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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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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写心(三)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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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考研复习,停更1个半月……1月下旬恢复更新……

    郑重道歉……

    小离写东西对环境的需要很高,现在悬心考研,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写文。

    所以打算停一段时间,考研之后会及时回来的。

    再次道歉。

    啊,这章大家不要重复打分哟
  写心(三)

    “封家之史,惟在一个‘真’字。”

    封黎祖父曾这般道。最后他以死进谏,血泼了大殿盘龙金柱一大片,也洒在他怀中未完的史册中。

    “封家之史官,从来书法不隐。”

    封黎之父曾这般道。后来他触怒当朝,贬官离京,不久悒悒而终。一本史册又传到封黎的手中。

    封家是书香世家,封黎继承父志,自小立志,几近悬梁刺股之苦,终于雁塔题名,拔得科举头筹。

    一介布衣寒儒,终换了乌纱一顶,走了官道公途。封黎自然是荣光满面,快意填膺,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却只拉了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

    “封家自本朝开国以来,代代为官,却代代不得周全。非是他们才华有缺,笔力不到,只因他们写得出世间的万千真实,却独独不通人心。儿,为母只望你知世故,懂人心。”

    那时的封黎,或是今日的封黎,可能都从未真正谙透母亲这句懂人心。

    那日摆宴杏园,新科进士们觥筹交错,互道恭喜,攀结关系,酒足饭饱后皆兴尽而归。

    封黎骑了一匹枣红马,不徐不疾地沿着护城河归去,举着马鞭一路拨弄依依垂柳。

    忽见前头有吵嚷声,便随意望了过去。

    柳荫下一顶华贵的轿子,几个家仆模样的人正在踢打一个小厮。那小厮已痛个半死,失了抵挡的气力。正巧那轿帘掀开,里头面色铁青的人探出头来张望,却正看见了封黎。封黎认出是户部侍郎,既看见了,也不能躲避,何况封黎瞧那小厮可怜,有些看不过眼,只怕闹出了人命,便行过去。

    封黎特地下了马,恭敬一揖:“张大人,好巧。”

    “哟,这不是状元爷么,我先道声恭喜才是。”虚假逢迎,张大人面上的严霜少化。

    封黎故作迟疑地瞅了瞅轿子前头仍未停手的那些人,张大人脸上下不来,只得喝了声“都住手罢!”再转过头对封黎一笑:“让状元爷见笑了。奴才造反,实乃老夫管教无方。”

    封黎胆大直言:“管教自是应当,但好歹都是一条性命,张大人且高抬贵手,饶他这次。”

    张侍郎顿时不悦,封黎也知自己这般才考了功名,还未授官职的年轻人,张侍郎这样的大官定是毫不惧惮自己的。但他自小就这脾气,心里关于礼义公理的那杆秤若稍倾斜了都叫他不舒服,因此当说的还得说。

    张侍郎皮笑肉不笑,随意道:“状元爷既开口,那就是他小子的造化。”又冲前面的家仆吩咐道:“起轿罢。那奴才就当撵出去的,从此死活不与我张府相干。”便对着封黎微一点头,放下帘子,起轿去了。

    封黎站在原地,一时也愣神。张侍郎既给了封黎面子放人,而又将那小厮丢弃,显然是打算看他重伤不治,也抛给封黎一个大包袱,端看他怎么处置。封黎只得去搀那小厮起来,抱上了马背,直接去到了附近的药铺,叫大夫接骨拿药。

    封黎倒也没离开,在一旁喝茶醒酒。这本不是他的责任,但救人哪有救个半死不活的道理。直到日头将落,大夫才道那人已安稳了。封黎往床上看了一眼,那人眼睛张开,意识是清明的。便也不多言,替他给大夫付了药钱,又在他手里放了一锭银子,道:“往后好自珍重,那些钱做点可供营生的活计去吧。”语罢便同大夫告辞,上马挥鞭。马蹄悠扬,伴着夕阳垂柳,一路去了。

    朱楼碧瓦彤霞里,锦瑟杨柳幽怨多。封黎兴致昂扬的那满怀壮志,一霎间竟涤荡无踪。盛京繁丽,锦瑟铿锵,琵琶管弦奏出的折杨柳,到底是比不得羌笛胡笳。一样的曲调,这里奏的是旖旎凄婉,哪管边塞的深沉苍凉。

    马行徐徐,思绪漂泊,忽听身后脆生生一声喊:

    “大人!”

    封黎回头,柳条飘飞拂面,那边是方才救起的小厮。他气喘嘘嘘,头上身上还缠了布条,脸面青紫,肿得老高,鞋已掉了一只,约是跑得急了,袜里渗出殷红的血来。

    封黎掉马,又惊又气:“你怎地不好好休养,追上来作甚?”

    那小厮也不惊慌,只直直跪下,忍痛恭恭敬敬给封黎磕了个头:

    “大人仗义救我一命,小人身无所长,惟这一条性命,愿终身服侍大人鞍前马后,请大人成全。”

    竟是投奔自己而来,恐怕想寻个今后栖身的地方,封黎推却道:“与其给我做下人,何不去寻一门活计自己干,岂不比终日看人眼色,受人差遣强些。何况我无意再收家仆。”

    话到此处,那人仍跪着,垂下头好一阵。封黎以为他又在想说辞,必定死缠着自己,谁知那人一脸肃容,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铭五内,他日结草衔环以报,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人抬起头,一双眼眸对着斜阳霞色,闪烁灵动宛如波心,满满荡漾皆是自己的身影。而又正是这双眼里,透出些真诚感激,和坚贞执着来,好似已是立下了一生追随的盟誓,好似他澄澈目光,从此只追逐他的影踪……封黎片刻恍然。

    那人挣扎站起,转身一步一蹒跚,头也不回地走入暮色沉沉中,锦瑟琵琶弹唱的凄凉,烟柳款摆中那人衣衫褴褛,背影伶仃,一会儿便模糊了……

    偶尔邂逅,随手相助,于封黎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不过是人生里一次照面,一个擦肩,他很快忘了那人。却未料到这日的黄昏红霞,这日的柳色新发,琵琶低唱中迎上来的那人身影,竟是一生不可磨灭了。

    选试后封黎便入了太史局任职。封黎其人,一生耿直严谨,人品才华自是不必说的,一任天文历法、推步测算、修订史籍的工作都一丝不苟,丝毫没有纰漏,然而为人过于刚正不阿些,因而官途总有些不顺,除了与薛姓太史等几个文官交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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