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三思,不能让家中臣子听一个教书先生的使唤吧?”上杉谦信早料到山本寺定长会不同意,立刻沉下脸来,阴狠狠的说道,“一个教书先生不能使唤大臣,你一个部将担当么,你能使唤我谦信的三大家老么!”这话给了山本寺定长重重一击,他吓得立刻伏倒在地,高呼死罪,上杉谦信见了哼一声,不再理他,大声说道,“就这么定了!议事吧!”
直江景纲怕事情闹僵,赶紧顺着上杉谦信的命令说道,“景纲已经将全数物资统拢完毕,现在家中有存粮可支应半年,春耕之后能加入的兵源有一万三千人,另此时国内常备兵有九千人,归顺的一揆众有八千人,越后骑兵整饬完毕,共三千五百人,马三千八百匹,还多出三百,是否多提拔一些骑兵呢?”上杉谦信想了想道,“不必了,武田骑兵又如何,一万多人还不是全军覆没,骑兵善于奇,人数不用多,你现在征召三百骑兵哪有时间训练,战场上不过白白损失性命而已,多出的三百匹马卖掉吧,换军粮回来,半年是不够的,到秋收还有六个月,不能这样一天富余都没有,还是备足八到十个月的军粮为好,这卖马的事情么...”直江景纲忙答道,“属下和甲府的商人众颇有交往,愿意担当此任。”上杉谦信听罢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必了,景纲做事太爱顾盼左右,还是交给柿崎吧,他是个武将,办事想来雷厉风行,柿崎啊,你去办这个差事,把军马卖掉,谁出的价格高就卖给谁,尽快换回军粮来!”柿崎景家一想,也没什么不妥,立刻起身答道遵命,上杉谦信让他坐下,接着问道,“西国和京畿有什么动静没有,上杉谦信从不干背后偷袭的勾当,若是他们要起兵,谦信就先看看。”直江景纲赶紧答道,“据闻,毛利氏为了山中鹿介拥护尼子氏在京都重振和织田家闹得很不愉快,大有联合本愿寺抵抗信长的意思,织田家这几个月很清闲,只有柴田胜家兵团和能登方面联合,正式共同进兵加贺,德川家没有对武田用兵,一直在积蓄力量。”
直江景纲一边说,上杉谦信一边用手在松软的泥土里比划,直到景纲说完,他面前的泥土也被划的乱七八糟了,这时上杉谦信说道,“我不会在柴田胜家和加贺对决的时候贸然进兵,这样人家会说我胜之不武,我看现在要做的还是静候一段时间,积蓄粮草,待毛利氏和织田氏打不起来了,我再出兵,或者他们真打了,那就分出胜负再说,现在本家的任务还是恢复,从军备入手吧,一揆众造反后耽误了近一年的生产,景纲啊,你在这方面要抓紧,务必尽快恢复元气,我看织田信长和毛利氏不管打不打,都在半年内会有分晓,到时候我就光明正大的进兵,和织田信长决一雌雄!”说罢上杉谦信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转身离去,几位大臣也即刻起身,对着上杉谦信的背影深施一礼,方才退下。
孟昭德离开天守阁后,在一之丸等候了半天,看上杉谦信没有别的旨令了,才告别守城的几位侍将官骑马赶回御馆,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只好问道惠隐院,“惠隐院啊,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两次重大的事件谦信公都避开直江景纲,若说是保护起来,这操办军务有什么可避嫌的呢?”惠隐院想了想,也想不通,两人相对无语,往前又走了数里,惠隐院突然记起自己在京都看过的一本小说来,于是他问道孟昭德,“大人,有一本书是惠隐院小时候读过的,叫做‘东国笔记’,是源平三郎所著,不过是妇女饭后茶点的闲话集(八卦杂志),惠隐院那时候无事做,就看看这些书,我记得越后笔记里面着重写了谦信公和其父的恩怨,当然大部分不可信,其中还插过一笔有关柿崎景家的,传说两人貌合神离,积怨很深啊!”孟昭德听罢煞有兴趣,原来战国物资匮乏,大多数享乐都在京都,什么画集,小说,能乐多出此地,外地比如三河,尾张什么的,都是京都高雅人看不上的乡下土地方,是从来没有人兜售这些的,孟昭德自离开明国后就再没有接触过玩乐,现在惠隐院一提,当然很想知道究竟,“惠隐院快给我讲讲,正所谓捕风捉影,若是无风怎能起浪呢,”惠隐院笑笑道,“好像是当年谦信公上洛之后,因为柿崎景家率众将献宝刀有功,所以谦信公提拔他为军中统帅之一,另外柿崎景家还是谦信公的同门师弟,就和大人您与德川家康的关系一样,柿崎景家难免就有些飘飘然,在和武田氏争夺上野国的一次合战中,谦信公大败当地的武田氏势力,上野平井城城主千叶雄一立刻归降,他的女儿伊势姬(无具体明细,所以用伊势上野国代其名)和谦信交好,在上野国驻军的数月两人很谈得来,正好千叶雄一要献上人质,那位伊势姬就主动请命去了,不过小说里讲这名女子很是貌美,所以到了春日山城后就被许多武将盯上,柿崎景家也在其列,他数次向谦信公索要求婚不成,最后竟然...总之不堪入目,大人你说,这不是小说戏言么。”
孟昭德摇摇头道,“看似有假,因为家督的居城哪是平白家臣随意能来去自如的,可细想想,按照谦信公的豁达和他与柿崎大人的关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也只有柿崎大人有可能进入天守阁,最后那个女子怎样了?”惠隐院叹口气道,“当初我读到这里,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那个禽兽,伊势姬被侮辱,最后自杀身亡了,不过咱们来越后已经一年多,我看柿崎景家大人深居简出,对于政务能避则避,事事小心逢迎谦信公,却不像书上那般啊。”孟昭德笑笑道,“越是吃一堑越是长一智,我看如果真有这样的性格差异,才更有可能是真事,谦信公一生秉持忠义,竟然让一个莽汉这样败坏了名声,世人皆怕死,柿崎景家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不是毫无征兆的,说不定就是那小说里写的事情让他彻底变了,小心做人,小心做事,从不胡言乱语,呵呵呵,这样我就明白了,谦信公是看到了武田信玄和北条氏康还有今川义元三位的榜样,打算不惜自断手臂也要及早料理好身后事,这样看来谦信公不是在保直江大人,而是在一个个除掉四大家老,直江大人不在其列,估计是因为他一生少军功,多谋略,非能兴风作浪之人吧!”惠隐院听罢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若真是如此,岂不太悲哀了,狡兔死走狗烹,谦信公尚在人世,竟然已经开始为身后打算,自己不死忠臣先亡,为人臣之悲哀。”孟昭德听出了惠隐院话中的意思,不免宽慰道,“乱世第一要务就是求存,只有治世才能共处,谦信公怕的是自己死后子嗣镇不住重臣,让人篡夺了江山,昭德要的则是天下太平,太平之际无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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