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城池已经挖掉,天守阁已经拆除,可城址还未抹平,大批建筑材料,包括购买的,和从三城处拆下运来的,堆得到处都是,孟昭德一边巡视建城进展,一面和阿倍秀明商议,最后终于决定,直接搬迁入左大臣府居住,另在左大臣府(其实就是一座内城)外开辟官道,官道两旁加紧建设官邸,供直臣也迅速搬迁,和外臣入来居住所用。
到了4月间,孟昭德尚在全心全意打理新城的修建工作,突然小早川隆景带队造访左大臣府,孟昭德慌忙迎了出去,只见这位西国智者的脸上愁容惨淡,大惊失色之余一把拉住他的手问道,“是否出了大事,从未见中仕如此仓惶。”小早川隆景低声道,“此处人多口杂,请随我入府详谈。”孟昭德赶紧答应,拉着小早川隆景一路入内城,路上向他指点五大内卫营,还有新城的坚固,小早川隆景也无心流连,最后两人快步走入东书房,孟昭德屏退左右,小早川隆景才叹气道,“战事来了。”孟昭德闻言脑袋嗡了一声,他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有人中伤自己,对自己的战事来了,急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小早川隆景一解释,孟昭德才松了口气,“去年十月,太阁他老人家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密令石田三成和小西行长往朝鲜国交涉,要求假道伐明,结果朝鲜不同意,太阁于是秘密准备备战,可除涉足之人外,严令任何人得知,否则灭族,隆景这才没和左府你通气啊。”
孟昭德悬着的心刚放下,感情上又忧伤起来,没想到一别故土四十年,竟然要和故乡开战了,不由紧握拳头,狠狠砸到自己的大腿上,恶言道,“糊涂至极!如此大事,为何不与五大老商议,置我们于何地!千里汪洋,是闹着玩的么!大明天朝上国,雄狮百万,还有忠勇之士,百战之将,我们如何敌得过呢!”小早川隆景开解孟昭德道,“太阁就是怕你难受,才特地让我来和你解释,他说我国国土有限,已经封赏不得,福岛正则等人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却只能委屈为小大名,区区十几万二十万石,与大城城主无异,若不能获得土地,恐难保天下太平,太阁的意思是,假道伐明乃是借口,要的就是朝鲜不同意,然后进攻朝鲜,一旦征服就可论功行赏了。”孟昭德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大明天朝为朝鲜之主数百年,如何能坐视不理,不行,我要上书太阁,劝他放弃!”
小早川隆景一听这个可急了,站起身喊道,“别糊涂了,左府!太阁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五奉行都在紧急筹备入朝军备和钱粮,只有我远赴你尾张,为的就是要我堵住你的嘴,这件事你一个字的意见都不能提!”孟昭德听罢好似头被重击了一下似的,惨笑一声道,“好啊!早晚还是要来的,我作为唐人,不是同宗同源,一旦和大明开战,我必是外族,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五大老只怕早晚上京,是不是太阁连去都不许我去了!”小早川隆景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太阁旨意,孟昭德安心建城,所奏图纸一律照准,另拨款二十万两黄金,永乐钱十万贯,支应用度,有鉴于建城拱卫东南重要,五大老孟昭德不需参与近期政务,如有召集令入京议事,孟昭德亦可不必理睬,只待城池竣工为止。”孟昭德听罢一屁股坐倒在卧榻上,喃喃道,“好啊,此城周长八里,竣工何止需要三五年,那时候只怕战争都结束了,我亦...我亦...”
小早川隆景叹口气,坐到孟昭德身边说道,“哎,若战事顺利,则皆大欢喜,我料太阁也不会和大明真心对抗,你又何必担忧,至于若战事不利,那些主战派自有人背负罪责,和太阁无关,你不参与政事,亦和你无关,不是好事么?”孟昭德笑道,“好事?若是好事便真好了,太阁不许我说话,就是怕我阻他远征,就是说他心里还是不信我,国人心里也永远不会信我,中仕,你又当如何?”小早川隆景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打算上奏太阁,就说我年事已高,而辰之助已经元服(十一岁),打算请他来正式举行认养仪式,然后把家督之位传给他,我亦阻止不了太阁,只盼不要参与其中,最后降罪者有我一位。”孟昭德点点头道,“始终太阁还是不放心毛利氏啊,天下东北无有作为,除此之外只有你西国毛利氏根基深厚,从未伤过一丝一毫,若战败,太阁只怕会迁怒你而顺势移封毛利。避避也好,不过就此退隐,代价太大了。”
小早川隆景豁达道,“先父用兵尼子氏,不过得而复失,本就不是我的,无所谓,只要本家四国还在即可,左府请放心,隆景虽然不在京都,可还能和左府你通气,到时候早晚有个照应,我弟弟秀包托我向左府问候,他自解除我的养子关系跟随太阁后,颇受太阁赏识,现在封了从四位侍从,赐了梧桐花纹和羽柴氏姓氏,又加了久留米郡七万五千石,现在也是城主了,我毛利氏又有一脉兴起,这都是您的计策啊,我毛利氏一族感念您的恩德啊。”孟昭德忙摆手道,“不可如此说,乃是侍从有能,太阁这个人虽然固执,但看人是不错的,侍从跟随他而兴起,是他的本事,我没做什么,就请中仕转告侍从,我亦期望他家族幸盛,你毛利氏百代相传啊。”小早川隆景忙谢道,两人又絮了一阵,小早川隆景方才起身告辞。
孟昭德把小早川隆景送到东书房拱门外后,小早川隆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孟昭德说道,“对了,前番你要建城,治部少辅立阻,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孟昭德摇摇头道不知,小早川隆景说道,“太阁召集我们议过,要给关白秀次选一佐政,治部少辅垂涎此位,可太阁心向是你,所以他才百般诋毁你,至于太阁若日后问起,你要力辞,不可接受此位!”孟昭德忙问道为什么,小早川隆景低声答道,“我听闻你说筑城之时,大纳言就反对过,后来我打听,是治部少辅欲得此位而太阁不许,所以他透气给大纳言,大纳言亦有此心意,所以才出言反对你,都是为了争这个位置。可是我有一位好友,乃是界港茶商,他上月有幸去伏见城为北政所推荐茶器,你猜他看到什么了?”孟昭德忙问什么,小早川隆景答道,“他说他看到一位贵妇年纪不大,在城头晒太阳,小腹微微隆起,只怕有五个多月了!”
孟昭德听罢如五雷轰顶,一把抓住小早川隆景,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是!说!太阁有后了!”小早川隆景点点头道,“不知道是哪位夫人,可既然如此,左府你一定要防备,力辞佐政之职,这太阁有后了的话,你说秀次的关白,还能做么?”孟昭德如梦初醒,感激的说道,“多谢中仕救我全族之性命啊!好好好,昭德知道怎么做了!”小早川隆景这才诸事交代完毕,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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