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自牧野府的生员苏子言,再一次给学坊儒师们带来强烈至极的震撼。现在他们对于这苏子言的惊人表现,越来越是关注,对于他之后的表现也越来越是期待。
很快,第二场考试墨义便开始了。”墨义”相当于简答题,是一种简单的对经义的回答。考生只要熟读经和各类注释宇就能回答。
甲乙丙丁午已庚辛壬癸。十大考区,十几名儒怖,一时间都将目光更多的投放在这丁号区。
丁号区的许多生员,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轻的,都极为忐忑不安,心道这次考试,怎么监考的官员凭空多了许多?
有些心有鬼的,更是胆战心惊,连秘藏的小抄都不敢拿出来
当然,这前两场考试,那些小抄多半也是用不着的。都是留到最后一场才能用得上。
“墨义”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苏破亦是不男半个时辰便一挥而就。上千典籍经书的牢记,其注解的宇更多,这也难不例苏破。之所以交卷的时间比之第一场稍稍晚了点,主因是宇数多了,写的慢了。
于是,如第一场般的震动又重演,只是比之第一场,儒师们沉着了许多,在他们眼,这已经算不得十分让人惊奇之事。面对这少年的惊艳表现,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们有些习惯了。
在他们的心目,已经逐渐的认可这苏子言的天才之名。只是心仍有疑感。牧野府,靠近天龙山,那里无疑乃是凶险荒瘠之地,修习武道才是常态,能考上秀才的,已经是少之又少,很不容易了。但是,这少年自幼家境一般,跟随的师长也只是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而已如何会有这般的才学?
而且,他上次也只是勉强考取秀才的,这几年间,竟然进境如飞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不过,从驿站传过来的资料上看,这少年相貌与旁人描述的差不多,身份来历也请白如水,并没有什么差错,故此例也无人生疑。
故此,众儒师们心或是惊奇或是喜悦或是叹息少年惊才艳绝,当然也有人心越的恼怒如那韩白。
只是如今这少年已经是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心那早就打好的盘算,也只能收了回去,心郁闷,觉得实在有些对不住家。
不过第三场考试的结果,却或多或少给了他一些惊喜。
原来这惊煞儒师的少年还是有弱点的!
这第三场考试是”策问”。在苏破看来这是比帖经、墨义高一层次的考试方法,相当于论述题。简单说来,策问的方法就是主考设题指事,由考生作章题目的范围一般有方略策和时务策等。
苏破微微琢磨了一下,便随意的将记忆的注释论述化用了一下,应对。
这个用时最长足足一个时辰,毕竞不是原搬书本的东西,要费些脑筋的,这对于初来考场的苏破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他对那些经书的注疏极为熟悉,所以自觉答案四平八稳,也没什么问题。
交卷的时候,也并非第一个了。
不过苏破并没在意这等事,他不过是自觉该当如此罢了,珲然没想到自己前两场考试有多惊人,唯有这第三场,才颇有点泯然众人矣的感觉。
“泯然众人矣!”
一名青衣儒师摇摇头,满脸都是错愕惋惜。
其余儒师,也都蹙起眉头,颇为的奇怪,似乎对于此事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场面,莫说在这烟波府,便是在京都各天学坊都难以见到。
这是学府的正厅,不过五丈方圆,但隐隐有种庙堂的肃然气息。黄木门窗座椅方桌,木质温润,不知经过多少儒生的摩挲,很是光滑,竟然隐隐有些黄玉的徊腻。
尽管“泯然众人矣”,但还是能入众儒师法眼,并令这些大晋最具有权利的家伙们头疼不解的,自然便是苏破第三场考试的试卷。
“多说也就是规矩,没有半点灵气闪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儒师颇有些遗憾之意。
“照搬书本,不求甚解。你们看看,间这一段,分明便是照搬的李氏藏经第三卷第五十八页的赵师点评,要不是我出的题,还真不好看得如此分明呢!”
说话的是孙守头。
他虽然对于这苏子言极为的欣赏,对于其人那“君不见”惊为天人,但是这第三场的试卷,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丝出彩的地方。
七嘴八舌的,众儒师都是或贬或评。其实严格来说,这张试卷,规矩,还是不错的,评个上等也不为过,但是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天晋学坊的师者,平素见惯了才子门生,见惯了锦绣章,那八大学坊,但凡是以晋入的生员举人,哪个不是才华横溢之辈,他们的章落到这班儒师眼里,顶多地就是个不错的评语罢了。
似苏破这等四平八稳,没有半点已见,半点精彩论述的题解,那自然是不堪入目。
“普甲吧。”
白太霄轻声言道,目光闪过一丝疲倦之色。
孙守义嘴角微微一动,但还是难以开口。百卝度卝贴吧卝实话,这张卷子,给个普甲的评级,也是意料之事。并不算压低。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赵大先生目光闪烁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这样不错,少年人,纵有灵光一现惊四座之时,也难免有心浮气躁的时候,这也难怪。毕竞年幼,还需琢磨。”
众人点点头,心道还是赵师所言为是。这少年人,给人的惊讶太多,不知不觉间,众人竟然都将这苏子言当成了与自身平等地位的大才之人,这种无形拉高的标尺,无疑是造成眼前失落的主因。
“虽然前两项,这苏子言的试卷都是甲上,其精准令我都为之汗颜,但是,那前两项不过折半而已,这第三项才是大头,他这普甲,将总体评级一下子便拉下来了。”
白太霄语气有些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最后名次,第二十仙……举,但入学坊……难!”
众人心了然,每次学坊选拔,都是从前二十名甄选,便是第二十一名,那也只能算自己倒要。这种制度,乃是沿袭三百多年前太玄洞定下的规矩。
当时多有儒师与世家交好,往往有逾规之举,所入生员,素质参差不一,甚至还有滥芋充数者,引得大儒盛怒,才制定这规矩来限制。
前二十人,可以直接晋入学坊修习。而前五十人,需要经过进一步的考核。百人举,唯有前二十才确保能进入学坊,后五十名连再度考核的机会都没有,这学坊之难入,真个如青天。
韩白一双略有些徊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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