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打着白色绷带的金发男人站在眼前,眼神沉黯阴鸷。
她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调笑道,“轻伤不下火线吗?你真够对得起美国公民缴纳的税款,我亲爱的麦克尔。”
把空了大半的水杯搁在身后,麦克尔一把扯住她海藻般披散的头发危险地凑近她的脸,于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
“你又落到我的手上了,婊.子。”
被他粗鲁的动作扯掉的发丝如同琴弦崩断,有一种攒动发麻的锐痛感漫没了格蕾丝的头皮,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啐了一口依旧嘴角带笑:“别妄想了,以你的能力不可能让我高.潮的。”
被她的态度和语调全然激怒了,麦克尔冷笑着抬手给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粗暴地扯起了她被手铐扣在腰背处的胳膊,硬压着她到了简单地放置着一盏台灯和一份文件的桌前。
手掌覆上格蕾丝的后脑,他用蛮力强迫她红肿的脸紧挨上白色的纸张,在她手里塞了一管黑色墨水的签字笔。
“签了它——签了它你就自由了。”
“你暴露了你的目的,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麦克尔。”
格蕾丝扫了一眼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在他的掌下偏过头挑起眉毛,斜眼看着撕破了伪善面具露出狰狞样貌的金发男人,从喉咙深处轻哼出一声,“这是你们多久前开始计划的?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五个月?——又或者早在将暗杀任务委派给我之前,你们就已经打算任务完成后让我签一份声明担下所有的罪名?!”
“因为这个黑锅NSA不能背,美利坚合众国更不能背。”喘着粗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麦克尔下意识地避开她深绞过来的愤怒目光,摇了摇头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在阿拉伯的维和行动中王室死伤无数,可我们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能堵上他们的嘴……误伤或者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捏起格蕾丝的手让濡湿的笔尖落在纸张最下方,语气毋庸置疑,“但是暗杀不一样,对此我们找不到任何能让阿拉伯人信服的解释——如果这件事被捅破了,美国就再也别想从阿拉伯国家得到一滴石油!”
他的述说让格蕾丝的愤懑急速加剧,她不甘心地怒瞪着对方,全身还僵硬着却拼尽全力地扭动起身体想要挣脱:“就为了这个……这种理由……”
她的控诉让麦克尔烦躁不已,一伸手精确利落地卸掉了她的下巴。她大张着嘴巴却只能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拟声词,在尝试了多次无果之后只得沉默下来,有如箭矢般尖利的目光却还剜在他的脸上,似乎恨不得将他刺穿。
一扇不起眼的窄门突地被人推开,大片的白光倾落进只有一盏台灯发出昏暗晕光独自照明的暗室,麦克尔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冲向来人,“那个最近几天和她呆在一起的男人带回来了吗?我要立刻审问他……”
听及此处格蕾丝的脸刷地变了颜色,嘴唇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他们去抓了Reborn先生——她获救的唯一希望。
来人却抓紧门把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她清楚地看见麦克尔的面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没等她思考这代表着什么,他已经回过头恶声恶气道:
“让我们的人全军覆没……你找的姘头可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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