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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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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怨骨(七)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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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皓猛然捏住他下巴,凑上唇去……

    忍不住了,错就错了。

    是凝霜带露之井甃,是映壁萧索之灯花,是画笔传恨之曲屏,是笼愁挂恨之轻纱……芙蓉帐下,锦榻生香,酒醉熏熏的二人,同做了一个梦。楚王阳台,高唐游梦……

    ——“伯牙子期在天有灵,今日我顾子皓,与司梦辰结拜为兄弟,从今后患难与共,富贵均同,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我司梦辰,今与顾子皓结拜兄弟,从此必以长兄之义,扶持照顾,如违此誓,堕阿鼻地狱……”

    什么大哥,什么义弟……都败给了这冲头酒力,欲火中烧……错了,错了。乱了,乱了……

    那边屋内的蝙蝠拂过帘旌,一头撞破了窗纸而出——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兄弟,我们回不去了。

    云消雨散,阳台梦远。次日晨光一缕,照得顾子皓悠悠开眼。

    枕被生香,仍是自己寝房,自己的床榻,却有一人的手轻柔地抚过发鬓。他微微抬头,方觉自己正伏在司梦辰胸腹上,司梦辰深深看了了一眼他,些许羞赧,又温情满溢……

    顾子皓却顿觉咽喉一紧,犹如骨鲠卡住,憋闷得气都喘不上来……

    尴尬。只剩尴尬。一种类似乱伦的罪恶感,压得他心如负石。明知不可以,明知天下间红男绿女他都可拐带到床笫之上,唯独这个人,绝对绝对不能去触碰。他却越了界,背德的负罪感将一直跟随。

    尴尬后,却是再不用遮遮掩掩的情/欲。年轻如他,管不住自己的欲/火,无论对象是女人或是男人,哪怕是拜过把子的司梦辰,也只能被自己这把业火烧光。

    大家都是男人,不必太在意这些欲、望宣泄,各自图个身体爽快,没什么可以纠缠。

    这种风月,有一便有二,横竖已过了界,一次和两次又有何分别。于是顾子皓与那司梦辰,时常宿在一处,尽效鸾凤。背德的负罪之后,还有背德的刺激……

    顾子皓心知二人之间关系有变,究竟是个怎样的变化却没放在心上,只想走一步看一步,平日仍旧如往常一般相处。

    只是却不知司梦辰的变化竟激烈如此。

    他本就敏感多疑,又喜好控制,如今就变本加厉。顾子皓若一日不到他眼前,他就忧心忡忡,再见时必定争吵。他愈发不安,愈发要把顾子皓抓在手心似的。

    那日顾子皓去了别家戏园子,瞧上了个优伶,当夜便到了那伶人居处,一享鱼水之欢。

    次日回了园子,便见司梦辰沉着脸,问道:“昨夜里怎不归家?”

    顾子皓也不瞒,直道:“正要和你说呢,凤仪班里有个唱花旦的,模样清秀,性子也可人,昨夜便到他那宿去了。”

    司梦辰脸色变得难看更甚,一开口果然又是阴阳怪调:“……我当是谁,又是个新欢。你这欢场上的情儿可不少,怎还每天朝三暮四,也不知那些人干不干净。”

    顾子皓一没留神,也没多想便顺口说道:“干不干净不打紧,最重要是那身段,和那伺候人的活计,真真没话说。哪像你,素日里不沾风月跟个和尚似的,躺床上就和尸体无差。”

    果不其然司梦辰登时脸色臊红,目带刀锋:“对。我是清白自在人,不似有些人总往那脏花臭柳里钻,没事惹得一身骚。我也不惯伺候你。”

    顾子皓最怕他把小事说严重,只管涎皮赖脸要将气氛缓和了:“哈哈无妨,你去找几个人多练练活计,保准不出几日,便似我一般花间来去,风月玩转了。”

    “你说什么?”司梦辰蓦地语气低沉,神色严肃。

    顾子皓心道“要糟”,又不知自己说错了哪:“……我说你可以去找几个人……”

    话音未落,司梦辰便已扭头拂袖而去。

    愤怒,哀伤,失望,在他转身瞬间,全显在他脸上。

    顾子皓踹了两脚椅子,只觉愈加烦躁。和这个人的相处,又累又闷。

    他厌烦司梦辰的猜忌多心已经许久,如今更是……连司梦辰这个人的全部,都好似厌烦了一般……

    简何近日又托人从京中带了些宫中传出的新奇玩意儿,给邑中各个富少玩赏。顾子皓也得了好些,还是简何亲自送上占梦园来。

    顾子皓便留简何在园中住了两日,又要面子大摆了一次酒席。

    待此番席散后,司梦辰便把顾子皓叫住了,让他到账房一趟。

    冷冷地将账簿扔在顾子皓前,司梦辰道:“你自己看罢,亏空多少。”

    占梦园的银钱是同顾府本家分开的,顾老爷恐那顾子皓挥霍无度,便央司梦辰帮忙打点些。奈何几番请戏做酒,还是出了亏空。

    司梦辰数落道:“……也不知你是什么主意。你和简何才是头天认识?既是相熟的,何必老要挣这些无用的脸面。你是有多在意他,才要回回给他好吃好玩供着?”

    顾子皓最恨他数落这话,回嘴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要这脸面,我的钱你管得着?”

    “我管不着也不爱管,你自去把这空子补上。去呀。”司梦辰亦不依不饶。

    “补就补,少爷我又不是没钱。”

    “嗯,正是呢。回头问你爹要了钱,不出几日全数花在简何那了,再去要便是了呗。”讽刺嘲弄,含沙射影,司梦辰这种刻薄,顾子皓最不能忍受。

    “你是怎么了,又盯着简何不放,他怎么招你了这是?”

    “还真是好朋友,我说他不得,我和他道歉可好?”

    顾子皓火冒三丈:“你别没事找事,你总和他比什么?”

    “我如何不能和他比?他是你的知己,我不是,你是要说此话罢?”

    “你们根本无从比较!”顾子皓恨不得劈开司梦辰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歪曲的想法:“你是我知己,他不是,你要我说几次才懂!”

    司梦辰仍不消停:“那为何回回替他这么花费?枉你称我一声大哥,你对我从未这样费心过。”

    顾子皓不耐道:“人家是从京中来的,有钱有家世,见多识广,自然他就是比别人金贵些。和金贵之人相交,自然用的是最金贵的礼数。难道要像每次同你一起似的,对月餐风,见花饮露?你要和他玩,你玩得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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