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容止一直不肯把火折子拿开,阮若男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放下手上的家伙儿,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手上的汗和灰土,才伸手把火折子接过来。
阮若男看着烟卷似的火折子,不由得开始犯愁,“这个……怎么用?”
花容止冷冷道:“塞子拽开,吹一下便可。”言罢,转身洒落落回到案几前坐了下来。
“塞子?”阮若男嘀咕着,一边把火折子来回颠倒着仔细端详,拿着不及手指大小的火折子,她真找不到哪里有塞东西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花容止说的“塞子”到底塞在何处。
可是她又不好张嘴问,这点儿芝麻小事儿还要问人家的话,很可能又会被她耻笑一次。还有,这个小玩意儿若是在这里早已普及,人手一支,唯独她一个人不会用,那她不就成“典型”了么?
以花容止“阴险”的心计,很可能会怀疑她的身份及来历。阮若男如此想着,下意识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看到花容止侧躺在案几上,一只白皙的玉手支着半边儿脑袋,双眸紧闭,似睡非睡。
阮若男不由得轻哧一声,撇撇嘴暗道:宁可托着脑袋受罪也不肯躺下去,难道没有枕头就不睡觉了么?真娇气!这样的娇小姐也配当阁主,紫风阁是不是很缺“料”啊?
阮若男在心里把花容止鄙视了一通后,才又转过头来,把注意力继续放在火折子上,她小心翼翼的捏住火折子两头,试探性的轻轻一拉,竟然奇迹般地……拉开了……
“吹一下,别太用力……”身后传来懒懒的声音。
阮若男吓了一跳,忙回头看着花容止,见她仍是双眸紧闭,似睡非睡,侧身半卧,眼皮儿都不曾眨巴半下。
她明明闭着眼睛在睡觉,为什么我刚把塞子拉开她就知道了?难道她一直在装睡?或者……一直眯着眼睛在监视我?太可怕了,这个女人真口怕!以后得多堤防着她才是。
“你……没睡着么?”阮若男迟疑道。
花容止懒懒的翻了个身儿,一边懒懒道:“把油灯点亮,本阁主讨厌黑!”
阮若男对着那个细条条的身段儿翻了个白眼儿,强制性压下心里的千般火万般怒,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忍着气,手发抖把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唇边,冲管芯儿轻轻一吹,接着,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看到管芯儿内慢慢燃气了橘红色的小火苗儿,阮若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奇迹般的看到管芯儿内有橘红色的小火苗儿奇迹般的在燃烧。
阮若男欣喜若狂,差点儿开心到爆,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小玩意儿竟然比万能的打火机和神奇的火柴还要神圣。
嘿嘿,嘿嘿嘿……
花容止懒懒的侧过身来,双眸轻眯的看着傻呵呵的阮若男,慢声道:“再傻笑,火就灭了……”
阮若男咧着嘴巴,憨憨地“哦”了一声,赶紧把地上事先准备好的木屑往一起堆了堆,拿着火折子往木屑上轻轻一磕,木屑瞬间就冒烟儿了,接着,升起了微弱的小火焰儿。
奇迹见证过了,油灯也点着了,庙里的一切在油灯的反照下,呈现出好看的橘红色。
花容止半眯着一双美眸,单手支起半边脑袋看着阮若男在橘红色的灯光下忙这忙那,忙的不可开交。
高挑的身影,清瘦的脸颊,细长紧致的凤眼儿,浓长的睫毛,橘红色的肤色,橘红色的唇畔……
花容止第一次发现,原本属于小男子才会装扮的橘红色,在女人脸上,也会泛出如此夺目的色彩。
要说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可花容止从没仔细看过眼前这个瘦高的女人,在她眼里,对阮若男的印象基本上可以用两个字笼统概况,那就是:笨,和傻。
如此一看,这个女人的五官长的还真细致,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也和惊艳二字沾不上半点儿关系,但她绝对是属于那种不折不扣的耐看型,越看越……好看。
阮若男手脚没停一直忙乎了半天,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一条三条腿的板凳和两块半尺多宽一米来长的木板。
她先用一些木头把少了一条腿的板凳支起来,然后把两块木板一头搭在摆放贡品的桌子腿上,再把木板另一头往支好的板凳上一放,原本七零八散的杂物,经过她忙忙碌碌搬搬搭搭,一会儿工夫,一张纯木搭造而成的简易床……稳当“现世”。
这,正是她刚刚忙乎了半天的劳动成果,也是她今晚的栖身之处。
阮若男用双手在木板上到处按按,晃晃,确定它很稳固,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且可以翻身打滚儿,才直起身来,拍打着手上的尘土,咧嘴笑笑,貌似对自己的“战绩”很满意。
当她转过身子,准备去捡地上的蒲团做枕头时,无意中向花容止瞄了一眼,见她仍是保持原状,侧着身子半眯半卧,禁不住暗道:认识到现在,似乎不记得她有什么时候眼睛是完全睁开的,真是怪人。
不过,自己刚刚一直在忙着搭床,好像很久没听到那个人发出声音了,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阮若男如是想着,一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神像脚下的蒲团拾起来,正要走回自己的“床铺”时,花容止那厮不紧不慢地道了句:“去看看雨下的大不大……”
阮若男脊梁僵了一下,咬着牙“哦”了一声,拿着蒲团走了出去。
花容止歪唇一笑,翘着一根玉指在胯边儿轻敲着,抬眼望门口看着,阮若男已到门外转了一圈进来了,看着她指着外面说:“比刚刚小了点儿……”
花容止一个漂亮的折身从案几上跳下来,抖了抖浑身湿哒哒的衣衫,冷声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阮若男将一双凤眼儿瞪的老大。
“需要向你汇报么?”花容止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阮若男紧跟其后,紧张道:“我也去……”
花容止顿下脚步站在门口,“哗啦”一声摇开香扇,侧眼警告道:“再往前一步,本阁主就一脚踢飞你!”
阮若男赶紧停下来,站在花容止身后,往门外探着脖子,看见外面乌黑一片,小声胆怯道:“那你……还回来么?”
花容止一听,便知道这个胆小鬼在害怕,当即决定走之前先好好捉弄她一番。
花容止背对着阮若男勾唇一笑,语调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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