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可能会被定性为谋杀王室成员的大罪,到时候,大小亨利必定会第一个遭殃。
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没有必要装着客气。我昂首挺胸,摆出了王室成员的威仪,这是我每天九点至十点这一个小时的礼仪训练的成果。
我对他们朗声说道:“你们不必感谢我,你们只需要感谢你们自己。”
我偷偷看了两人一眼,只见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不解。
我继续说道:“你们的忠诚救了你们。我相信你们对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法兰西很忠诚。忠诚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忠诚的人更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投入监狱。你们不用感谢我的恩泽,我也没有恩泽。你们可以感谢上帝,但我希望,无论你们感谢谁,你们都可以一如既往的忠诚。无论是对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法兰西。”
我特意将我排在了他们需要忠诚的对象的首位。这看似是根据重要程度来排列,但事实上却是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根据人的习惯,往往最先被提及的人或事会在心中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印象。所以,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首先对我忠诚。
我走到他们身前,蹲下来轻声问道:“你们愿意继续为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和法兰西,一如既往地贡献吗?”
大亨利抬起头,庄重地说道:“我亨利?威廉?德?瓦特纳,愿意用我的后半生,为殿下、王太子殿下、国王陛下和法兰西尽忠职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小亨利也学着说道:“我,亨利?维姆?德?瓦特纳,愿意用我的一生,忠诚于殿下,并为王太子殿下、国王陛下和法兰西效力。”
我注意到了小亨利说的内容,虽然乍听下来,他说的意思和大亨利说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仔细去想,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并非是单纯的宣誓,而是在向我表明他对我的忠诚,这是忠诚宣誓。
我盯着小亨利,但却对他们两人说道:“我接受你们的宣誓,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你们可以起来了。”
我知道,我的话对他们这对父子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大亨利或许只会当做是王太子的继承人对他向王室和法兰西宣誓的忠诚进行了回应,而对小亨利,这便是我对他的效忠宣誓词的同意。
我知道,自此之后,小亨利的身份将和原来不同。之前,他只是我的父亲或祖父派来的陪伴我的练剑对象,而现在,他是我忠诚的臣子。
大小亨利一起站了起来,而米雅这个时候也回到了房间中。
米雅是一个二十岁不到,长相普通的女子。她进宫前,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子爵的小女儿,她的父亲因为她被选中成为我的侍女而获得了一笔钱,而能够继续维持贵族的体面。
大亨利对我说道:“殿下,如果您不介意,请和我的儿子对换一下衣服。”
我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解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看懂了我的眼神,解释道:“殿下,您的衣服可能会暴露这个秘密,所以,在被其他人发现之前,还是将衣服换一下为好。”
他这么一说,我已经明白了。问题就在于我左臂上那撕开的袖子上,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麻烦。
我点点头,说道:“那好,现在就开始换吧!”
我和小亨利的衣服,无论是在款式、衣料上,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们的身型也差不多,彼此换一下并不会被人发觉。
小亨利很快脱下了他的一副,然后米雅便为我来换衣。
事实上,小亨利并没有将我脱下来的破衣服换上,他直接换上了正装。我顿时明白,我那套破衣服不管在谁的身上,都可能造成麻烦,它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当我换好了衣服时,击剑课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我已经能够听见隔壁的房间中传来的脚步声。
我的保姆和除了米雅外的其他侍女,之前都去了王后和我的母亲那边。这是每一周的例行询问,是宫廷中的安排,米雅是因为太年轻才被留了下来。
我忽然发现我实在太傻了,我应该直接换上那讨厌的女装,这样更加保险。
连接的门打开了,贝克里夫人进来了。
她冷冰冰地说道:“殿下,击剑训练的时间结束了。”
她冷漠毫无感情的说话方式,令我十分不喜欢。她像只是来提醒一声,她甚至可能都不是对我说话。她的眼神空洞,我看不出来她是在看着谁说,总之她不是在看着我,那一声“殿下”,更可能只是礼貌。
她无时无刻都如此庄重,但庄重得有点过头了。
她说完后就离开了。
房间中又只剩下我们几个。
大小亨利不能再待着了,他们必须走了,但是在他们走之前,我需要先后米雅离开。
米雅为我打开门,我正准备进去时,大亨利忽然拉住了我。
他在我耳边对我说道:“殿下,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一下。”
“请说,先生!”
“我不知道您是否认识巴斯特教授背后的那个人,但是请您不要试图接触她,也请您可以远离巴斯特教授。”
我心中一惊,不知大亨利是怎么知道巴斯特教授背后的那位夫人,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位夫人。
我还来不及追问,大亨利便走开了,他又走回了小亨利身边。
我忍下了追问的冲动,转头回去了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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