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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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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怨骨(六)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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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怨骨(六)

        顾子皓曾和沈含祯提起自己的留园,绘声绘色将他的园子描述一番,毕竟是自己手中最值得炫耀的东西。沈含祯的回函上书:

        “留园,留园,是能留住人的园子罢。如今园子里,可住进了你心上那人?”

        顾子皓握着沈含祯的信,镇日重读,他满怀热情地绘了一日的图纸,按着自己心下合衬沈含祯的感觉,绘出了,属于沈含祯的那个留园。

        他将那份图纸拿到司梦辰面前,声色洋溢指指画画:“你瞧,这里我种上一湾柳树,这边种丁香……在西北处,筑一诗阁,供吟风咏月,赋诗酬答之用……你说含祯会喜欢吗?”

        司梦辰无奈点头:“……应该喜欢……你这么费神又是何必,她又不会来。”

        顾子皓仍是振奋道:“你怎确信她就不会来,虽是千里之外,但也许有那么一日,我可以将她接进我的留园,留住她。”

        司梦辰还是那副有些绝望的神色,他对沈含祯的感情,似乎从来不曾,也不敢寄望。

        顾子皓拿着图纸兴冲冲出门:“我这便去找管事的商量,你若给含祯回信就等等我,我得告诉她,我是真心有朝一日定要把她接过来,住进这座留园!”

        司梦辰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目色晦暗了。

        ……她还未住进这个留园,你心里那座留园的钥匙,便已经在她手里了……

        ——你心里的那座留园。

        简何时常到留园中寻顾子皓,司梦辰远远地见过几回,也不上前搭理。顾子皓知司梦辰不喜简何,也不敢邀司梦辰一道玩乐。

        一回半夜从外头吃酒归来,简何也一并跟着回到留园睡了。从此后竟成了习惯,但凡是同简何出去的,晚间都会顺道一同到留园歇息。

        此番回到留园,已是烂醉如泥,若是在以往,司梦辰定是要过来看望照料一番的了。今夜却未来。顾子皓浑身昏沉,头疼呕吐,叫唤了半天,才有仆妇听见过来打理。

        顾子皓一肚子火,又疑惑司梦辰为何不来,两个院子相去不远,他又睡得浅,这么大动静,怎么也该醒了。便问仆妇:“司公子可是睡下了?”

        仆妇神色微诧:“司公子都离开园子两日了,公子不知?”

        顾子皓讶然:“他离开了?去了哪里?”

        仆妇道:“司公子没说……想是回自己家去了罢。”

        顾子皓头更疼了……司梦辰这又是唱的哪出。他走了两日,为何自己竟未察觉。

        ……有的人总是如此,他惯来在你身边时,你不曾留心半点;可当他不在了,你却百般不适应……你以为他总在那里,不会偏离,你放肆去玩去闯,因知道他会等你,你希望他在等你,等你玩累了,只会爬回他的身边……

        可你忽略了他的感受,你忘了他也是人,怠慢和无视,总会伤人心。

        翌日顾子皓便去了邻邑清和坊,一样清冷简洁的大宅门,一样的开门的小童仍道:“我家主人到东桓寺上香未归,客人择日再来罢。”

        顾子皓便径去东桓寺寻他。

        司梦辰喜欢到佛寺禅院拈香祈愿,听些禅机佛理,却又不深究,也不见他有多笃信。大约只是好思辨,一般能感化人心,点化冥顽,到了司梦辰这总是至多听进一半,他自有根深蒂固的思维和判断,心内多疑问,好审视,会辩驳,虽不露于表面,但实为难于说服之人。

        顾子皓到东桓寺,他自知一身酒色财气,总觉这梵唱经声、木鱼敲打都是要把自己当妖怪降服了,被香火熏得要被超度般。也不和人打招呼,就径直往里闯。

        便在一间禅房内,见到司梦辰背影。他背着门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对着三个和尚,正听着他们谈话。

        顾子皓便也走近一听。

        一和尚道:“自打二十年前灵山境内一役来,佛门凋蔽,冥界日渐兴盛,不单单是十殿阎王管辖之阴司,还有不为人知的暗处之力。”

        “譬如什么苦海怨乡,以及什么愁城……”

        “愁城?”

        “……我也是听别人说道,哀痛过深之人,极易被愁城之力所左右,变作愁城爪牙,为祸人间……”

        司梦辰一直若有所思,也忽然发问道:“……若被愁城寻上,有何方法可以避免?”

        “愁城一事,也只是传说,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若被愁城寻上,恐怕也只得自救,解开心结,勾销愁思,才能避免被愁城掌控了……”

        顾子皓听不懂这些,也不愿听,直接探了个脑袋进去:

        “司梦辰,你出来。”

        司梦辰见是他,也不讶怪,就和三个师父抱歉,随顾子皓出去了。

        东桓寺外,司梦辰木着一张脸,不说话,等着顾子皓开口。

        顾子皓问道:“……大哥,好好地怎么就搬回来了,也不同我打声招呼。”

        司梦辰道:“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你顾家使唤的人,自然想走便走,有何不妥。”

        顾子皓听他阴阳怪气,知他心性高傲,是在怪罪自己怠慢,这样的情绪,也闹过不止一次两次,回回顾子皓给哄好了,不出几日又是要闹的。

        顾子皓便扯扯他衣袖,再好言撒娇道:“大哥就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不在,我都要想你了。”

        司梦辰眼角一瞥:“怎地想起我来,你同简何玩得开怀,哪有闲工夫想这个。”

        顾子皓本就是压着火的,如今再被这么一刺,登时就怒火高涨:“你烦不烦,回回都说这些话。人家简何怎么你了,你就如此要寻他不是。”

        “呵,”司梦辰轻轻抚掌冷笑:“你们是交情深的,我原不该说他,我也不配说他,那就去同他吃酒玩乐去好了,又来找我作甚。”

        顾子皓就是本有再多想安慰想劝解的心,此时也无处施放了。这太骄傲的人,不懂得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可以将此事敷衍过去,他是知道自己的不是的,但最由不得别人把这些不是挑出来细细分辨个明白,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总觉他是孩子,孩子爱自有爱玩闹惯了,不服管束,可是他玩累了会知道回家,回家就够了,怎能怪罪一个孩子,怎能揪着他贪玩不放?

        当下撂了脸:“这你说的,我这便找简何玩去。”

        司梦辰有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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