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在虚弱的夫人面前,我必须尽量让她的心好受一些,但我并不是无端地说着恭维之话,我说的都是经过思考后的实话。
我为我说的话说明道:“从先王时代开始,法兰西就和不列颠一直战斗着。西班牙王位战争、奥地利王位战争,两国一直处在对立面。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期望着能够彻底打败不列颠,所以你不需要自责,你只是恰好坐在了决策的位置。”
可是,我说完之后,夫人却对我微笑着摇摇头。
“你说错了,并不是这样清算责任的。”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决策者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在何种情况下,只要他做出了决策,就必须为此负责。你说得可能有道理,换了其他人也会像我这样决定,但是,这并不是我没有责任的理由。我的责任,我必须承担。”
“不!就算有责任,但也不能算在你的头上。应该……”事实上应该负责的是我的祖父。
她打断我的话,抢前一步说道:“不能由他来承担。他是国王,国王不能有错。”她黯然眨了眨眼,流着泪说,“他如果错了,就没有退路了。”
我感觉到夫人果然是真心爱着我的祖父,而不像其他人女人那样,只是贪慕虚荣。
“我明白了。”我极不情愿却又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这样,事实上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她对我笑着,但她的笑容却很痛苦。她可能是为了鼓励我才如此勉强自己。
“你知道伏尔泰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这个人我当然知道,著名的启蒙思想家,是一个在人品和学问上都值得称道的人。
“他现在住在法兰西和瑞士的边境上的一个名叫费尔奈的小村子,他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他打算将那里建造成一个新兴的工业城市。”
“这恐怕很困难。”我怀疑道,“平地而起一座城市,这是很困难的。人口,特别是高素质的工人,这是关键。”
“没错,但是那是伏尔泰的事。”她面露喜色说道,“伏尔泰收留受到迫害的新教徒,他们都是出色的工匠和手工业者。那边已经建成了一座纺织厂,而且还会建造更多。”
“你在支持他?”我意识到,这座名叫费尔奈的小村子能够使她如此高兴,这件事一定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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