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应怜娇女
“南云,应公子说的是对,我的命运是注定了的,只有嫁给世族子弟。”王兰有气无力,对应云笑笑,“应公子,这是我的好友贾南云,是太子妃的妹妹。是个天不怕地不收的家伙,说话直接了点,还请不要怪罪。”
应云见王兰脸色发白,摇摇晃晃,不由大起怜惜之意。听见王兰称他应公子,而不是先前的应家哥哥,心突地下沉。应云一直对王府的人或多或少地存有戒心,也从来没有设想过王兰会真正地喜欢自己,也一直把自己作为局外人。所以才会收放随心,有种浑不在意的模样。但见王兰这番模样,不由大起怜惜之意,再也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更无法置身事外,不觉把脚陷进来了。
王兰突然蹲在地上,掩面哭泣。应云心头如堵,走上前,想去握王兰的手,想说最温柔的话语,想以最大的努力平复她的情绪。应云的手伸在半空,却有点不敢。
“看你两个,真是的,这么扭捏,怎么才能做夫妻。”贾南云一伸手,把王兰的手抓过来,又去拉应云的手,贾南云的小手十分温软,应云不由一呆,心想这丫头心中还有点礼数吗?王兰的手已经被送入手中,却感到王兰的手极为冰凉,和贾南云的手差别极为明显。
“看来,她真地伤心了。我也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情,她怎么会真得喜欢我?”
“贤弟,你可忘了我们的约定?”王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狠狠地瞪着应云的手,一张本来焦黄的小脸显得极为严肃。
“哥,你怎么来了。”王兰慌忙把手抽开,脸色飞红,忙把头低下,却不见了刚才那种凄风苦雨的模样。就如换了一张脸,女子善变,这变得也太快了点,应云都觉得无法适应。
“本来我什么事情都不想管的,但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一家被逐出宗族吧。”王兴就如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全没有了以前的萎靡模样,“我好歹也是男人,知道这家里最需要什么。应云可以做我的好兄弟,决不能做我的妹夫。”
“关你什么事?”贾南云显出厌恶的模样,“自己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资格谈别人的事情。”
“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是太子妃的妹妹,我就不敢动你。你又不是郭夫人的亲女,如果不是你嘴巴巧,哄得太子妃高兴,说不定早就被人给灭了,如果我把你打坏了,只怕有人只会感谢我。”王兴毫不掩饰地威胁。
应云心中一懔:这位王兴倒是个硬手,说话毫不留情,哪像自己一见女孩子掉眼泪,稀里糊涂地什么事情都忘掉了,只觉得即使把生命给了王兰,都是合理的。
“你倒试试看。”贾南云毫不示弱。
王兴右手暴长,疾如闪电,就要去抓贾南云。
贾南云显得有些惊讶:“想不到你这病鬼还有两下子。让你吃个糖豆。”从衣袖里甩出一只蚕豆模样的东西。
王兴顺手一挥,那东西却爆裂开来,散出一股粉尘。王兴一愣,“这是什么东西?”浑不在意,手还是搭向了贾南云的肩头。
贾南云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闪身躲过,笑道:“看来一颗不够,还得添两粒盐豆。”又从袖子里边甩出两粒黄豆大小的东西,刚一出手,即已破开,溅出数滴水来,直向王兴飞去。
王兴大惊,退出数步来,似乎心有余悸,叫道:“王屋山落花婆婆是你什么人?”
“算你有点见识,那正是家师。”贾南云格格直笑,“你倒是来啊,我这里还有酸豆、臭豆、苦豆,等着你来吃呢,要不要啊。”
应云把心一横,道:“王兄,只好得罪了,我要把兰妹带走。”
男子汉大丈夫,总要有一回不计后果地疯狂一把,拿怕因此身败名裂,穷困潦倒,无处容身,都要做一回。
“不,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把我们王家往火坑里边推。”王兴都有些失声了。
“王家不会倒,也不会有火坑,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逃避。”应云觉得自己的血在激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云儿,算了,把兰儿留下来吧。”
夫人款款走来,眉角含恨,但仍不失雍容华贵的气度。
“娘,”王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我该怎么办?”
“傻孩子,”夫人爱怜地抱着她,“我的傻孩子,你受委屈了。我们兰儿会一生幸福的,不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有些你不想要的东西,既然来了,要学会接受,然后再想办法改变。我的孩子,要相信你的母亲。”
“娘,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王兰的身子在颤抖。
“跟娘回屋,娘今天亲自下厨,给兰儿做好吃的。”
“云儿,”夫人转向应云,“如果你不嫌弃,我想收你作义子,你在洛阳没什么亲人,我想告诉你,你可以把王府当作你的家。”
应云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知道夫人话的含义是:他同王兰已经不可能,还希望能够保有一丝温情。
应云知道如果真得认了夫人作干娘,自己在王家也是尴尬得很。“算了,就把这件事完全抹去吧,我会有自己的事情。苍天底下有我应云,就应该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夫人对我很好,以后王家有事,报答也就是了。这件事情,抹过去了。”
应云跪倒给夫磕头,道:“伯母,我一直把您当作亲人,但这事,我还得禀报家中的长辈。”
夫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转不过来这个弯,其实义子和亲子都是一样的,你要愿意,可在你的名字前加个王字,我保你入王氏宗谱,以后也没人敢拿你的身份说事。前朝魏武,祖上也不姓曹,谁敢道半个不字。”
“我怎么能够与魏武相比,应云只是襄阳一庶民罢了。天意如果眷顾我应云,则我也可以为应家光耀门楣,如果上天要舍弃我,我姓什么都是一样的。如果应云有将来,定会记得夫人对我的好。”应云说的斩钉截铁。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你知道王家有今天的门第,用了几百年了吗,凭一个人的力量,太难了。”夫人拍拍应云的头,“以后记得来,看一看伯母。”
应云低头说是。
夫人又望望了王兴,道:“看来,我以前是白操心了,总以为我们兴儿是阿斗,谁知这瞒天过海之计使得如此精熟,连母亲都被蒙在了鼓里。王家的男人,都是好样的。”
话说得不温不火,不知是在夸还是损。
王兴却躬着腰,头都不敢抬,连声道:“娘说得是。”
“是还是不是,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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