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德听闻大明正式起兵讨伐联军,是大明西北军,辽东军,江浙军共五万人抵达义州一个月后了,这一个多月来孟昭德几乎彻夜难眠,人消瘦了许多,他很怕联军失败,因为一旦大军失势,那秀吉的争天下缓民愤之举将彻底失败,一向宗的暂时平稳和各地大名的齐心对外将不复存在,尤其是紧接而来的贪欲还有私利争斗,难得几年的天下太平亦将付之东流,这对于除了安稳过日子没有其他奢望的孟昭德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而联军胜利呢,出于对秀吉的了解,孟昭德绝不相信秀吉所说的“非百万大军难以覆灭大明”,就算手里只有举国三十五万军队,只要击败明军,吞并朝鲜,孟昭德深信,下一步秀吉肯定是入侵中华,作为一炎黄子孙,这更是孟昭德不愿意看到的。
孟昭德一面督促手下家臣修缮城池,一面在左大臣府城外一里的左大臣游园召见了四位公子还有总教习藤堂高虎,礼法教习天草时秀,自己的军师阿倍秀明几人,四位公子中长子孟宪文已经担纲家老兼近卫兵团的备大将,次子孟宪杰已经担纲家老兼天龙兵团(新赤备和天龙军整合后)的备大将,三子向来随性,可也在藤堂高虎等数位老臣的一致保举下也拿到了内府库次奉行的差事,怎么说都是独当一面的了,孟昭德很想知道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四位公子见到父亲蜡黄的脸色和爆皮的嘴唇,方信了家督两日水米未进的传闻,长子孟宪文难过不已,哽咽道,“原来父亲真如近侍所说,憔悴多了,孩儿不孝,为了军务不常在父亲身边侍奉,是孩儿不对。”
孟昭德缓缓摇了摇头,指了指面前的席塌,让几人坐下,然后开口道,“忙是好事,游手好闲非本家之福,你们少看几眼我不要紧,少看几眼天下,天下便乱了,你们入营从军也近一年了,杰儿,有何收获么?”孟宪杰赶紧站起身答道,“好得很,痛快啊,父亲您一手打造的天龙军不愧是天下第一铁骑,各个都是骑术好手,马儿也膘肥体壮,您让我拣好的都编进去,结果七成不是咱们新赤备的底子就是老天龙,家康那个老乌龟的新增人马,根本不行,就说马匹吧,您猜怎么着,比咱们的甲府马整整差一个头,哈哈哈哈哈。”孟昭德闻言不喜,狠狠摇了摇头,批评道,“你这孩子,说多少次也不听,我问你,这甲府的马匹现在谁手中?”孟宪杰一愣,半晌后道,“孩儿...孩儿不知...”
孟昭德哼了一声道,“现在浅野氏手中,他们会许我么,还不是源源不断都增补了他自家的势力,你倒好,也不论优劣,单看三河的人马不行,就都淘汰了,那以后怎么办,难道战死了就不补充么,三河的马匹不入你眼,那到时候我问你要一千骑兵,你去哪里补来?”孟宪杰闻言愣愣不敢语,孟昭德也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最为忠诚,从不顶嘴,知道错了就不敢说话,所以自己也都是批评一句就算了,反正天龙兵团正将是山下政虎,有他在,孟宪杰还不至于乱来,于是孟昭德挥手让孟宪杰坐下,而后说道,“回去后传达一下,我说的,从此三河甲府一视同仁,不可有排斥新兵的做法,尤其是着重要发挥三河兵的优势,不可懈怠,更不可在编排军阵中放弃三河兵马,他们才是咱们日后的主心骨,甲府的老部下,死一个就少一个啊。”席间众人忙齐声答是。
孟昭德这才转而问道孟宪文,“宪文啊,你是嫡长子,将来我的位置是你坐的,为父问你,你对太阁殿下现今的朝鲜之战,有何看法?”藤堂高虎和孟宪文一听都是一惊,席间所有人都知道,若论战事,三公子孟宪平是略知一二,不过只能纸上谈兵,二公子孟宪杰颇通,四公子孟宪勇则也不乏造诣,只有老大孟宪文是丝毫不关心的,现在孟昭德直问孟宪文,而且是最深奥的战局展望,这不免有故意让大公子丢人之嫌,藤堂高虎于是抢着说道,“臣下对此番太阁之用意...”
孟昭德抬手打断道,“让宪文说,未来之家督不能不懂军务!”措辞之强烈让孟宪文不由汗如雨下,只好伏倒在地答道,“孩儿愚钝,向来不通什么军务,今日父上教导,回去后孩儿一定小心钻研,不敢有误。”孟昭德哼了一声,一指孟宪杰道,“你讲!”孟宪杰得意的看了一眼孟宪文,大声道,“我天兵一到,哪有不俯首称臣的道理,孩儿问过几位叔伯,都说朝鲜兵一败千里,已经躲到大明境内去了,现在虽然大明也出兵了,不过据说在平壤城下被杀的全军覆没,孩儿以为父亲该早早置书太阁殿下,请求出兵,咱们也好分一片土地啊,不然一天到晚没仗打,多难受!”
孟昭德一股气压在嗓子口,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道,“放屁!”孟宪杰没料到孟昭德会如此生气,一个哆嗦,赶紧也伏倒在地,不敢再说,阿倍秀明见状,忙起身劝道,“主上,几位公子天资聪颖,不过长与治世,未逢乱世之苦,当从长教导。”对于阿倍秀明,孟昭德一直是礼遇有加,给三分薄面的,见他开口,孟昭德只好缓和心情,叫苦道,“虽要教导,可也不能如此糊涂,治世不好么,一个个不是不理军务,不管治世得来之不易,就是叫嚣战争,以为战争好似图上画饼,说怎样便怎样,是好玩的么,要死人的!”
藤堂高虎听罢也劝道,“这便是治世初年的难处,许多人以战养战惯了,一时间难以接受,不免躁动,还有些人好似几位公子一样,总想效仿先辈乱世称雄,虽然不免突兀,可总是效上之忠孝,主上何必过于责难,倒是臣下的不对,平日疏于教导,才让大公子军务拙略,并非大公子的过失,不过近一年来大公子执掌九门卫戍和内府八门近卫,都颇有建树,假以时日,足见大才啊,主上!”孟昭德这才好受了些,挥挥手让孟宪文起身回座。眼见二公子孟宪杰还趴在地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天草时秀行礼说道,“主上,臣下也有一言。”
孟昭德对这位新近纳入的直臣很有好感,并非他才华多么出众,而是此人八面玲珑,据说家臣里关系不错,所以直接拔为公子教习后也无人反对,而且此人生就一副好面孔,温文儒雅,颇有明风,看惯了倭国的鸭蛋头,孟昭德便不由对此人多了几分亲近,见是他开口,孟昭德破天荒的笑道,“时秀难得开口,说说吧。”天草时秀于是答道,“二公子出言唐突不假,可试问主上,二公子心中向武,一丝一毫不忘战争可有错么,如今本家四周,甲府有浅野氏等一众太阁旧部把持,关东德川财雄势大,北面加贺前田氏三日可达京都,看似和平其实四面危机,本家之基业乃是主上一手一脚打拼回来,后辈岂有享乐而不守成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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