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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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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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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便叫衙役们准备凉桥,这是不想失了身份。

    那最先跟他说话的内侍见状,不耐道:“你不说只有三两里地?那走过去便是了,还坐什么轿?”

    段知县充耳不闻,倒是后头那内侍回头训斥下属道:“不可造次。非常文学”

    等他轿子准备停当,坐了,又到最前头,队伍这才出发。沿着街市往金华山方向去。果然只三里地,眨眼就到涪江岸边,惹得那扭捏的内侍又嘀咕一回。

    到了江边,远望那江心小岛,果是仙境一般的所在。这年长些的内侍笑道:“徐太尉还真会挑地方。选得如此景致,许是想逍遥自在过活。”说到这里,他转过头,问段知县道:“徐太尉近况如何?身体可大好了?”

    段知县答道:“徐太尉自到射洪,本县只跟他见过一面。近况,不太清楚。”这倒是实话,他自从上回跟李莫李知州上了一回岛后,再也没有去过鹭屿洲。一是因为徐卫说了,让他们少去,二是因为他本身也不想跟徐卫走得太近。

    那内侍也不多问,见江边小码头上拴着一条船,道:“我们便坐这船过去吧,可有会摇船的?”

    “来人。”段知县唤了一声。他那抬轿的汉子里有一个自小在江边长大的,听了话便利索地解了缆绳跳上船去。先伸出手去扶了段知县上船,这才来扶几名内侍。船虽然不小,但也只能装得下五六人,这随内侍来的军士们是上不得了,只能在江边候着。

    水上,那轿夫有意卖弄,因此把船摇得离弦之箭一般,这几个内侍虽说是江南来的,可平时连宫门都不大出,哪涉过大江大河?除了那年长些的,其他几个都吓得“花容失色”,训斥起摇船的来。

    没奈何,慢悠悠地摇到那岛处,小心翼翼地请了这些上差们下来。一沾地,几个内侍是感到踏实了。其中有一个背着匣子的,上岸后便将匣子解下来,捧在手里。几人都整理衣冠,便沿着石板路,投徐卫的“别墅”而去。

    因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这一行人踏着石板路,一直走到徐卫院坝里,只见堂屋门大开着,里头一桌人围着桌子吃得正香。大概是其中有人看到了外头的情况,一提醒人,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看出来。

    很快,便有一人起身,绕过桌子,跛步而出。跨出堂屋,到了院里,就往那院坝中一站。众人看去,但见四十多岁,正当壮年,竟有七尺身长!两道剑眉,一双虎目,高额挺鼻,端得是好相貌。更兼皮骨强劲如铁,一看便知,非终日坐而论道之书生辈。

    但人靠衣妆,佛靠金装,再看此人行头,却实在不济。身上就一领黑色直裰,扎条布带,脚下一双最普通不过的纳底布鞋,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这内侍们看到有人出来,本以为是徐卫,观他容貌也确实像,可再看衣着,又不敢相信。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倒是段知县见状,回过神来,上前道:“下官见过太尉。”

    “县翁不必客气。”徐卫笑道。

    那几个内侍这才醒悟过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执礼道:“见过徐太尉。”

    徐卫还礼道:“客气,不知中官至此,所为何事?”

    这算是明知故问了,那年长的内侍遂介绍道:“小人梁进,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今番是身负皇命,前来向徐太尉宣读天子诏书。”

    徐卫听了这话,忙侧过身道:“既是如此,几位里面请,待我准备接诏。”语毕,自转身勉强入内,吩咐家人速速撤了酒饭,腾出地方,更衣接诏。

    家人七手八脚,一阵风的撤了桌,徐卫和正室张九月一个是命官,一个是命妇,不比常人,还要去更了衣冠来。其他人也不能干等着,这接诏是一件非常庄重而神圣的事情,你方才还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满嘴油腻就接诏书,这可是对天子不敬。遂都去漱了口,抹了油嘴,把衣帽打理整齐了。

    然后等到徐卫张九月盛装出来,全家人朝南拜了,那梁供奉方才从下属手中捧过诏书,展开读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太尉,天水郡公徐卫,虽数有大功于朝廷,然任内,引契丹东归。致使今日沿边纷争四起,军民不安,朕念汝昔日功劳,不忍责罚过甚,免太尉阶,谪武安军节度使,降永昌县公,比照阶官给半俸。汝当自守本分,勤思己过,勿负朕望。钦此,靖安五年四月。”

    那梁供奉宣完,收了诏,双手呈过去:“徐节使,接诏吧。”

    “臣徐卫,接诏,谢恩!”徐卫朗声道。语毕,再拜,起身,俯首,一拐一拐上前接过诏书。他倒是镇定,可就惊到了旁边一个人,谁?段知县。此时,这位本地父母官正暗呼好险!当日他陪李知州来拜望徐卫时,就曾对李莫说,徐卫如今已经去了职,威风不在,何必与他如此亲近。李知州还不信,说什么这江心小岛是困不住徐卫的。现在如何?非但去了职,更遭圣上贬谪,看来是要倒霉了。

    却说徐卫接了诏书,请到那神龛前供起,便回过头来招呼几位内侍坐下,又请了茶。便问起天子起居来。

    那最是扭捏的中官听了,便笑道:“徐节使果是忠义,被贬之下,仍不忘问天子安。”

    “此人臣本分,岂敢因遭贬而忘却?”徐卫道。

    倒是梁进好似见过些场面,制止了下属,对徐卫笑道:“节使也不必惶恐,圣上虽贬你的官,降你的爵,但对节使还是爱护的。临行前,圣上还再三交待,让小人探视节使的旧伤可好全了?”

    徐卫朝南一拱手,谢了赵谨,这才回答道:“唉,说来也叫人懊恼。这一身的战创,总不见好,只是闲下来后,比在陕西轻松一些,倒是自己能走了。就是这手还不太利索。”

    “哦?”梁进打量几眼,也不多问,只道“既如此,节使且安心休养便是。听说,节使自到这射洪,便隐居于岛上,不见外客,终日只垂钓取乐。想节使当年,披坚执锐,纵横疆场,如今作这渔夫状,岂不寂寞?”

    徐卫闻言大摇其头:“上阵半生,杀人如麻,虽说是为国尽本分,但始终是作孽。这余下时光,便只清心寡欲罢了。”

    “哟,节使这是信了道了,还是信了佛了?竟有这般菩萨的心肠?”那扭捏鬼又道。

    “当不起。不过住这玉京观下,受些熏陶罢了。”徐卫轻笑道。

    又说一阵话,几个内侍不过都是旁敲侧击,问徐卫这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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