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人群发出一阵议论,尤其是楼外楼中,更是喧闹非常。
楼台月、薛轻风互相看了眼,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楼外楼上,楼灵珠忍不住站起来,这里居高临下,自然比下面的人看得更远,她看着画舫越来越近,不由得心里越来越紧张。
云飞第一个看到画舫升起了一面白帆,借助微弱的灯火看到那白帆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中是一座山峰,翠松绿柏格外飘渺,再近些后可以看清那画中的山峰下有一个碑石,碑石上有四个血红色的字——“埋剑山庄”。
※※※
楼台月、薛轻风显然也看到这幅画,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再近些时,四下已经传来一阵喧哗――“埋剑山庄。”
连忆婉也跳了起来,她有点兴奋,摇着母亲的肩膀,道:“埋剑山庄,妈妈,真的有埋剑山庄的呀,你还老是说江湖传闻不可轻易相信。”
连夫人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埋剑山庄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传说中的一个非常隐秘之处,具体地点无人知道,传说中任何人只要能寻找到埋剑山庄,同时将自己以前用的剑埋葬,就可以进入其中,从而脱胎换骨练就一身新的传奇剑法和武功。
传说中的埋剑山庄共有十三个人,十三口剑,这十三口剑中任意一口剑出世都能将带给江湖一片血雨腥风。
※※※
十六年前,武当高手天玄子、华山高手徐天华结伴去寻找埋剑山庄,双双死于云南。
一时江湖大乱,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峨嵋五派精英齐聚云南,当时江湖正道同盟刚刚重创了四川唐门,声势正盛。结果再度发生了一场恶战,只有五个人能够生还,就是天机子、薛轻风、楼台月、苏仲星、贺兰峰。
事后关于传说中的埋剑山庄,这五人闭口不谈。
同时,江湖正道同盟也严禁打听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只是说遭遇了一股莫名的势力狙击,彼此两败俱伤,但却不肯定是魔教。
不过谁都知道经过那次风波,江湖正道同盟无疑元气大伤,很多江湖名宿纷纷隐居,或是从此不闻音讯,江湖人猜测这些名字早随着那灾难性一战而消失。
只是,这些年来,江湖一直不能证实埋剑山庄存在的事实。
※※※
画舫船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的衣衫雪白,全身上上下下看上去十分整齐,华丽但不奢侈,他的头上扎一条白色的绸带,腰束丝绸素巾飘然如雪,他的眉头间有一道伤疤却更增添了少年的几分英气,他的眼睛雪亮如夜空的星辰,英俊的容貌正是少女梦中所想的美少年,他的唇间有一种迷人的微笑,显得自信而又谦虚。
船仓里又钻出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书童,青衣打扮,双手抱着一口古剑。
画舫此时已到岸边,船工搭起桥板,少年和书童从容走上岸。二人径直穿过亭子径直走向绿草坪,看得出他是前来赴约的。
※※※
少年来到楼台月面前笑道:“在下有事来晚了,有劳楼大侠久等了。”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这翩翩美少年果然是那个神秘的复仇少年。
楼台月还了一礼,他神色凝重地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几眼,点了点头道:“公子不必多礼,我也只是早到了一会儿。”
薛轻风目光中更加惊奇,但似乎稍稍放下了心。
他原本担心来者就是昨天下午在楼家外园遭遇的少年云飞,他知道云飞的武功只能说是深不可测,如果是云飞,那么这里在场的人根本无一人是他对手。
※※※
楼台月问:“阁下就是江东独帆吧?”
少年道:“在下正是。”
楼台月长叹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来了。”
江东独帆道:“想必我无需解释为何要找你决斗了吧?”
楼台月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画舫的帆上,那幅水墨画中的景色显然楼台月曾经看到过,也曾经给他带来悲伤、惊恐的记忆。
薛轻风一旁道:“你真的是埋剑山庄的后人?”
江东独帆看了薛轻风一眼道:“是的,埋剑山庄十五年前的恩怨,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
四周慢慢地静了下来。
一阵好大的风吹过,秋风,特别的冷。
江东独帆一扬手,书童将剑递了过来。
江东独帆接过剑,楼台月、薛轻风望着江东独帆手中未出鞘的剑,脸上神情一阵惊恐。
云飞也在留意那柄剑。
那是一把很古老的剑鞘,但明眼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剑鞘和剑柄并不相配。
江东独帆拔出了剑,寒光一闪,虽然是把好剑,但却绝对不是把宝剑,也不是古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锋剑。
※※※
江东独帆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剑已经断了。”
楼台月、薛轻风当然知道,他们亲眼目睹了里面那把古剑是如何断的,而那把古剑未断前发出的威力,更让他们至今想起都心惊胆战。
江东独帆道:“不知道这把剑的剑鞘,是否能够让你接受我的挑战。”
楼台月点头。
江东独帆把剑鞘递还给书童,然后淡淡地道:“你们谁出战。”
※※※
楼满风已站了出来,他是成名已久的少年剑客,无论是剑法、内力和经验在江湖中都是一流的,但此刻他只感到身上背负着好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东独帆看着楼满风点点头。
楼台月轻声道:“不管如何,希望江东公子能手下留情。”
楼满风握住了腰畔长剑的剑柄,他的神色虽然还是那么冷漠,但却有一丝紧张,他很少会这样紧张,但这次不同,因为他的肩膀上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包括他父亲的生命。
※※※
二
※※※
云飞看得出,楼满风的心有些乱。
隔壁连夫人那里传来了一声叹息,一个中年美妇出现在阳台上,她全身白衣似雪,只是衣领上锈了一只红色的凤凰,一看就能猜到她就是楼台月的妻子白雪衣。
她年有四十,面貌端庄,英气勃勃,只是她此时面色也象她女儿一样苍白,眼圈红红的,让人猜想她一定暗中流过不少次眼泪。
此时她抚摸着女儿的长发,但嘴角有些颤抖,欲言又止。
※※※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