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不去了,想要和半兵卫还有惠隐院回家。
半兵卫和惠隐院自然不敢违背主上的意思,三人就决定掉头回去,没想到才转身走出城下町,背后就有一位赤脚农民追了上来,啪的一拍孟昭德的肩膀,半兵卫和惠隐院吓了一跳,马上拔出刀来,那农民身后两边草丛里也突然闪出十数个足轻,个个抽出腰刀,孟昭德一愣,那农民赶紧摘下草帽,对着身后的足轻训斥道,“都给我放下,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敢对孟昭德大人动刀!”孟昭德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个农夫正是秀吉,忙单膝跪地,拱手道,“孟昭德拜见羽柴大人。”羽柴秀吉这下可不高兴了,一把将孟昭德扶起,脸上拧着说道,“怎么了,不就在明智光秀那个酸腐面前受了点委屈么,大人怎么把气撒在秀吉头上!”
孟昭德听罢哈哈大笑道,“是我不对,给秀吉大人赔罪了,昭德哪里是把气撒到秀吉大人头上,这不是走累了到了大人这里,想讨杯酒吃吃,可怕礼数不够你不给,才故意讨好么!”秀吉见孟昭德还是以往的模样,便释怀了,一把拉住孟昭德道,“孟大人啊,你是为了秀吉的母亲大人才遭此横难啊,别的不说,秀吉一辈子都感念你的好,我这长滨城有七万百姓,九万三千石的石高(一个士兵一年薪俸是二十一石,一个二十万石的大名,大概可以养活一万名常备兵,近江国的人口有三十二万,石高是八十三万二千石),你但有所需,我无不效命!”孟昭德笑笑道,“不必不必,现在你们家大战在即,你正是要花钱要养兵的时候,我听说明智光秀拥兵三千,年俸高五万石,都捉襟见肘,你就更不要乱花了啊!”秀吉嘻嘻一笑,低声道,“孟大人你怎么说话和我家弥弥一样,老说我浪费,其实啊,我就是花钱给娘和她各做了一件上等和服,仅此而已,花了也不过三千贯(战国初期多余的米不多,大概一贯钱能买米二石,战国中期粮米更加缺少,大名运用商人众封锁经济的时候,甚至能达到十贯钱才买一石米,1650年之后,才逐渐到了一贯五石或者七石,成为基本均价),她们差点给我告到主公那里去。”孟昭德低头算了算,突然哈哈笑道,“好你个秀吉啊,一出手就是六千石米啊,不过还好了,昭德也赞成给夫人或者父母多尽些孝道,不过不知道给媳妇和母上出手六千石的大人能请我吃多少钱的酒呢?”
秀吉嘿嘿一笑,拉着孟昭德就进城去了,他对孟昭德是真心实意的,连带着竹中重治和惠隐院,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最后孟昭德实在经受不住了,秀吉才宣布酒宴停止,并把自己的本城居室让出来,给孟昭德休息,平日没有公务了,秀吉就到居室去看孟昭德,两人畅谈天下大势,甚是快乐无比。这样不知道耽搁了多少日子,才把孟昭德从惬意中拉回了现实。这一日,正在居室酣睡的孟昭德突然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武士的机警立刻发作,噌的向后跃起,手已经握在腰间肋差的刀把上,这时候,纸门唰的推开,原来是竹中重治和惠隐院跑了进来,孟昭德这才松了口气,盘腿坐下问道,“慌慌张张的,让人以为咱们孟家没有规矩了,这是秀吉大人的居城,有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半兵卫连呼带喘的跪倒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武田信玄终于出兵了,大军两万三千,兵发近江了!”孟昭德当是什么大事,嘿嘿一笑道,“大惊小怪,我以为什么事情,武田和德川必有一战,现在本愿寺被逼得那么紧,当然要求他的姻亲了(显如的夫人是信玄正室的妹妹),我和正信说话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我不是已经安排了御敌之策了么,正信是足以说服家康的,所以两万多人也没用,打不下远江的。”半兵卫听罢连连摇头,摆手不止道,“完了,完了,这次都完了,家康是听从了大人你的选材之策,饭田城早早被放弃,二股城一直没有攻下,结果信玄利用了家康的急躁,设下埋伏,家康不听家里大臣的劝阻,现在已经中计了!几乎身死啊!”
“什么!”孟昭德一听这个,噌的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靠枕,指着半兵卫喊道,“怎么回事,我和正信几番叮嘱,信玄非常善于伏击,他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劝阻家康,为什么还要中计!那现在怎么样了!”半兵卫喘了口气,方才指着城外的方向说道,“此番信玄已经下了决心了要打下东海道进发上洛,所以倾国之兵出动,信长公本来还打算靠家康大人抵挡一阵,没想到一仗就打的大败亏输,信长公没有法子,只能暂缓对本愿寺攻势,全军掉头防范武田信玄,现在...现在羽柴秀吉大人已经率兵五千,去美浓支援防务了!”说罢,半兵卫将近几日发生的全部事情向孟昭德一一道明。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