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琴声
应云觉得有些好笑,今天不知为什么变得这么急色。折腾了一天,虽说开头有些吓人,结局算得上完美,其中有些应云隐隐猜不透的东西,但应云是个心宽的人,也不想给自己增加什么烦恼。只觉身下茵褥绵软,罗帐透着轻香,困劲上来,不由睡去。
应云觉得自己徜徉在一汪湛蓝碧绿的湖边,湖边有长柳摇摇,随风依依。风里似乎夹杂着琴声,但不太真切。但柳条的摆动分明是在合着音律,似乎有无尽的温柔藏在里边。应云心想,此情此景,怎么可以没有佳人。正在思虑的时候,前边出现了一个女子,轻纱遮面,一身淄衣,猎猎轻扬,身形时显时隐,又在撩动着遐思。应云想,她能转过头就好了,果然,那女子转过了头,却只能看见一对眼睛,那眼睛水汪汪,就如湖水般多情。
应云猛然醒了过来,首先对着的也是一双眼睛。那眼睛黑黑的亮亮的,但眼角却堆满了皱纹,眼睛上面是两道白眉。应云一惊,那人站起身来,却是一个白眉白须的道人,挺大一个光光的肉头。(魏晋时的和尚被称为道人。)
这道人满面肃杀,从牙齿里迸出两个字:
“妖孽。”
应云有点发蒙,这妖孽二字如何谈起。
“看不出,外表不怎么样,看起来弱弱的,却具有九阳之体。有阴必有阳,阴阳必有对。我很是奇怪,你这纯阳之体如何能够活得下来。难道是:这大晋的天下要有什么变化了吗,人言:天下将兴,必有祯祥,天下将亡,必有妖孽。我来除此妖孽。”这道人扬起了手,应云看到他的掌心红赤,隐隐挂动风雷之声,似乎要拍下来。
应云对这道人的话完全没明白,只是在这道人的眼中看到了腾腾的杀气。应云伸手去格道人的手,却似蜻蜓撼柱一般,纹丝不动。所有能够走出屋门的角度都已经被这道人封死,逃无可逃。不由心想:“这道人邪门。怎么一早上就碰见这样的人。他是怎么进来的?我昨天晚上是栓了门的。”
“看着我的眼睛。”道人控住应云的手脚,声音十分怪异。
应云定了定神,事情来得诡异,自己也没必要惊惶,生死不过就是昼夜的事,没有什么事情非得逃避。
应云觉得他的黑眼睛似乎有变化,逐渐发蓝,变青,应云忽然想:“这双眼睛,怎么有点像梦中的女子,如湖水一般。”想着想着不由笑出声来:“这位老爷子真有趣,你的眼睛又不是女孩子的眼睛,又有什么好看的。”
道人听应云笑出声来,不由颓然坐地:“这青眼有加,竟然对他毫无作用。想当年,曾经用这一招挑了东吴独龙帮和它的十七个分舵,目光过处,尸积如山,从此独龙山百姓再无滋扰。看来王戎说的是真的了。这小子的纯阳之体应该确实无误。唉,此人一出,江湖是福,是祸,真也难讲。”
“无理,对长辈有这么说话的吗?”道人的眼中竟然有了一丝笑意。“本道出云。你的父亲应天龙和王戎、以及当下的司隶校尉刘毅,俱是老夫的弟子。你小子虽然不会武功,却能逼得你师伯连咳嗽带呕吐,差不多剩半条命了。这天罡行到你这九阳之体面前白给。如果不是老夫会得多,还真料理不了你小子。功夫越厉害,被人反噬过来也就越凶险,我还真有点后悔对你用这招青眼有加,估计老夫的眼睛这两天要肿上一肿了。”
“出云?是不是王戎师伯提到的出云大师,我是不是该称你为祖师?”应云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位竟然是祖师爷。
老道人点点头,微笑道:“见了祖师,还不磕头,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应云道:“你不是说我是妖孽,要灭了我吗?”
老道人哈哈一笑:“即使是妖孽也是我们自己家的妖孽,本祖师哪里舍得动手。”
应云摇头道:“我不是你们**门的人,父亲也没教过我功夫,我不会跪你的。”这只是一个借口,应云委实有些信不过这道人。
老道人也不生气,问道:“早上你没吃东西,饿不饿?”
应云道:“当然。”
道人一拍手,进来两个仆人,俱是躬身施礼:“祖师爷,你老有什么吩咐?”
道人眼一瞪:“屁话,没看见什么时候了吗,快去准备早饭。”
有个仆人乖巧,道:“早准备好了,是您说要训练一下徒孙的,让我们晚点送上来。”
道人摆摆手:“快去快去,饿死了。”
这时有人叫道:“泥道人,让他们多准备点,我也要来。”竟然是王兰的声音。
王兰不知从哪里过来的,竟然一下子就到了应云眼前。眉眼带笑,道:“泥道人,怎么偷偷摸摸地跑到应家哥哥的屋里来了,看把门栓都弄坏了,这是一个祖师爷应该有的行为吗?”
道人一愣:“谁给你说的?”
王兰笑道:“你忘了我们王府是摆了个五行阵了吗,虽说你泥道人本领高强,但必竟是个活人不是,一举一动怎么能够逃出本姑娘的眼睛。我房间里的总控罗盘都筛成罗面盆了。要不是王福告诉我是你搞的鬼,我早就发动五行大阵了。你信不信,你站得这个地方我马上可以让它陷下去,下面有七十二把飞刀等着你,每一把都是以机簧弹出来的,我就不信泥道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一把也不碰到。”
道人还真没把七十把飞刀放在眼里,但听小姑娘说得吓得人,也故作慌张地抚抚胸,道:“丫头,你要吓死你祖师爷吗,想不到你还真跟王屋山的玉阳仙子学成了。”
王兰小脸显出得色:“我就说吗,你那**门的功夫有什么用,还是我这套东西来劲。”
道人也不生气,道:“那无形琴你也觉得没用了?”
“打住,这无形琴我可是非学会不可,我还要把我那些姐妹全部镇了呢,什么左月明、贾南云、杨绘、司马玉统统让她们受受罪。”然后王兰得意地一笑,“想让她们头疼就肚子疼,想让她们头疼就头疼。”
道人刚想说什么,这时,仆人把饭菜摆了过来,都是精美的糕点、包子,每人还有一碗碧玉般的汤。顺便地,把昨夜阿花留下来的碗撤了下去,王兰冲应云微微一笑。
“这莫不是绿豆汤?”应云问道,问完,自己也笑。
“绿豆汤哪有这种色泽,这是上好的太湖珍珠配上西域的翠玉葡萄为主料,再加上一些说不名的东西熬制而成,其间要经过九道工序,才能形成这样的色泽和亮度。难得的是,你见不到一点珍珠与葡萄的影子。平时我们都不舍得喝,是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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