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来意不明,我等虽有善意,却恐曹cāo包藏祸心,不可不先预防!”
    伤寒已除,三郡内军民俱得稳,曹cāo为何选择此时来,邓季也摸不到头脑,便问:“以两位军师之见,曹军为何而来?”
    “当为天子而来!”贾诩眯眼答道:“如今之势,我等不yù与兖州为敌,曹孟德亦不敢轻与河南起衅!若我为其谋主,此时当使人结好于袁绍、河南,全力先图徐、豫,稳固基业,再论及其它,否则皆为不智!唯有迎天子可得大义,逢战可得削敌助己之功,又闻我等与天子不睦,自以为得机!曹军此来,便多为宫中天子!”
    北有袁绍虎视,南有刘表、张济为敌,兖州之地不是如今邓季可站稳的,取之亦无用,徒损兵将而已。田丰亦道:“袁本初之势虽大,却已渐失士望,天下英才尽yù归曹。曹军暂可得盟,终却将为我等大敌!若再得奉天子行事,大义所归,数年间将益发难治,今不如拒之勿许其入!”
    贾诩惊讶地看着田丰,没想到他如此重视曹cāo,言亦甚有理,能得这般见识,果不愧被主公依为股肱,位在自己之上。
    贾诩却不知道,田丰重视此时的曹cāo,多半还是之前受邓季影响,只是当他对兖州关注得越多,惊讶便越多。
    袁绍此时虽势最大,然其只有雄主之志而无雄主之才,任人唯私、任人唯名士,其下谋士只顾互斗,诸子各争储,内耗极大;白有好家世,却与袁术成仇,连汝南袁氏都不能尽笼络;麴义离后,麾下再无帅才可用,其势虽炽,却不可久持。有识者不愿再往投。
    反观曹cāo,雄才大略诸侯无人可及,见事识人极准,又有屯田、招才之举于前,笼络流民、豪族,亦善待世家,渐使兖州上下一心,更有夏侯、曹氏两族全力襄助,只恨尚不得其时,若再假以时rì,恐就要比袁绍还难敌。
    “我生死难知时,曾对天子出狂妄之语,却不能此时便乱行事,背负国贼之名,曹cāo若有意,便将天子让与他如何?”听田丰要拒曹军于境外,邓季在榻上笑道:“我得不死,天子在宫中可谓如坐针毡,留雒阳两相不便。天子与四方百姓只观曹cāo之前行事,以为此公定忠于汉室也!若使曹cāo接,却早晚当生悔意,只是已不关我事,如何?”
    若无之后杀董贵妃、幽死伏皇后、逼迫天子诸般事,曹cāo留给后世的或只有忠臣之名,然而此时何人可知?田丰亦难信,犹豫着道:“曹cāo或为汉臣!若再得天子,却是如虎添翼!于我终不利!”
    其它不论,田丰言语中已再无为天子考虑之意,却是邓季之喜,想来为前番对赌之功。
    只是若论洞悉人心,贾诩确实要在田丰之上,接口道:“便初时心为汉臣,rì久恐亦眷念权位,不肯相让于天子矣!便如王允般行事。可惜汉室今无权,便将天子送与曹cāo,将来二者反目却也斗不过,不如莫许行。”
    田丰、贾诩尽不同意曹cāo来接走天子,邓季也便犹豫。
    此时曹cāo还只是yù往雒阳觐见而已,并未明确提出要迎走天子,是否许其军入境也是一难题。
    诸人正议论中,贾诩不知被触及何神经,突然又眼前一亮,言道:“曹孟德不可久盟,早晚为敌。其今yù迎天子得正朔之名,不如损兖州而肥汉室!可使其军入,若有提及yù迎天子事,需得其先挑出数千jīng兵与董承,充实北军!待董承可粗领时,河南再助予军粮,自成一军,或可使曹孟德自缚脚,将来两者起争,天子得有一搏之力,坏曹cāo之名,亦折兖州羽翼,如何?”
    有生死对赌事在前,偏又不能此时便行逆事,邓季、邓芝只将天子当作烫山芋;田丰却怕长留天子在雒阳,自家弟子将来起弑君念头,不如早送走的好。闻得此言,众人齐声道:“可行!”
    注:蚕室,引用为受宫刑的牢狱,代指宫刑。宫刑者畏风,须暖,作窨室蓄火如蚕室,因以名焉。为防宫刑后伤口感染,使密封房内施行,也许是最早的无菌室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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