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洞里从来都是昏暗的,因为他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怪不得他说这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原来他是被人囚禁至此。
方才的铁链声堪堪滑过她的耳畔,有一丝尖锐的不忍浮出心房。
慕清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公子,你的处境为何会落魄至此?”
究竟是谁?慕清真的有些困惑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一下一下毫不停歇地震荡着她的内心,冲击起她起起伏伏的欲望。
眼前这人,必定也是有什么身家背景的了,否则不会有人花这么大的力气将他囚禁至此。
“在下柳荩舒。”男子微微抬了抬头,这是三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光芒,虽然烛火细微,但他的双眸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刺痛,微微眯了眯眼,抬头望向眼前的女子。
淡淡的芷兰香气,像极了他所吟诵的屈子之诗。
眉如新月,肤如凝脂,淡然冷静的眼眸中包含着几丝清高与纯净,一身月白色的衫子虽然有些凌乱,但却还是掩不住通体的风*流。
极美。柳荩舒心中微微撩起了一丝波痕,恰如春风拂过的湖面,一圈一圈的纹路漾开,经久不息。
“原来是柳公子,”慕清礼节性地笑笑,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我叫做苏慕清,柳公子若是不介意,便可叫我慕清。”
柳荩舒了然点头,慕清,慕清。果真是人如其名呢。
“在下观姑娘的气质,如何也像个大户家的小姐,不知慕清口中的苏家是不是江南最有名的苏家?”
慕清心中咯噔一声,惊诧的思绪蔓延上来,这人,也竟然是知道江南苏家的,越发想,就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柳荩舒不简单。
稍稍迟疑了一下,慕清坦然一笑,却答非所问,“我倒是没有想到,柳公子也是知道江南苏家的。”
“苏远琪苏大学士是在下的老师。”柳荩舒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清高冷傲的人物来,瘦削的风骨钟透漏出来的全是一身正气与凛然。
原来如此。慕清心中明了,应道,“苏学士正是家父。”
“啊!?”柳荩舒惶喜,一双眸子里透漏出不可置信的惊讶,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齐番涌来,嘴唇翕动着,声音里也是颤抖的形状,“时隔多日不见,不知老师可还好?”
慕清一笑,心道,自从我到了这王朝,还未曾见过那个慕清的家父呢!“家父一切都好,有劳柳公子放在心上。”
“不,这算什么,”柳荩舒惶急,“学生关心老师,实属应尽之责,倒是该说感恩的是荩舒,这么多年,枉费了老师的一片苦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悲伤的事情,柳荩舒竟哽咽不能言语,慕清望着眼前忽然变得脆弱的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柳荩舒才慢慢平复了心情,坦然,“唉,不说了,提起前尘往事,只会徒增伤感,于事无补!”
慕清刚要赞叹他的豁达,石壁的角落里,却突然传来了南宫凌熟悉的声音。
“说下去,也许并不是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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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离骚》摘选 作者:屈原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我已经栽培了很多春兰,
又树蕙之百亩。 又种植香草秋蕙一大片。
畦留夷与揭车兮, 分垄培植了留夷和揭车,
杂杜衡与芳芷。 还把杜衡芳芷套种其间。
冀枝叶之峻茂兮,我希望他们都枝繁叶茂,
愿竢时乎吾将刈。 等待着我收获的那一天。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它们枯萎死绝有何伤害,
哀众芳之芜秽。 使我痛心的是它们质变。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大家都拼命争着向上爬,
凭不厌乎求索。 利欲熏心而又贪得无厌。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他们猜疑别人宽恕自已,
各兴心而嫉妒。 他们勾心斗角相互妒忌。
忽驰骛以追逐兮,急于奔走钻营争权夺利,
非余心之所急。 这些不是我追求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合并章节,抱歉哈,我不是伪更,唉!!!众口难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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