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楚鸾阁”的门刚被人推开,门外的两个守卫急忙上前,对正要跨出门槛的女子抱拳拜道:“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就让小的代劳吧。”
花容止朝她们看了一眼,冷面道:“不必了,我只是睡不着,想到外面走走……”
“可是……此时夜深风高,公主殿下还是……”
花容止冷眼一瞟,吓得试图劝阻的守卫忙退到一边,然后,冷冰冰地丢下“让开”两个字,自顾走开了。
两个守卫可难做了,她们奉命在这里二十四小时守护公主殿下,若公主殿下有什么闪失,她们便人头不保,这是皇夫和尊上的口谕。
现在“冷面公主”擅自离开,就是她们工作失误,守护不利。相比之下,“冷面公主”的责怪,没有掉脑袋更可怕。至于“冷面公主”一称,是守卫们私下给花容止起的绰号,因为她入宫快以来,从来没有人见她笑过。
于是,两个守卫四目相对一看,急忙跑上前去:“公主殿下若是想散步,还是让小的陪您……”
花容止马上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双眸一眯,警告道:“我警告你们,再上前半步,就打断你们的腿!”
守卫吓得齐齐下跪:“公主殿下请息怒,恕小的无意冒犯,小的只是奉尊上之命,时刻确保您的安全……”
“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内随便走走都需要如此防备的话,那宫外的人要怎么活?”花容止说道。
“公主殿下您乃千金之躯,所以……”守卫的话没说完,就被花容止抢了先。
“所以你们就不眠不休、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吗?我堂堂一代紫风阁阁主,何时需要别人保护了?我警告二位,再对我纠缠不休,我一脚把你们踢出围墙!”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并无冒犯之意,还望公主殿下理解……”
花容止冷嗤道:“我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走一步你们跟两步,言行举止被人监视,我跟犯人有什么区别?这座在百姓眼里雕墙峻宇,美如天堂的皇宫,根本就是限制人自由的监狱!”
入宫以来,花容止虽然一直绷着脸,少言寡语,像现在激动的样子,守卫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息怒……”
这时,旁边传来皇夫的声音:“后殿乃公主歇息之地,这里晚了,你们在那边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闻声,跪在花容止面前的两个守卫赶紧就地转过身子,对皇夫拜道:“小的给皇夫爹爹请安,皇夫吉祥……”
跟皇夫一起前来的侍从也马上跪地给花容止请安:“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容止冷冷地朝她们瞟了一眼,双手背后,把头别过一边没有做声。
见状,皇夫吩咐身边的侍从和地上跪的两个守卫:“你们都退下吧……”
“是……”守卫和侍从们退去后,皇夫慢慢走到花容止身边,对她祥和一笑,把肩上的披风脱了下来,一边披在花容止身上,一边说道:“家有家法,宫有宫规,若是她们有让你心里不顺畅的地方,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希望你明白。”
花容止接着皇夫的话道:“这个我当然明白,让我心里不顺畅的人又不是她们,我又怎会颠倒不分,去怪一些不相干的人呢?”
“蓉儿,阿玛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还在责怪当年阿玛不该丢下你自己离开。这件事,阿玛愧对于你,你责怪阿玛,阿玛无话可说。可是,当时情势严峻,为了保证你的安危,阿玛别无选择。
“这些年来,阿玛知道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好在上天有眼,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一家才得以团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的崭新的开始。蓉儿,连上天都在眷顾我们一家三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心中的怨恨,放下一切纷纷扰扰,尽情享受母皇和阿玛对你的宠爱呢?”
皇夫的苦心和眼泪,并没有令花容止动容,相反的,倒觉得皇夫是在惺惺作态。
于是,花容止扬眼眺望着天边的一弯新月,毫无动容之色道:“一家团圆,重返皇宫,对你来说的确是新的开始,可对我不是!”
皇夫忙道:“傻孩子,重返皇宫,重拾身份,一切重新开始,怎么又会不是新的开始呢?”
花容止冷笑一下,瞟了皇夫一眼,说出的话句句带刺儿:“二十年,我已经有过两次重生,第一是你把我生下来,第二次是被你亲手扔掉,人生苦短,我不想也没有精力把时间都用去重生。对我来说,两次就够了,我的人生,从被你扔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重新开始了!”
皇夫慢慢握住花容止的双手,双眸噙泪,心如刀割:“孩子,阿玛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给阿玛一个机会,让阿玛尽尽为人之父的责任和义务,弥补过去的错失……”
花容止眉心一皱,把手从皇夫的手心抽|出来,拿掉肩上的披风扔给他,心灰意冷道:“没这个必要,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从没想过自己还有爹娘,更没有怨过谁,责怪谁,冥冥之中自由天定,我早认命了。所以,你不用太自责,安心做你的皇夫就好。”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是真命天女,将来要继承皇业一统天下的,你……”皇夫的话没说完,就被花容止抢了过去。
“怎么说话我很清楚,我不是真命天女,更不会一统天下,我只想做一个称职的阁主,将紫风阁发扬光大,源远流长!”
“你……”皇夫气的双手发抖。
“我还有事,恕不能奉陪!”说完,攥了攥掌心,作势要走,被皇夫拦下了。
“你阿玛、母皇都在这里,你的亲人也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
花容止冷冰冰道:“错也,我的亲人在紫风阁,那里才是我的家!”
“啪~”皇夫一巴掌打在花容止的脸上,能避开的她并没有避开,倔强的神情没有一丝妥协之势。
皇夫看看自己颤抖的手,再看看花容止决绝的表情,他知道是时候向她摊牌了。
“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却要与阿玛反目闹出宫……阿玛问你,让你这般执意出宫的原因是什么?”
花容止顿了一下,不答反问:“那我问你,你不畏压迫,宁可委身隐居,都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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