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宝珠手忙脚乱的又把头发挽起,不由得奇道:“这么晚了,你又要做什么?”
宝珠打量了一下司棋,只见她家常打扮,只穿了件月白短袖,下面是同色的棉布裤子,待要叫她去换衣服,又一想,时间来不及了,拉了司棋的手便往外走,边走边说:“快,路上说,我们要赶紧到白家去一趟。”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
主仆俩赶到白府,只见白夫人在台阶下等着,一看到宝珠,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边往里迎宝珠,一边说道:“妹妹你来得正好,快进去看看吧!”
到了厅里,只见灯火通明,两个身形一模一样的男子像斗鸡一样对峙着,一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个则死死的架住另一个拿鸡毛掸子的手,宝珠一看,放下心来,看来白夫人是夸大其词了,照这个架势,人命是不会出了,只是双方不知如何了局。
“这是怎么一回事!”宝珠抢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抓住两人的手,“父子俩有什么说不开的,非要动手才行么!”
“这个逆子,我打死他我!”白重琦的脸从来没有这么红过,如果此时有一顶帽子,简直可以怒发冲冠了。
“你从小就不管我,有什么资格打我?”那边,有一张年轻版白重琦的脸,同样气得面红耳赤。说话带着口音也带着稚气。
“小王八羔子的,老子今天崩了你!”白重琦另一只空闲的手就要去腰间拔枪,宝珠忙紧紧按住:“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话好好说。”
一边对着小白叱道:“谁说你爹不管你,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是哪里来的,你外婆家颐养天年又是谁给的――就算平时有照顾不到,也是生你出来的!没有你爹哪有你,今天纵然打几下骂几声又如何!”一边又骂司棋,“没眼色的死丫头,还不快过来帮忙,把他们分开!”
司棋听了,忙上前去,抱住小白的腰道:“啊哟,小祖宗,看在奴婢这个死丫头的份上,您就先放放手,你姑姑来了,有什么冤屈跟她说,她会为你做主的!”
那小白看白重琦要掏枪,心里亦是一惊,忽然想起娘临终之前交代过凡事不可顶真,顶真是要吃亏的话来,欲待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奈年纪轻面皮薄脸上挂不住不愿意低头,又素来心中含怨,不免硬着头皮跟父亲杠上,现在见司棋过来拉他,就有点软下来,哪知道白重琦见小白力有松懈,乘势飞起一脚,将小白踹倒在地,那司棋因在小白身边,一时未及收手,也随之跌倒在地,只听咔嚓一声,司棋呼痛道:“哎哟!”
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司棋身上,那小白猛的翻身,想去扶司棋,又不敢,愣愣的站在一边,宝珠还拽着白重琦的手, 这时,只听白夫人叫道:
“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手骨折了?”
宝珠这才回过神来,放开白重琦,伸手来扶司棋,又见小白愣愣的看着,也不帮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推了一下小白:“你这孩子,都是因为你!还不快跟我一起把你司棋姨扶起来!”
“哦,哦!”小白见司棋受伤,自知理亏,忙过来跟宝珠一起把司棋扶了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司棋啊哟哟的呼着痛,这时宝珠忙为司棋检查,见她还能屈伸手臂,便知道无甚大碍,只是软组织挫伤,忙叫白家下人把医药箱子拿来,涂抹碘酒止痛。
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父子俩刚一见面要闹成这样!小的不成样子,老的难道也不明事理吗?这样打打杀杀的,知道的明白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说着说着,又是累,又是一天积聚的委屈烦躁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不由得掉起眼泪来。白重琦见宝珠掉泪了,心也软了,加上刚才那一脚总算把做爹的面子给圆了过来,忙赔笑道:
“都是我不好,让妹妹操心了。做哥哥的这就给妹妹陪个不是。”这边忙要作揖,宝珠拦住了不让,
“别跟我来这些虚礼,一五一十的把你们为何闹成这样说一说,解了这心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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