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不慢，跟沒喝酒的时候一样。
秦岚追上去，想去牵他的手，但是被甩开。
“你要去哪里呀？”
“海。”
“你喝醉了，明天再去好不好？”
秦岚开始哄小孩。
“我沒醉。”
单季扬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秦岚只好再接再厉。
“好吧，你沒醉，今天晚上很冷，等回去加见衣服再來好不好？”
“不好。”
单季扬继续往海的方向走。
“那你现在去要干什么，抓美人鱼麼？”
秦岚的耐心三分钟宣布用完，口气开始恶劣起來。
这句听懂了，单季扬突然笑起來，说：“对喔，美人鱼也是人。”
“它是鱼啦！” 秦岚忍着怒说。
“是人哦！”单季扬竖起食指，一脸认真的辩驳到。
“鱼啦！”
“明明就是人嘛！”
----它是个鬼啦！！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秦岚大喊起來。
终于，单季扬如愿以偿地躺在沙滩上----秦岚怕他着凉，把他抱在怀里。
一会儿便跌跌撞撞跑去吐。
秦岚又怕他摔到，一路跟着，在身后拍拍扶扶的。
单季扬似乎不想让她看，边吐边用手推开他。
秦岚心里好笑：都“美人鱼”了还害羞屁呀！
秦岚跑去旁边的售卖机买漱口水，回來时见单季扬站在水里，吓得她一身冷汗。
“你！给我回來！ ”秦岚连忙跑进水里去去扯他。
单季扬被拽得一趔趄，反而重心不稳地扑倒了。还不忘拖着秦岚。
于是，两个都湿了。
秦岚是到在单季扬的身上，秦岚怕压到他想起來，却被他牢牢的抱紧。
“放手，会着凉。”
秦岚挣扎着想掰开他的手。
单季扬喝了那么多酒有吹了海风，现在还泡冷水，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单季扬还不不松手，也不讲话。
秦岚几次挣脱不开，也就自暴自弃的想冷死算了。
两人安静地趴在水中，海浪哗哗地拍打着那身体。衣衫紧贴着背脊，彼此几乎能听到一种暧昧的呼吸。
是深夜里沉默的海面，这偌大的空间就他们两个人，有身处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秦岚突然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秦岚还是站起來了，实在是不想他生病。
正想去扶他。
单季扬却已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上滴滴答答淌着水，头发贴在脸颊上，咬在嘴唇里。眼神里很怨念，像是责问他“你怎么害我摔倒啊”，堵气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拖拖沓沓地往岸上走，还不时防备地扭头看看秦岚，仿佛她会随时神经质地扑上來。
这是秦岚第一次看到单季扬喝醉的样子，该怎么说呢，很意外的可爱。
吼他他就很委屈，好像知道自己暂时沒什么战斗力，一脸“老子今后和你算”的隐忍表情。像孩子一样。
秦岚突然觉得心疼。
沒有任何原因的心疼。
大孩子单季扬已经坐在沙滩上一本正经的灌漱口水。
秦岚怕他醉糊涂了，心惊胆战的说：“别吞下去，要吐啊。”
单季扬鼓起腮帮子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痴呆儿童似的。
秦岚忍，劝自己不要跟醉鬼计较。
“噗！！！” 使坏地把水喷得老远。
秦岚一头黑线。
“海也看过了，现在回去吧。”
秦岚抽空跟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
然后走到躺在沙滩上的人旁边说道。
单季扬说了句什么，秦岚沒听清，就俯下身去，说：“什么？”
句末的尾音还沒落下，就被吞沒。
像花瓣一样的触碰，带着漱口水的薄荷味，冰凉的气息扑面而來，滚烫的舌尖相触，带着无限克制的渴望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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