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去了那里?”接着,这老板娘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今早在房门之前捡到的钱币,粗略一数,恰好为这几天的房租;再看一眼那院子里也跟着失踪了的两匹马,便也大概明白了:“钱也付了,马也没了,肯定是走人了。”
“走了?!啊!……”众闲汉如被雷劈一般哀嚎起来:“你怎么可以让她走了啊!我们付高价住在这里的啊!!!”
而且这院子可是发生过火灾和凶杀案的凶宅啊!没有镇宅之宝谁敢来哇!众闲汉满脸的愤愤不平,好像是房东发假广告诱骗他们入套似的。
“就算我是她娘,她执意要走,我还能管得着吗?!”房东哭笑不得:“而且也不是我逼你们住的好呱!”
众闲汉皆无语。一个个哀鸣一阵后,却也只能如野狼般默默地自己舔舐伤口。
既然佳人不在此,那再呆在这鬼屋一样的院子也没意义了,只怕还会给惹上一身晦气。于是,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垂头丧气地走到镇口附近一看,刚刚那受创未愈的心灵顿时又被春日的最后一道晴天霹雳再劈了一次:那原先贴在墙上的征婚启事居然也没有了。
“没了,没了。”那满脸绝望的王秀才看着空荡荡的墙壁,空洞的眼神里仿佛看见的是第十次榜上无名的落榜景象。他神情颓废地转过身,沉重却无力地甩一甩衣袖,仿佛是要切断那尘世间的痛苦轮回:“果然是走了,缘走了啊……”
说罢,王秀才便拖着蹒跚的脚步踉踉跄跄地离开,憔悴的面容仿佛已跟节日的喜庆绝缘,老朽的身影仿佛在此刻再老了十岁。他一边走还一边拖着长音哀鸣:“榕江东去不复返,不复返啊不复返……”
原来只是一场梦。只可惜梦到了开头,却梦不到结局,甚至梦不着过程,真是悲剧……
“走了?”剩下的众闲汉互相对视,也有些人内心痛惜不已,不过绝大部分人不像王秀才那般酸,就算痛惜,更多的也是心痛昨晚那不明不白牺牲了的钱币而已。再过一会,便也有许多人恢复了精神:“走了就走呗!逛庙会去,看看有没有外地来的漂亮妹子……”
“哈哈……”“嘻嘻!”很快地,便又是一阵嬉笑声原地响起,直如昨日的那个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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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通往广场的长街上有人正黯然梦碎的时候,不远处,榕水客栈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林馨音却还在被窝里悠悠然地延续着她的长梦。
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长发如丝洒落于枕畔,紧抓着被子的右手屈于下颌,戒指上的玉石此刻正间隔着缓缓散发出点点神秘而安详的蓝光,直如她此刻均匀而安稳的呼吸。
她睡得很沉,以至于那外面的喧哗涌入客栈、攀上楼梯、透过门户、吹至床边时却全成了轻风的耳语。她梦得很深,纵然是从中午至今的两次敲门声也敲不醒她的梦境,相反却成了她梦中那石落湖间所撩起的清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梦外的她忽然睫毛荡了几荡,脸颊上悄然浮现一道浅浅的红晕,连着那嘴角也不经意地往上翘出一丝微笑。梦里的她,和凌月缘携手经过漫长的冒险后,在一个夜色幽静的月下,在一株苍天巨树的落叶飞舞之间,两人相视而立,那凌月缘脸红红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愣是开不了口。这是要告白吗?她在梦里忍俊不禁,但那紧张的心情也从梦中蔓延到了现实,引得她的身体微微轻颤,原本清晰的梦境却也逐渐模糊起来。
而恰好在此时,又有一阵比前两次都要再用力一些的敲门声袭来。于是,粹不及防的她,那梦境终于如镜子一般被敲碎了。
林馨音迷迷糊糊地挺立腰身,朦胧的睡眼呆呆地望向房门,耳边还回响着阵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她还很清晰地记得梦中的内容,于是赶紧先摇摇头,再抬起双手拍拍脸颊,拍散那不寻常的燥热和红晕后,才随手抓起枕边的素带快速又颇为熟练地扎好头发,穿戴整齐后,方才下床迈向门边,打开房门对着来人懒洋洋地说了声:“早……”
“呵,不早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柳千里。他看着睡眼惺忪的林馨音甚至还没有洗漱便直接开门打招呼,顿时颇感既诧异又新趣:“这会已是申时,两个时辰后赛事便要开始了。馨音还没吃过午饭吧?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得开始准备了。”
“啊?”林馨音刚刚朝着窗外瞥过一眼,还以为那明亮的天色是上午,如今被柳千里一提醒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大半个白天。但这也难怪,毕竟她凌晨才返回客栈,三更过后才入眠,若非被人叫醒,只怕会一觉睡到天黑。
“那,你先等我会……”于是,她便赶紧回身洗漱,让清凉的冷水带走脸上残留着的睡意,方才跨过门槛喊起再度惊异中的柳千里:“走吧。”
柳千里见她清醒过后也没有关门避嫌,就这样在自己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快速洗漱作业,看似比寻常的南方女子还要更不拘小节,再联想到她学习软舞所表现的种种别扭和抗拒神情,以及随后修习剑舞却隐隐透露出的一丝英姿,总觉得似乎有一种抓摸不着却又很自然流露的不和谐感……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脑海中闪现着无数种可能性,包括一种一闪即逝的猜想,但很快便给他排除了,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有胭脂味厚重的男子,自当会有英姿焕发的女子,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嘛。于是,柳千里便也暂时放下疑问,跟上林馨音的脚步。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又再度返回二楼。
“我回房间拿点东西,等会来找你。”柳千里神秘一笑:“馨音也可先准备一下。”
“呃。”林馨音看着柳千里笑笑离去的身影,却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
她转身迈入房间,关上房门,环顾四周,除了床边的随身包裹,以及随便放在梳妆台前的龙泉剑,别无他物。她已扎好头发,整好衣束,拿了剑便可启程,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呢?或许要准备的便只是赛前的心情吧!
于是,林馨音缓缓步至梳妆台前,怔怔看着昏暗的铜镜中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子,默默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将渐渐浮现于脸上的紧张再度压迫到内心最深处,抬起两只拳头坚定地鼓励着镜中那茫然的少女:“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加油!”
对她来说,这房间独有的梳妆台镜子就只是拿来给自己打气而已。少顷,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她知道是柳千里来了,于是便抓起台上的龙泉剑,甩身而去,打开房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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