似乎猜出容颜要说什么了:“是不是阮……”
“是的。”容颜坚定地答道。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花容止紧张的一下子抓着容颜的手。
容颜说:“自从你进宫以后,阮账房整日少言寡语,忧心忡忡,即使进食微量的食物,也是食不下咽,食之无味。看着她没日没夜的消极颓废,而且还嗜酒如命,我和斑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无论怎么劝,怎么阻,她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再这么下去,我怕她……所以才迫不得已来找您,我想……现在唯一能劝阻她的,只有阁主您了。”
容颜的话,令花容止既心疼又担忧:“嗜酒如命?她向来最讨厌酗酒的人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还不是因为……您嘛……”容颜小声叨咕了一句。
“因为……”花容止欲言又止的同时,把身子转到一边没再说下去。
“是啊,除了您,还有谁能令她如此消沉颓废。”
花容止冷笑道:“呵~我看她是因为那个严落雪吧……”
容颜沉默了片刻,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严姑娘的死,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再说,严姑娘是因为替阮账房挡刀才命丧黄泉的,而阮账房为人正直,重情重义,严姑娘为她牺牲性命,她伤心难过在所难免,就算她为严姑娘多掉几滴眼泪,也乃人之常情!”
容颜跟了花容止这么多年,不敢说对她心里所想了如指掌,起码也能猜的□不离十。果然,花容止以下所说的话,证明容颜没有猜错。
花容止说:“那……以你高见,令阮账房茶饭不思,嗜酒如命,忧心忡忡的源头,是严姑娘不幸辞世所致,还是因为……本阁主不辞而别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容颜难住了,如果她回答“两者都有可能”的话,花容止一定会生气,气阮若男不该为除了她以外的人忧心。或者回答“两者其中之一”,花容止又会怪容颜太小瞧她的智商,对她敷衍了事。
由此推断,容颜不得不换另一种方法答复她:“阁主,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严姑娘对阮账房有意,可她人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她对阮账房的一番心意,也应该随着她的亡魂烟消云散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你的意思……是在说本阁主小肚鸡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争风吃醋吗?”花容止说道。
容颜忙道:“不是的,属下只是不愿看到您和阮账房明明深爱对方,却要遭受相思之苦,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而彼此折磨……”
花容止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一弯月牙沉默了片刻,接着,微微发出一声轻叹:“进宫多日以来,我每天魂不守舍,度日如年。虽然我人在皇宫,可是我的心,分分秒秒依然停留在那四堵高高的围墙之外。容颜,其实你说的对,我是小肚鸡肠,我是在吃醋,一想到她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死人,我的心里也像有一根刺,扎的我阵阵抽痛。
“可是,每当在我刚下定决心要对尊上说明一切时,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严姑娘临终前对阮账房那种依依不舍、眷恋不已的眼神,甚至停留在她唇边那颗阮账房滴下的眼泪,都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每每那时,出宫的念头就会在我心中动摇。我真的,真的不确定,在那个曾经与我山盟海誓的人的心里,我的分量,是否还和当初一样,坚如磐石……”
容颜马上肯定道:“容颜敢拿人头作担保,阮账房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她对您的情意,可昭日月。您在她心里的分量及位置,永远无人能取!”
一向自信满满的花容止,头一回对自己不自信起来:“何以见得?”
容颜答道:“属下虽然不敢断定令阮账房忧心酗酒的源头是阁主您,还是辞世的严姑娘,但有一点属下敢肯定,阮账房对您和严姑娘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此话怎讲?”花容止问。
“如果阮账房对您和严姑娘用情是一样的话,她应该会没日没夜地守在严姑娘墓前以泪洗面,而不是躲在阁主您的房内,连睡觉都要拿着您送给她的帕子。”
容颜的话,令花容止略有信心:“此话……属实?”
“是,属下亲眼目睹,容颜若有半句虚言,他日任听阁主发落!”
花容止不由得心情大好,盖在心头多日的愁云惨雾也瞬间消散,因为,她知道容颜不会也不敢对她撒谎。
于是,花容止的脸上呈现出数月以来的第一次笑意:“你可知道严姑娘葬在何处?”
“城北三里处”容颜应着,一边疑惑道:“阁主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了?您要去祭拜严姑娘么?”
花容止勾唇一笑道:“本阁主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却也不会善良到去祭拜自己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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